小豹子抬爪划开游戏的半空,在一团乱七八糟流动的数据里搅来搅去。瞳孔震惊成一条竖线,最后干脆把整个大脑壳都塞进去扒拉。
祝影抱着桃木剑蹲在旁边,已经开始脊背发凉了。
“找到了!”小豹子一骨碌从裂隙里掉下来,顺便还摔出来几个txt格式的文件夹,一落地就变成的书本的模样。
祝影都不需要打开,只要远远地瞥一眼,就能看见封面上淫乱的文件名。
《温泉湿*后*强制【h】》、《桃花林野外水煎露*【h】》、《剑柄*语言*训犬【h】》……
一眼扫过去各种play文字,还有人为爱发癫画了色图。一看都是带了个人恩怨,把她画了下位不说,一米八几的大个儿都缩水了。
『嗷嗷嗷,这是名单,豹豹整理出来了!』
小豹子叼着一卷粗粗的卷轴,“哗啦”一声展开,卷轴一路从这头伸到小河边。
祝影握着的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了。
挨千刀的怎么这么多人…她一个一个去拍死的话,手腕不折,桃木剑也断了啊。
“祝影。”悄无声息的,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祝影的肩膀上,祝影不回头去看也知道,是黄文的另一个主角之一。
秦疏影一来就看见了这一长串的卷轴,大致扫了一眼其中的一部分,都是些奇形怪状的Id,当即心下了然。
“这是要杀还是有什么东西看中了要抢?”
不是,我的强盗形象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了吗?
“你看看这是什么。”祝影将脚下的书本踢到秦疏影面前,青年垂眸扫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面色爆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飘忽着不去看,又忍不住悄悄去瞥:
“咳…你,喜欢这个?”
“喜欢个der!”祝影气得拿桃木剑抽他:“你要不要看看这上面的主角是谁啊。”
秦疏影一边挨打一边捡起来了地上的书本,掀开两页后扫了一眼,眉头越皱越深:“这…”
“他们写你的黄文,居然连性别都没搞清楚吗?”
“…可能一见到我不是扭头逃跑就是被杀,根本没时间点开我的主页吧。”
“不是,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反应过来的祝影气笑了,桃木剑拍在青年的手臂上啪啪作响:
“重点是这个吗,啊?”
人还没死就写黄文,这和造黄谣有什么区别。
“杀?”
“杀。”
祝影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眉眼弯弯欣然一笑:“不光杀。”
一连好几天,世界频道中又是一片叫骂加悬赏。连带着还有另两个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三个人一起升值,将祝影击杀一次的赏金已经炒到了十万。
被击杀的玩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做着自己的事情呢,莫名其妙就后脑一痛,在回过神来就在复活点了。
一看死亡回放,又是那个意料之中的熟悉名字。
当然也有反应过来的人试图拼死一搏,却被对方一剑抽空血条,还要不咸不淡地嘲讽:
“要是把写黄文的心思放在练技术上,你…算了,你的黄文也写的狗屁不通。”
被出言嘲讽的玩家心中分外悲愤。正打算双手抢地来点莫欺少年穷之类的龙傲天发言,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写的赛博呕吐物好像被正主瞧见了。
游戏里的世界公屏消息一分钟99+,游戏外的社区论坛也是一锅粥,有些还没轮到的玩家紧急下线,摸到社区论坛销毁罪证。
祝影的名字已经红的滴血了,是那种一出现在城镇中,就要被捕快抓起来关到大牢里的程度。
所以现在的中心主城中能看见这样的盛况:
蓝衣袍的少女背着毛笔武器开了疾行符满城窜逃,身后是提着桃木剑的死人脸杀神,后面又跟了乌泱泱一大片的捕快。
『宿主大大,我们好像追错人了欸。』豹豹调出来有待划名的名单,比对了一下对面的名字:
『名单上的人叫“热情桑巴母蟑螂”,这个叫“热情桑巴母蜣螂”欸,不在名单里来着。』
“我早就知道了。”祝影脚步不停,甚至还提了提速度:
“身后跟了这么一大批抓我蹲大牢的,停下就被抓了,只能往前跑。”
“这姑娘虽然实力一般,逃跑的路线倒是刁钻,跟着她几趟跑下来,已经甩掉不少追兵了。”
后面的捕快Npc的血量比她身份证号还长,她一个脆皮小法师弱不禁风的,哪里打的过这么多人。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中心主城绕了好几圈,祝影一面跑着,还拎着桃木剑顺道拍死了几个名单上的玩家。
黑色的字越看越红,身后的捕快骂骂咧咧。
“啊啊啊啊让一下让一下!杀神追魂逃命中!”
“欸,慢些,当心撞到。”肖明月刚卖了药剂转身欲走,就被身旁的人拉住手臂往后靠了靠,躲开了风一样闪过只余残影的少女。
“孔方,多谢。”她回头难得微微弯唇笑了笑,却没看见方才还站在这里拉了她一把的人影。
这边正疾步奔逃的祝影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往前跌倒,用手撑在地上才不算摔得太狼狈。
她抬眸,正好和一双带着玩味的眼睛对上视线,连带着看见对方慢悠悠收回的腿。
身后的捕快已经追过来,爬起来再跑也跑不掉了。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怕被找麻烦的作死乐子人,果断卸了自己所有的防御装备,抽出对方腰间的佩剑抹了脖子。
主城安全区杀人,对方的名字一瞬间变成了红名,然后一脸懵逼地被捕快一并摁在了地上。
祝影被捕快中的医师复活后一并扔进了大牢。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牢房墙角的草垫上,一栏杆之隔的青年蹲在她旁边,正在拆她身下的草垫。
“呦,醒了?”被抓了现行也不心虚,那人手上动作不停,还催促着推了推祝影的手臂:
“醒了就让开些,你压着我都没法拆了。”
也许是刚复活脑子晕晕乎乎不好使,祝影还真就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看青年专心致志地拆她的草席。
“…你拆这个做什么?”
“编到我的草垫里啊。”青年头也没抬,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道:
“以后要在这里常住的,不得提高一下生活质量,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虽然说是你把我坑进来的,但顾及着你是伤员,你昏迷的时候我拆的是隔壁牢房的草席。怎么样,够善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