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高尔夫只是个幌子,一堆生意人聚一起,在吹牛中寻找新商机、新的合作机会,才是真正目的。
如果不是为了挣钱,他乐意放着香香的女友,跑去跟他们玩儿?
他收紧手臂,拢她入怀,亲了亲她的额头,“乖乖,跟秦老师打球多难得呀?你好好跟她切磋切磋球技。”
“可是,”她抬起漂亮的眼眸,温温静静瞧着他,“我想要跟你打对手。”
他花了很多钱培养她学习羽毛球,但跟她打球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贪心,想跟她知名冠军打球,也想跟他这位业余选手打球,好让他看自己的钱有没有白花。
他眼睑微垂,在看她脸上看出几分撒娇,心软得不行,低头又亲她软乎乎的脸蛋,轻声哄她:“我晚点再跟你打,好不好?”
没得到如意答案,她低着头,不吭声。这是有情绪了。
他也不恼也不怒,扶着她在怀里掉转了个,背对着自己。他把她松松垮垮的马尾摘了,扎着深蓝色绸带蝴蝶结的橡皮筋,叼在唇边。
眉眼低低凝视着她圆圆的头颅,双手拢着她海藻般的头发,骨节修长的指在她发间穿梭翻飞,一条从头顶延至发尾的鱼尾辫已成型。
当初对着她一头长发束手无策,如今给她扎各种发型那是信手拈来,技术炉火纯青。
他取下唇边的橡皮筋,扎好辫子尾,“要不,跟我去打高尔夫?”
手指多次小幅度地调整辫子的松紧度。
“我不喜欢高尔夫。”她说,“一点都不好玩儿。”
他掏出手机拍了自己的劳成果,向他邀功,“我扎得辫子好看吧?”
大抵是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她很享受被他照顾得像个小孩儿。
他每次给她扎头发,给她掖被子,把饭食喂到她嘴里,夸她功课写得好,夸她有进步……她就像陷入蓬松的大棉被中,整个人被柔软包裹,心情也跟着放晴。
眼下,她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了,转过身环着他劲瘦有力的腰,“你说好晚点陪我打球的。”
“嗯。”他伸出手指,同她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年不许变,谁骗人谁是小狗。”
她转身去找书妍,轻快的步伐,显然已经被哄好了。这就是恋爱的可怕之处,再幼稚的把戏都管用。
魏川凛一转身,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墙角又不知偷窥了多少的常宁。
他脸上的笑意像秋风的一缕烟,一吹就散尽了,冷峻神色取而代之。
“偷窥狂!看屁看!”他斥了一声,上楼换运动服。
常宁冤枉,真不是有意偷窥,而是看迷了眼。
原以为跟魏川凛这样年少有为、帅气多金的大佬恋爱,女人铁定要想方设法供着、仰着,时时刻刻提供饱满情绪价值,让他身心舒怡。他一皱眉头,女人都要吓得魂飞魄散。
没想到啊。
这样帅气多金、不用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扑上来的大佬,恋爱了也化身感情里的下位者,女人不仅没哄他,反而可以给她甩脸色,等他哄。
那样挣下几十上百亿的手,竟然也会扎花样百出的辫子!这反差,实在令人目瞪口呆。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你终其一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别人轻轻松松就拥有了。
这个小区,是海州唯一一个拥有高尔夫球场的市中心别墅区,球童们开了三辆高尔夫球车来接人。
魏川凛、常宁和一位中年男人乘一辆,魏思岳母子和另一位中年男人乘一辆。
另一伙人走向了后院。书妍左手挽着元瑾,右手挽着Samara,身后是秦幸和郑明茵,梁砚今和魏景和跟在最后面打打闹闹。
羽毛球场和网球场紧挨着,一伙人一起做了十分钟热身,又分了两派。
羽毛球派的秦幸和梅元瑾,拿着球拍去了羽毛球场,其他人到了隔壁网球场。
秦幸虽已退役多年,但天赋的加持并未退化,要不是她藏了锋,元瑾绝不是她的对手。
入冬了,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一秒夜幕就吞噬了整个城市,魏川凛看了一眼天色,阴沉沉的。
“去喊元瑾和秦老师回来吃晚饭。”他看了眼斜躺在沙发上的魏景和,后者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话音落下,后门传来秦老师雀跃的声音,“我们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受到那一幕的冲击,常宁的目光总是不由在闹哄哄的人群中追随魏川凛和梅元瑾。
她也听说过梅元瑾的传闻,没见面之前就对她很好奇,见了面更加好奇了。
一个乡下出身、智力不大好的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魏川凛这样每天面临无数诱惑的人对他死心塌地?
今天见到了,她的脸是美丽的化名,她的身体是青春的缩写。可如果只是外表,那也不应该,他的世界里不缺美人,她是最没优势的一个。
难道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不能免俗,喜欢这种胸大无脑好控制的?
她实在搞不懂,所以卯足了心思,想要从两人身上观察出个答案来,可惜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饭桌上多的是人给他递话题,才显得他健谈。然而事实上,他每一次主动开口都是仅对着梅元瑾。
他贴近她的耳,压低声音,刻意隐藏两人之间的私语。
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话,更显得亲密无间了。
他吃一顿饭并不是闲暇享受,一面与其他人高谈阔论,一面与身边人窃窃私语,还不忘给她夹菜、挑鱼刺。
像极了对孩子溺爱无度的父母。
桌上有人调侃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他淡淡一笑,“你们懂个屁!这是策略!细节决定成败没听过?”
富士能人的细节总是带着一层滤镜,轻易就能让被照顾者产生自己与众不同、得他青睐的错觉,也轻易让旁观者留下平易近人的好印象。
她这双手呀,只要负责写功课和打球骑马就行,其他的都交给他。
元瑾吃完饭上楼做功课了,九点才下楼来,一群商业人士聊天阵地已经移到了会客厅。
魏川凛把她圈到自己怀里,端了盘草莓放在她跟前,“功课写完啦?”
“嗯。”她把草莓推开了,“我刚在楼上吃过了。”
“梅小姐每天都写功课到晚上九点么?”常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不是,我平时还有马术课和其他的课,功课一般要写到十点。”
在场的人纷纷感叹,“太辛苦了”、“好努力”、“真拼”之类的。
常宁抿唇一笑,“所以,跟魏总这种优秀男人谈恋爱,压力很大吧?会不会自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