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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祭祀的剑舞一曲谢幕,《星童乌托邦》这个不温不火的半吊子娃综也算进入了尾声。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鸣惊人,饶是祝影月下剑舞和众人的国外卖艺再如何出圈,这个综艺也只是在热搜榜的中间带了两天就再没有什么水花。

好好的综艺被一群人搞违规操作成了慢节奏的旅行vlog,又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名场面和笑点,也没有熊孩子和乖孩子的对比冲突,不温不火也是正常的。

反正这综艺就是常意家投资来带孩子玩的,又不指望靠这个赚钱,节目就算不火也没什么损失。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几个人的大众辨识度不高,在节目后依旧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好吧不算特别平静,祝影看着堵在自家门口的中年男女陷入沉默。

“姨姨,他们是谁?”小孩子对善意恶意的感知很敏锐,璐璐感受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有些不安地往她身后躲了躲。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真正无关紧要的人是你才对!”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蹒跚着要过来打她,嘴里还在叫嚷威胁着。

“别碰我!我有心脏病和高血压!你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是姥姥吗?”

小女孩站出来挡在祝影身前,让举着拐杖的老太太立马放下了手,从满脸的褶子里挤出来一个笑:

“是姥姥,是姥姥,丫丫还记得姥姥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还从照片上看过你呐。”

“姥姥的乖乖囡囡!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姥姥可天天在庙里给你祈福呐。托菩萨的福,长成这么个玉娃娃一样的俊俏模样,将来肯定能傍个大金龟婿…”

“姥姥还没有死啊。”稚嫩的童声打断了老人自以为很倾情的碎碎念,小姑娘看着面前人难看的表情微微歪头。

“妈妈去世了,要带姥姥下去陪她啊,妈妈也是想妈妈的妈妈的啊。”

“姥姥没有梦见过妈妈吗?妈妈没有找过姥姥吗?”

白家老太是真的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的,再加上都说小孩子扬起若灵魂也干净,能够看见知晓阴阳间的事情,让她有些惶惶不安。

正好头顶的走廊灯闪了闪,老太腿一软险些摔倒,被身后大步上前的丈夫一巴掌推开跌倒在地。

“丢人现眼的东西!臭婆娘回去再收拾你。”膀大腰圆的老头上来就要攥着小姑娘的手腕拉到自己这边,却被小家伙手腕上花镯子突然弹出来的钢针刺了一下。

“你踏马的小野种!光宗,还有盼娣她男人,过来搭把手帮我摁住她,我就不信还治不住个小表子和丫头片子了。”

于是一直在后面用恶心目光上下打量祝影和璐璐的两头肥头大耳的肥猪就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凑过来,目的明确地看着祝影的胸部。

两张熟悉的恶心面孔带着熟悉的恶心神情靠近,原主刻意封锁的一部分回忆被解封,补充了女孩惨剧的那片空白。

没有女性长辈引导相关知识的小姑娘哪怕受尽苛责还是出落成了漂亮的小美人,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那眼神越来越粘腻恶心,阴暗地注视她的背影。

或者说很早很早,她就被盯上了。

小姑娘被辍了学,各种哀求后反遭了一顿姥姥的一顿斥骂毒打。她在小阁楼里抱着课本掉眼泪,房门却被敲响了。

女孩的短促尖叫刚出口就被恶臭的袜子塞住,半个小时后,肥硕的男人提着腰带缓缓下楼,带着恶心的笑意。

女孩依旧没能回到学校,她也彻底死了这个念头。学校是干净的、同学们也是干净的,她很恶心,她已经回不去了。

这痛苦不如去死,但是她又不敢死,她想活下去,攒够买车票的钱逃离这里。

她在打扫卫生时捡着随手放在茶几桌角的几块几毛攒着,一点点的攒,要攒足够她跑的远远的、再不会被抓回来的地方。

哪怕是当乞丐也好。

眼见着要攒够离开的车费,这件事却被彻底撞破。她被从家里撕扯到街上,被连甩了十几个耳光咒骂。街坊邻居都来看笑话,还有藏在人群中的眼睛,用恶心的眼光打量她的身影。

“都是她勾引的!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男人跪倒在地忏悔道歉,在邻居们起哄中被原谅重归于好,她站在其中,被人拿石子烂叶摔砸。

最后全家商讨的结果就是把她嫁出去。

或者说,把她当作生育工具卖出去。

卖给第一户老光棍收个彩礼,生完孩子就离婚。

然后是第二家、第三家…

她逃不掉,只能采用最后的逃离手段。或者说,是早在那时就该采用的逃离手段。

她从高楼上跃下,摔出一地血花,临死前还能听见那五十岁的家暴老头大骂退钱。

这是属于小璐璐的记忆,是她原本的命运,原本是要作为任务剧情一并传输给任务者的。

原主害怕接受记忆的任务者因为这段不堪的记忆对小姑娘戴有色眼镜看待,所以特地做了隐藏,只有达到了要求才会解锁开放。

并不是什么暗恋女孩的母亲当了舔狗或者是圣母心泛滥,她只是产生了一个正常的、有道德的普通人应有的同情和悲戚。

“我本可以挽救她的…她本来可以不走到这样的结局…”

“若是我当初坚定一点、不交出抚养权…”

“…我也是地狱的刽子手。”

满溢着悲伤的轻语在耳畔似有若无的回荡,最后都散在了风声里。

这是祝影第一次在现代法治位面杀人,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她还是做了。

这其中自然有原主情绪的催动原因在,她可以抑制,却没打算抑制,反而借着这股愤懑和悲怆杀了个痛快。

大衣口袋里的裁纸刀没有一刀封喉,而是笨拙凌乱地胡乱挥舞。

无意中挑断了手筋,扎烂恶心的物什、戳爆那总是恶心打量的眼珠…最后不小心在砍下半截手指后刺破了腿上的大动脉。

“杀人了!杀人了!”

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合着女人的尖利的叫喊,温热的血浸染了她的大半张脸和上半身身子。

她从兴奋和怒火中稍稍脱离出来,随手扔下手里湿答答的裁纸刀,借着这温热的罪人血将遮眼的头发捋到发顶,吐出一声痛快的笑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