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极快,而平淡的时光会过的更快。
戏曲楼的高台上已经许久不唱关于修仙界的戏了,因为,着实没什么可唱的。
盛莫凌是个俗人,从前,只知道壮大云起山,可如今当了爹,日日都忙的够呛。
不光要看着弟子们修炼,还要调教自家的。
他夫人说了,孩子要从娃娃抓起,他们的孩子,可不能差!
只是,他也有些迷茫,这么小的孩子,该怎么教啊!
这日日不是调教孩子,就是调教弟子,着实,入不了高台戏了。
而不平山,武千浪回来之后,武浥尘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松一松。
别人放松,大都是出去走走。
可武浥尘不一样,她以前为了给父亲看病,不知跑了多少地方。
所以,现在,她不想跑了。
对于她来说,能安安心心的待在不平山,那就是放松。
所以,许多人,连她的面都见不着。
更别说,唱关于她的戏了,真真没什么可唱的。
逍遥山虽然失去了秦秋,但魏忆确实是个好宗主的料子,能顶事,却又不多事。
盛莫凌和武浥尘都是讲信用的,那日之后,并没有任何不平山和云起山的人来逍遥山闹事。
可有些无门派的人,就没那么守信用了。
张志曾三次带着人来逍遥山闹事,不过,都被魏忆打跑了。
后来,见成不了事,也得不到其他门派的支持,也就不再来。
所以,逍遥山在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秦秋那一劫之后,在魏忆的带领下,也算是平稳的过着日子。
平稳的日子,是戏曲里最不愿意写的,太不吸引人,所以,也没得唱。
至于两重山,从前,别人议论两重山,左不过都是议论俞裴的与众不同。
而如今的他,容貌不再惊艳,甚至连眼睛也不再是蓝色的,扔到人群里去,再也找不出来。
而法力修为,众人皆传言,他在闭关时受了很大的损伤,现在,亦不过是平常。
纵然还在宗主之位,但因为芳菲阁的事情,名誉已大大受损。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人愿意再多关注。
总之,现在的他,似乎不过只是渺渺尘埃中的一粒,不起眼,不值得关注,更不值得入戏。
可谁能想到,两年后的一日,戏曲楼的高台上会再次唱起关于修仙界的戏曲呢!
今日唱戏的是戏曲楼的名角。
他唱什么,火什么。
什么火,他就唱什么。
戏曲楼中,人满为患。
可除了唱戏的声音,别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不愿错过戏子们的任何一个表情。
竖直了耳朵,不愿错过一个字。
一曲戏毕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差点没将戏台子震碎。
许多人都不愿离去,等着下一场开场,再听一次。
他们连茶都没功夫喝,点心也没时间吃,几个几个的聚在一起,迫不及待的讨论起来。
“天啊!谁能想的到啊!”
“原来,最终的幕后操控者居然是不平山的陈未知!”
“藏的可真够深的!真是打死也想不到!”
“谁说不是呢!从前,谁记得他的名字啊!”
“没想到,他居然是皇族人!姚望重一直联络的皇族人,就是他!”
“他居然,从几岁起,就潜伏在不平山了!”
“这皇族人,果真能装!果真能藏!果真心思深沉!果真阴毒可怕!”
“为了立功争宠,居然这么多年,待在不平山当牛做马!”
“你们别说,我还真的有点佩服他!”
“皇族,过的是多么荣华富贵的日子,他居然能在不平山熬这么多年。”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听说,陈未知的母亲出身卑微,所以,他的父亲就十分不待见他们母子两。”
“而陈未知知道,修仙界的壮大,一直是皇族的心头大患!”
“所以,为了赢得父亲的另眼相看,他自请来了不平山!”
“一藏,就是这么多年!”
“看来,不管是日月大会,还是这么多年来修仙界的坎坎坷坷,同他,都脱不了关系!”
“正是如此!”
“方才不是唱了嘛,他控制了许多的妖物,什么蛤蟆妖,蛇妖,兔妖,狼妖,还有吞灵兽!”
“专门用来对付修仙界的人!”
“他先是和姚望重联手,谋划了日月大会,将修仙界法力高深的修士一网打尽。”
“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修仙界几大门派自此就会没落。”
“可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二十年后,两重山的俞宗主,法力修为深不可测,再次触动了皇族人的神经。”
“陈未知知道姚望重一族多年来,深受诅咒的折磨,他看准了这一点。”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假书,说,只要消灭当时一起起誓的几位宗主的血脉,诅咒就会消失。”
“姚望重还真信了他的话,誓死都要除了几大宗主的血脉。”
“两个人,目标一致,一直勾结在一起。”
“不是陷害俞宗主,就是放狼妖围攻云起山,要不就是驱吞灵兽攻击秦宗主。”
“这么说来,秦秋,并不是皇族人找来的假的秦秋?”
“否则,他怎么可能也要置秦秋于死地?”
“没错!现在想来,当时说秦宗主身份有假,定是姚望重报复的手段而已!”
“秦宗主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怎能不恨,所以,临死前,就编造了这个谎言!”
“哎,如此说来,秦宗主真是。。真是不值当啊!”
“她为修仙界揪出了背后之人,铲除了毒瘤,没想到,到最后,却被自己人烧死在九死山!”
“谁说不是呢,想必,她死的时候,定是死不瞑目!”
“哎,可惜啊,即便如今真相大白,可,人死不能复生啊!”
“是啊,就算陈未知和姚望重再死千百次,也换不回秦宗主,还有那些惨死之人的命啊。”
“我听说,武宗主本就和秦宗主交好,所以,陈未知死的很惨。”
“没错,听说,化成了一滩血水,连尸骨都没留下。”
“啧啧啧。。罪有应得!”
“是武宗主亲自下的手?”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