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进来给沈元卿穿衣裳,看到沈元卿手腕上的伤口和颈脖上暧昧的痕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扯到了沈元卿的发丝。
沈元卿目光一寸寸寒下,盯着眼前瘦弱女态的太监们,心里没由来的厌恶,“拖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德福马上安排人上前把人拉走,心里惊讶,估计那些人都活不了了。
今日的陛下,心情似乎不好。按照平日里,陛下鲜少惩罚奴才,今日的奴才们刚好触碰到霉头。
德福公公只好自己动手,“陛下,老奴给您穿衣。”
一见德福要接近自己,沈元卿眉再次皱得厉害,冷言:“出去。”
深渊起自己动手把衣裳穿好,身上的暧昧痕迹,看得他越发心烦恼火,更多的是羞耻。
昨晚的种种,让他对宿忆心中的愤恨积累越多。宿忆一日不除掉,那他就便多一日受制于她。
宿忆与暗中势力的代管人秘密碰面完,才踏进将军府,岑风莲的贴身丫鬟冲到他腿边,满身是伤和血,哭得十分凄惨,而身后追来一群奴才。
心里涌上不好的直觉。
“将军,您快救救夫人吧!”
原主先前疼爱的是高婕,一段时间内最得宠,下人们不看将军夫人脸色,只看高婕的脸色行事。此次将军回来,却不宠爱其余人,心里也捉摸不透,在高婕的好话好说诱惑下,鬼使神差听了她的话。
高婕收买后厨,给岑风莲下毒药,为了防止园中下人去找大夫,活生生把几个下人打死,小春跑得快,又刚好在门口撞见回来的宿忆。
岑风莲入的毒药量不多,及时救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却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封建古代社会里,没有生育能力对女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受人指指点点,夫家也可以随时休了她。
岑风莲身子虚弱,眼窝深陷乌黑,瘦了一圈,时不时咳嗽几声,眼泪挂不住往下掉。
“夫君,如今风莲的身子残缺,不能再担任您的夫人了。”
宿忆细心替她擦拭眼泪,安慰她:“你永远都是将军府里尊贵的将军夫人,不能生育又不是大事,大不了不要孩子了。”
岑风莲的心思甜蜜的,但想到自己往后不能够替自家夫君诞下儿女,自责难受。“夫君以后可以与别的妹妹,多生几个孩子。”
惨白得脸强撑起笑容,看着十分凄凉。
“不生了,我不喜欢孩子。”
“可是男儿……”
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快速打断她,替她掖好被子。“好了,大夫说过你要多休息。”
出了房间,宿忆的眉拧起,转弯去了后院。
高婕和一众参与此事的奴才们被捆绑,扔在地上。宿忆以来,纷纷连跪带爬的喊冤枉饶命。
她一眼也不看,踹开挪到脚边的奴才,走到高婕面前面无表情盯着她艳丽的脸蛋。
“高婕,为什么要这么做。”
宿忆的声音虽轻飘飘,但带着让人不自觉的害怕和战栗,默默咽下一口唾液,“将军,你说过这一生只会疼爱妾身的。”
“所以你看不惯我对岑风莲好,你妒火中烧要取她性命?”
高婕哭得梨花带雨,“将军,都是妾身爱你。你之前不也说过吗,想要休了她,让妾身当将军夫人。如今妾身这般做,也是为将军分忧。”
“啪——”响亮的一巴掌落在高婕脸上,火辣辣的痛。
宿忆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黑还要冷,“所以你就要下毒杀人?”
高婕被打懵,红肿着左脸,“将军?”
宿忆起身,微凉的目光扫过地上捆绑喊饶命的奴才,转身离开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除了高婕,参事的奴才被发卖,变成更低等的下人。而高婕,小春亲自喂她吃药,也让她体会她们将军夫人忍受的痛苦。
毒药量少,不能致高婕死,却能让她从此瘫痪聋哑余生。
宿忆陪在岑风莲身边,细心照看她。岑风莲在宿忆面前,每日表现得喜悦,在深夜却偷偷哭泣。
直到刑部带人过来。
“宿将军与重南山土匪大当家私交过密,故意放走大当家阿强。来人,把宿将军带回去。”
【宿主,看吧看吧小皇帝又来抓你了】系统语气略带幸灾乐祸。
宿忆神情淡淡,仿佛别抓的人不是自己,顺从跟他们离开。
才走出将军府大门,身后传来岑风莲的声音,“夫君!”
小春扶着岑风莲急匆匆往这边来,宿忆眼疾手快接住她柔弱的身子,又瘦了。
“你们滚开,我夫君堂堂正正,为百姓出生入死多年,你们怎么能够不调查清楚就把人抓走!”
宿忆心里触动,岑风莲是真的喜欢原主,尽管自己身子孱弱,也要挺拔腰杆子维护她。
“宿将军,你看这……”办事的人为难看向宿忆。
她安抚岑风莲,“会没事的,别担心,相信陛下会明察秋毫。”
岑风莲眼眶内包含泪水,听话点头,依依不舍眼睁睁看着宿忆被人带走。
宿忆直接被带进牢狱里,连沈元卿一面也见不着,刑房的人二话不说开始动刑。
她沉着问:“请问我可以先见陛下吗?”
人拿着鞭子,有伤疤的脸上带着煞气,他冷漠摇头,“陛下说了,若非他亲自过来,你也不必白费力气。”
说完,未等宿忆反应过来,重重的鞭子狠狠落在身上,她身上松垮粗麻的衣裳也在顷刻间破损,一道鲜明的红痕贴在皮肤上。
宿忆倒吸一口凉气,额间冷汗直冒,紧咬着唇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系统在第三视角看得起一身鸡皮疙瘩,由衷佩服宿主。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丝毫不减力度,反而加快速度,宿忆发鬓被冷汗打湿,终是抑不住发出痛声。
在最后一鞭子里,显然是力度加倍,宿忆痛得喊一声后彻底昏迷过去。
系统见状,虽然心痛,但很快闪系统离开,它怕怕~
当宿忆醒来时,光线刺眼,模糊的视线内有一双明黄色精贵的鞋子,她强撑着快速适应光亮,缓缓抬头,看着了少年帝皇似笑非笑的俊脸。
她满身狼狈匍匐地上,而他矜贵优雅、居高临下睥睨她。
“宿将军,被朕压制的感觉如何?估计是第一次尝试吧?没事,以后机会多得是。”他说的好生得意。
宿忆的手渐渐蜷缩成拳,冷笑。给他点甜头吃,就真以为自己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