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怎么办?”
“这么多狼妖,就算弟子们都赶过来了,也来不及杀呀!”
“若是被它们闯了进来,整个云起山肯定就毁了!”
“唯一之计,便是带出盛莫凌,让他来加强结界,保云起山无恙。”
“而后,我们再出去,一同斩杀狼妖!”
“好,就这么办!趁现在狼妖还没有攻进来,我们快去找盛莫凌!”
“恩。”
云起山弟子见两人回来了,又围了上来。
“俞宗主,秦宗主,怎么样?”
“狼妖数量实在太多,根本来不及杀,只有确保结界不破,才能保下云起山!”
“若是结界破了,狼妖一拥而上,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个结界根本不够牢固,我们现在就去找你们家主,来加强结界!”
“可家主,他病了,否则,早就杀下山去了!”
“病什么病!”
“额。。。我是说,都火烧眉毛了,不管什么病,都得爬起来!”
“很不巧,我们刚才去问过了,夫人说,大概一个时辰之前,她将家主送出去治病了!”
“什么?可真够巧的!”
“夫人说家主得的是传染病,云起山人多,不宜再在山中养病,所以,就派人送出去了。”
闻言,秦秋看了一眼俞裴。
想都没想,继续对着那些弟子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家主不在山中肯定不行!”
“难不成,等他病好了回来,看云起山一片废墟?”
“云起山就是他的命,这个不用我说吧?”
“确实如此,秦宗主,现在怎么办?”
“你们在这看好结界,有任何异动,立刻来禀!”
“我和俞裴去带你们家主回来!”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觉得说的也有道理。
到了这个时刻,没有家主在,他们心里也没底。
“好!我们在这守着!”
“恩。”
两人直奔顾穿肠的房间。
“俞裴,你说,怎么这么巧,前脚刚把盛莫凌送走,后脚狼妖就来了?”
俞裴明白秦秋的意思,不过,他并不这么认为。
“顾穿肠并没有控制狼妖的本事。”
“要是猜得没错,应该是你的突然来访,让她有所警觉。”
“没想到,她如此聪慧机灵!”
“也不知道,她把盛莫凌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他们乘坐的应该是马车,才走了一个时辰,我们想追上去也很快。”
“不必追,盛莫凌依旧在云起山。”
“你怎么知道?”
“还是那句话,她在哪,盛莫凌就会在哪。”
“她不会放心,盛莫凌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只不过,若盛莫凌不在,照此夜的情形,云起山必定毁于一旦。”
“既然,她认定盛莫凌与她有仇,现在,既不用她亲自动手,又能让云起山从此消失,这样的机会,她怎会错过?”
“所以,她才编了个理由,坚持不放盛莫凌出来。”
“这与亲手毁了云起山有何区别?真够狠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
“等会就知道了,快走吧。”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顾穿肠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摆弄着手中的茶具。
听到脚步声她,转头看了看俞裴和秦秋,并没有丝毫的诧异,微微一笑:
“秦宗主,知道你肯定还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盛夫人,你....”
“还是唤我顾宗主吧。”顾穿肠打断了秦秋,眼神中是毫无波澜的冰冷。
“盛夫人真是好定力,此刻,竟还有心思在意称呼。”
“外面成千上万只狼妖正在虎视眈眈。”
“下一刻,就有可能冲破结界,闯入云起山,用他们雪亮雪亮的牙齿,撕碎所有人。”
“再说了,你是盛宗主明媒正娶的妻子,婚事办的轰轰烈烈,轰动了整个修仙界,怎么就不是盛夫人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个炼药的,有狼妖,找我也没用。”顾穿肠懒得和秦秋乱扯,直奔主题。
“不找你,找盛宗主,他在哪?”
“不巧的很,一个时辰之前,送出去治病了。”
“去哪里治病?”
“他有病在身,即便回来了也没用。”
“区区狼妖,有你们二位在,不就行了?”
“这个结界只有盛莫凌能加强!”
“没时间绕圈子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二人今生能到夫妻这个缘分,也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你先把盛莫凌放出来,过了今夜这个难关再说!”
顾穿肠抬眸:“我很奇怪,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我将他沉溺于美色的流言散播出去,人人都信,都在乐此不彼的拿我们说笑,只有你们....”
“你当真以为,我们修仙界的人,是这么好糊弄的!”
“哼!再不好糊弄,也糊弄三个月了!”
秦秋张嘴又欲辩解,可似乎,真的没法辩解,事实就是他们真的被骗了三个月!
要不是俞裴,恐怕,他们还继续蒙在鼓里呢!
“还有,我同他之间的,不是缘分,是筹谋。”顾穿肠缓缓地说。
依旧摆弄着茶具,一遍又一遍地将杯盏中的茶水倒入茶壶中,又将茶壶中的水倒入茶盏中。
“就算是筹谋,可筹谋是手段,我们要看结果!结果是,你同他结成了夫妻!现在,你们是夫妻!”
“夫妻怎么了?”
“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是一场交易,用我的清白换一个查出真相的机会罢了。”
“你怎么能这么.....”
“如果你已经将事情查清,确实是云起山所为,那么,盛莫凌不会活到现在。”
“他之所以还活着,说明,你并不确定,是吗?”俞裴打断秦秋,快速地说道。
现在这个关头,可不是讨论什么是夫妻的时候!
顾穿肠停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修仙界,确实还有那么两个头脑清醒的。”
“不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既然并不确定,那就说明你要查的事情,可能另有玄机。”
“如果你今日不放人,导致整个云起山毁于一旦,日后,如果有一天事情大白于天下,证明并不是云起山所为,你该当如何?”
“自当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
“届时,云起山百年的积累毁于一旦,几百名弟子一朝惨死,你区区一命,何以谢罪?”
“还有,你又该,如何面对盛莫凌?”
“当然,这些对你来说,或许都不重要。”
“但,你顾家虽然制毒,却也算是声名在外的世家,难道,到了你这,从此就要绝迹了吗?”
“让顾家血脉永断,声名尽毁,又枉害几百人性命,百年之后,你有何脸面见你父亲?”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重振顾家?”
俞裴的字字句句,像一阵阵刮过的狂风,不断地撕扯、摇摆着她。
是啊,她并不能确定!
就算的确是他,难道,她真的要毁掉云起山,枉害几百人的性命?!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百分之百确定的真相!
她想要的,是报仇!不是滥杀无辜!
难道,真的要为了一时的意气,让顾家背着骂名从此消失?
难道,真的要让父亲,在地下,依旧顿足难安?
可今日如果真的将盛莫凌放了出来,日后,即便查出来确实是云起山所为,那她恐怕也没机会将他擒住了!
再也报不了仇了!
她的苦心经营,一番筹划,将全部付诸东流!
她到底,该怎么办!?
顾穿肠并不是拘于小节之人,而且,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比顾家更重要。
话说至此处,俞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但秦秋却看出了顾穿肠的顾忌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