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秦秋回到逍遥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挨训。
这次,是秦秋主动送过去给姚望重训的。
秦秋敲了敲门。
“进来。”
秦秋缓缓的走进去:“姚伯伯,我回来了。”
“恩。”姚望重只哼了一声,头都没抬。
“那个,姚伯伯,实在抱歉,走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和您说一声。”
姚望重抬起头来:“恐怕不是没来得及吧?”
“怎么,在你心中,我便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吗?连探望朋友都不许了?”
秦秋连忙摆手:“不,不,姚伯伯,我发誓,这次,我是真的着急,所以才没同您说。”
“好了,姚伯伯信你!阿秋,探访朋友我不反对,但,你算算,你这一去,就去了几天?”
姚望重两只手背在身后,还有些生气地说道。
“姚伯伯,对不起嘛。”
“武姐姐的父亲出了状况,武姐姐心烦意乱,所以,我就多陪了她几天。”
“前武宗主的症状,你可有法子?”
秦秋摇了摇头:“我医术浅薄,实在没有法子。”
“这也不怪你,日灼剑和月寒剑本就是神剑,拥有无穷的力量,被它们所伤,又岂是你这半路字医师可解的!”
“姚伯伯,您的意思是说,武前辈是被日灼剑和月寒剑所伤?”
“我也只是猜测。”
“不过,当时,去参加日月大会的人,要么死时浑身通红,似是灼热而亡。”
“要么,死时浑身硬如冰块,似是被寒气侵袭而亡。”
“所以,我一直怀疑,他们或是被日灼剑杀死,或是被月寒剑杀死的。”
“只是,虽然心中这般猜测,但当年也未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日灼剑和月寒剑也不知所踪。”
“我也曾见过前武宗主的症状,我记得,他也是面色潮红。”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他是被日灼剑所伤。”
“只是,伤的不重,所以,留下了性命。”
闻言,秦秋甚是震惊,有些奇怪的问道:“姚伯伯,怎么从前,从未听您说过这些?”
“你又何时问过我了?你做什么事情都避着我!”
“再者,日月大会让你失去了父亲,我怎么忍心在你面前再提及此事。”
“当然,因为只是我的推测,所以,也不宜贸然对别人说。”
秦秋很是愧疚,想起,似乎在姚望重的面前,她确实隐瞒了许多的事情。
“对不起,姚伯伯,是我不好。”
“武前辈的症状确实是面色潮红,体温也比常人要高一些。”
“照这样说来,很有可能真的是日灼剑伤了他?”
姚望重点了点头:“哎!即便真的是日灼剑伤了他,我们也并不知解法,也是徒劳!”
秦秋陷入了沉思之中,虽然症状对的上。
可,昆仑山的阵法尚在,日灼剑和月寒剑尚被镇压在山下,又如何能伤的了他们呢?
不过,那时,俞裴得的是寒症,回生圣手就说过,这寒症可能同月寒剑有关。
难道,他们真的都是被日灼剑和月寒剑伤的?
日剑之伤,以日剑为引,寒剑解。
寒剑之伤,以寒剑为引,日剑解。
如若真的是日灼剑伤了武前辈,根据花素留下的信息,岂不是要拿到日灼剑和月寒剑,才能治好他了?
可,这两把剑万万取不得啊,这岂不是无解之题了?
这可如何是好!可怎么向武姐姐说啊!
“阿秋?”
“阿秋?又发什么呆?”
“那个,姚伯伯,我有些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晚点再来看你。”
秦秋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阿秋!哎!”秦秋已经跑的没影了,只剩下姚望重的叹气声。
秦秋百思不得其解,在桃林中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趟。
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他们是怎么被镇压在昆仑山下的日灼剑和月寒剑伤的?
到了深夜,逍遥山的人都睡下了,秦秋穿上一身黑衣,嗖的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俞裴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
秦秋还没得及往里面爬,“啪嗒”一声,窗户又被关上了。
“走正门。”里面的人声音很不友善,但秦秋还是听到了开门声。
秦秋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子,非常利落的关上了房门。
一转身,“砰”的一声,居然撞到了俞裴。
“哎呀。”秦秋摸了摸脑袋。
“我记得,有人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
“现在,却深更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又是作何?”
俞裴站在原地没动,屋子里没点灯,秦秋只能借着月色勉强能看见他的位置,却看不见他的神色。
“我。。我是说昆仑山的事情查清楚之后,现在,不是还没查清楚嘛!”
“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俞裴直奔主题。
“姚伯伯今天告诉我,当年死于日月大会的人,要么死时浑身通红,似是灼热而亡。”
“要么,死时浑身硬如冰块,似是被寒气侵袭而亡。”
“再加上你寒症的症状,和武前辈面色潮红,体温比常人高的症状。”
“所以,我怀疑,你们都是被日灼剑和月寒剑所伤!”
“我也曾这样认为,可,当时并无证据。”
“如今,八卦阵法尚在,两把宝剑还在昆仑山下,又如何能伤人?”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想不通,睡不着!”
“所以,才跑过来问你。”
“你博闻广识,我想问下,有没有可能,这八卦阵法已经被打开了,但后来又被恢复了?”
“八卦阵法一旦被开启,无法恢复。”
“确定?”
“恩。”
“哦。”
秦秋又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突然转头对俞裴说:“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两把剑取出来用一会,然后再封进去?”
“你想做什么!?”
“花素说了,日剑之伤,以日剑为引,寒剑解。”
“我想取出两把宝剑,试试看能不能治好武前辈,然后再设阵法将它们镇压回去。”
俞裴没接话,黑暗中,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她。
秦秋不由的心里发虚:“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嘛!”
俞裴还是不说话。
“现在这是唯一可能有效的法子了,不试试,总觉得,不甘心。”秦秋继续解释道。
俞裴依旧沉默。
“你看,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打开了山洞的石门,这好不容易找到了花素留下的线索。”
“若是不试试,我总觉得,都对不起老天。”
秦秋总说,她想要过平静平淡的生活。
可此刻,俞裴却再次强烈的感受到,这并不是真实的她。
为什么她说的,和做的,如此不一样?
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俞裴?”见他一直没反应,又看不清他的脸色,秦秋只好小声的唤他。
“去点灯。”俞裴终于开口。
呀,有戏!
“好!”秦秋高兴的将油灯点起来。
俞裴在案几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俞裴在想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喝茶,秦秋立刻明白了,这是要给她出谋划策了,太好了!
大概刚才听见动静立刻起身了,所以,俞裴还没来及穿外衣。
秦秋瞧架子上搭着一件外袍,立刻跑过去拿过来。
“夜间凉,来,披上!”秦秋将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俞裴低着头系好外袍的带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秦秋在对面坐下,眨巴着期待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