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扶着我,我一只腿也能慢慢走。”
“算了,要不我去逮几只回来给你看看?”
“不,千万不要。”
“在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千万不要动。”
“否则,你只要拿走了一只,成千上万只的寒虫,恐怕要将你咬你尸骨无存为止。”
“啊?那即便是寒虫...要怎么样才能捉住两只带回去?”
“等有寒虫落单的时候。”
“哦。”
“走,扶我去看看。”
“好,你慢着点,我估摸着刚才那个地方就是它们的老窝。”
“一时半会,它们不会走的。”
“恩。”
秦秋搀扶着俞裴的一只胳膊,两个人慢慢地往前走。
只是,俞裴念及秦秋的伤,不敢真的往秦秋的身上得力,只能自己往前跳着走。
偏这路又不是平坦的路,都是石头,所以这姿势极累。
没一会,还没走几步路呢,俞裴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俞裴,这样不行,要不,我背你吧?”
“你伤在背,不能背。”
“哦,也对,要不,我抱着你?”
“什么?”俞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秋!
“我是说...要不我...”
“哈哈哈哈。。”秦秋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她脑补了一下堂堂俞宗主冷着脸躺在她怀中,无辜、无奈却又不服的模样。
那画面简直太滑稽、太好笑了。
一不小心,秦秋笑地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再一不小心,笑的伤口都扯到了,终于疼的止住了笑。
“什么如此好笑?”俞裴很是奇怪,他们都这么惨了。
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令她笑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来,我扶着你,继续走,慢点。”
“噗嗤。。噗嗤。。”时不时的,秦秋还是会发出憋笑的声音。
俞裴突然反应过来了,秦秋,肯定是在笑他单腿一跳一跳的样子!
“秦秋!”
“恩,干什么?”
“不许笑!”
“做不到!”
好不容易跳到了那个所谓的大黑石处,两个人都累的气喘吁吁。
“就是那个大黑石!”
俞裴定睛一看,果然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虫组成的。
不过这些黑虫的排列整齐而不混乱,不像是临时抱在一起的,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巢穴。
“走,扶我到一边去。”
“看好了?看出什么了?”
“这些虫子的周围比别的地方都要冷一些,寒气就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它们应该就是寒虫,我们在边上等着,看看,它们往何处去进食。”
“哦,跟踪它们啊?”
“腿脚不便,跟踪不了,只需看个大概的方向即可。”
”我猜测,它们进食之时,或许会爬到崖顶,因为,只有崖顶有雪。”
”若是如此,就太好了!”
”这拨云崖地势复杂,又处在云雾之中,谁都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即便是御剑而行,也是危险万分,但如果跟着这些寒虫,或许可以找到通往崖顶的出路。”
“有道理啊!所谓老马识途!跟着它们绝对没错!”
“而且,跟着它们,可能会找到最短的一条通往崖顶的路线!”
“万物有灵,都聪明着呢!”
“他们既然住在这里,又需要每日往返崖顶和崖底进食,那肯定会走一条最捷径的路。”
“恩。只是,我现在腿脚不便,你亦重伤未愈,不能真跟着它们到崖顶。”
“这个好办,我可以施法,在他们的身上洒下灵粉。”
“这样,不管它们走到哪里,我都有迹可循。”
“等我的身体恢复了,再沿着这个的路线爬上去,肯定能到崖顶。”
“灵粉是何物?”
“灵粉也是我发明的一种小法术,以前,经常有人偷吃我做的桂花糕。”
“每次我都逮不到人,所以,我就发明了灵粉。”
“洒在灶房的地上,然后再去看谁的鞋底沾了灵粉,谁就是贼!”
“后来抓到了吗?”
“抓到了,是井然!”
“他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后来我拿出这铁一般的证据,他才承认的。”
“好,如此,可行。”
“你去吧,施法的时候小心,不可惊动了它们。”
“放心,我现在就去施法。”
秦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悄悄的将灵粉洒在了那个黑色的大石块上,又悄悄地折回。
“妥了!”
“恩。”
“那我们还在这边等着吗?”
“恩,等一会,看看它们是不是朝着崖顶的方向去了。”
“你说它们为何不直接待在崖顶的雪堆,这样多好啊,一觉醒来,张嘴就可以吃饭,吃饱了再睡。”
“偏偏要跑到这个崖底来,想进食还得爬那么远到崖顶去。”
“动物和人一样,它们的选择也一定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会自找麻烦。”
“这么说,崖顶不适合它们生存?”
“我猜想,一开始它们是生活在崖顶的,但是却经常被人捉去当药材。”
“所以,不得已,它们才选择到崖底生活。”
“在这里,是没有人能够找得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书上记载,这制作销魂散解药的药材绝迹了。”
“原来,并不是绝迹了,是它们搬家了。”
“恩。”
“行,那你在这等着,看看它们是不是朝着崖顶的方向去了。”
“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刚才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吃的,我们可活不到爬到崖顶的那一天。”
“好。小心。”
“知道。”
秦秋朝着相反的方向再次出发了,无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找到吃的。
而且要吃的饱饱的,因为,不吃饱,怎么有力气爬到崖顶!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呀!”
没一会,秦秋手里拎着两只大雁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俞裴,你看,我找到什么了!?”秦秋兴奋地举起手里的东西给俞裴看。
“吃的?”
“恩!你说巧不巧,我刚走到那边的崖壁旁没一会,居然就碰到了一只大雁掉了下来!”
“应该是云雾太厚,它不小心撞到了崖壁!”
“这还不算,没想到,没过一会,又要一只掉了下来!”
“真是天助我也!知道我们饿了!”
“这是雪雁,体型比普通的大雁大很多。”
“就是啊,你拎拎看,很沉!”
“这下,我们可以几天不用挨饿了!”
“哎呀,真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一下能捡到两只雪雁!”
“另外一只,应该是殉情而亡。”
“殉情而亡?怎么可能?”
“雪雁情坚无比,它们从一而终,从不独活!”
“若是伴侣死了,就会殉情。”
“啊...”
秦秋瞧着手中的两只雪雁,顿时觉得不香了。
“没想到,这雪雁,竟如此痴情。”
“以前,我在书上瞧见人家写什么‘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还以为,那定是写书的人胡诌的!”
“肯定是为了能多卖几本书,所以,才写的那么凄美。”
“现在看来,还真有这种事。”
“你不信生死相许?”
“不信!”
“为何?”
“为何要信?我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我记得前年,有个弟子,他的母亲生病去世了,他自然是伤心欲绝,后来的好几个月都郁郁寡欢。”
“不过,虽然伤心,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现在,已经同往常一样了。”
“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感情,比这骨血之情还要深吗?”
“每个人,看重的东西并不一样。”
“难道你信?”
俞裴没有接话,而是问道:“雪雁,还吃吗?”
“恩...它们确实值得佩服,给他们做个坟墓吧!”
“恩。”
“行,那我去生火!”
“生火做什么?”
“不生火,难道,你想生吃?”
“你不是说给它们做个坟墓,埋了它们吗?”
“没错啊!羽毛埋了,肉归我们,做个衣冠冢!”
“你...”俞裴哑口无言。
“你不会以为,我会把到嘴的食物给埋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再过两天,被埋的就是我们俩了!”
“俞宗主,咱们能不能现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