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为了尽快恢复身体,俞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休息。
而秦秋,除了煎药,做药膳,就是修炼移魂术。
那本《移魂要诀》,这次,她是随身带着的。
“怎么如此勤奋?”俞裴睡了一觉起来,发现秦秋还在练,不免有些奇怪。
“哦,我不是说了嘛,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尽量不拖你后腿。”
“哦?”
“哦?你这语气什么意思?你不信?你不信没关系,我做给你看!”
“或许再过几年,那修仙界的排名榜上,就有我的名字了!”
“恩,有目标是好事。”
“不过,凡事最需要的是耐心和持久力,修炼亦是如此,最重要的并非资质。”
“况且,你的资质并不差。”
“你若是能持久的坚持下去,排名榜上总有一天会有你的名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管做什么,能将事情做到极致的人都是少数。”
“很多人,都败在不能持之以恒,慢慢地,自己将自己淘汰了。”
“自己把自己淘汰了?”这个说法,秦秋还是第一次听到。
“没错。”
“所以,你只需坚持下去,坚持到别人都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自然而然,你就站在了云端。”
秦秋似乎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
然后,一边继续皱眉研究着移魂要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俞裴聊着天。
可突然,她发现,她真是混账!
俞裴的内丹都没了,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排名榜!
这不是诚心让他难受!
反应过来的秦秋,赶紧放下了书,愧疚的说道:“不过,就算我再厉害,肯定也比不上你。”
“等我们查明了真相,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治好你的身体,到时候,你就又可以修炼了!”
“以你的资质和天赋,你修炼一天,就顶我修炼一年!”
“再结内丹登峰造极对你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俞裴觉得这一番马屁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并未将秦秋的话放在心上,什么排名榜,他从不管那些东西。
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的心里,自有一杆秤。
“恩。”俞裴并不想在这方面多说,只轻轻恩了一声。
“为何皱眉?”俞裴突然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我记得上次在昆仑山的时候,你和我说过,移魂术的最高境界是施法者可与任何其他魂魄共情和对话,我没记错吧。”
“恩,没错。”
“可这《移魂要诀》我都翻了好多遍了,真的没有你说的这部分的内容。”
“没有?是不是你未曾领略书中的内容?”俞裴问道。
“真的没有,如果有,就算我练不成,也不可能看不懂啊。”
“这白纸黑字写着呢,我能看不见嘛,不信你看看!”秦秋说着就把书递了过来。
俞裴没接,拿在手里的茶盏也忘了往嘴里送,淡淡提醒道:
“秦秋,《移魂要诀》是你们秦家独门法术,不可外传。”
“没关系,你的《俞氏绝学》不也给我看过,你信我,我就信你!”
“来,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没有你说的那部分内容。”
略迟疑了一下,俞裴还是接过了《移魂要诀》。
既然秦秋信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并没有从头开始翻,因为,这法术肯定都是从易到难,一步一步来的。
这境界比较高的法术,肯定是在后面,俞裴是从后面的一小半开始翻的。
他翻的极快,好像是在看什么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你看的这么快,能看仔细吗?”秦秋有些怀疑。
“我又不练,为何要看那么仔细,只需看下大概即可。”
“哦。”似乎有些道理。
不一会,这后面一小半部分,就被翻完了。
“确实没有。”俞裴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看,我就说了没有吧。”
“或许,是我爹去世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写后半部分。”
“也或许,是你爹记错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父亲对各种法术都颇有研究,移魂术又是你们秦家的绝学,他应该不会记错。”
“那应该是我爹他没写完,哎,移魂术的精髓,只能失传了。”
“移魂术自你们秦氏立派以来,便有了这《移魂要诀》,应该不是你父亲所写,而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没错,是这样。”
“可姚伯父说,我爹发现从前的移魂术中有的招式极其危险,经过他多年的潜心研究,才终于成功的那些招式进行了更改和提升。”
“所以,我爹便将以前的《移魂要诀》毁了,又重新写了这一本。”
“原来如此。只是,可惜了。”
俞裴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最后两页,突然发现,这一页上有一个字的墨汁有些花了。
看起来应该是写的时候,因为墨汁未干,被书写之人的手或者衣袖扫了一下,所以,有些花了。
俞裴将书递还给了秦秋。
“不过,再好的法术,也是人创出来的。”
“你若好好修炼,或许有一天,便自个悟出了后面的部分。”
“真的,我还能有这么一天??”秦秋的两眼冒着清光,好似她已经成功了一般。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你...哼,你接着睡吧,我要继续练了。”
“别练了,去找程来归,辞行。”
“辞行?你身子完全恢复了吗?我看还是再呆两天吧。”
“我已经无碍。”
“哦,那我去找他。”
秦秋说着站起来就没了人影,那本《移魂要诀》就这么被她扔在了案几上。
这本书到现在还没丢,也是稀奇,俞裴暗暗的想。
不一会,秦秋回来了,却不见程来归。
“程来归,并不在府中,不过,我已经同管家说了,等他回来了,就让他来找我们。”
“恩。到明日清晨,若他还不回来,我们就不必辞行了,留下一封信即可。”
“啊?那可不行。”
“为何?”
难道还舍不得不成,俞裴想。
“你内丹都没了,我肯定得问他要点补偿!”
“救锦瑟之前,他自己不也说了,我们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恩。。自然是...黄金百两!”
“逍遥山,很缺钱?”俞裴投来一个极不赞成的目光。
“恩,也不是很缺。”
“那你为何....?”
“这你就不懂了吧,能算清楚的关系,就一定要算清楚!”
“能用钱算清楚的关系,就一定要用钱算清楚!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用的方法!”
“我们若是什么都不要,他总觉着欠着我们的,我们要了这黄金百两,他反而安心了。”
“再说了,我看这城主府,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相反,我们现在可缺钱的很,到了西辞山,要花钱的地方肯定不少。”
“你很喜欢,将一切都算清楚?”
“那当然,能算的清楚的关系,是最轻松的关系。”
“不相干的人,若不打算日后再有牵扯,自然要算清楚。”
“那算不清楚的呢?”
“算不清楚的关系,那必定就是打算要一辈子牵扯在一起的,这样的人,一辈子也没几个。”
“哦?比如?”
“比如,与爹娘,这是一辈子的恩情,算不清的。”
“比如,与未来的夫君,要共度一生的人,也不必算清楚。”
“再比如,与志同道合的莫逆之交,彼此看重,自然也不必计较那么多。”
“恩。”
俞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在想,他们之间,还能算得清的吗?
“你要是不想睡了的话,我们去府外走走吧,也好采买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过了这,就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集市了。”
“恩。”
“好,走!”秦秋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