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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歇歇停停,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走到马家庄的庄稼地。

穿过庄稼地就到村子。

太阳已经下山一会,光线变得有些暗淡,一股清凉的风从山谷弥漫开来。

远处的马家庄,一片不规整的土黄色墙壁上,缕缕白色炊烟在风的吹动下,摇摆着袅袅的身姿飘向天边。

“呼…大家歇会吧,累的快走不动了。”

王剪把水壶和菜刀放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只见他累的满头大汗,脸色憋的通红,手脚酸痛的感觉不是自己的。

“呼!”

二蛋把野猪和马槊放下,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幺蛋坐到石头上,草地上有蚂蚁,咬人很痛的。”

韩雪莲双手搭在腰间,轻喘着气对幺蛋说。

“嗯。”

幺蛋没有营养的瘦小脸上,此刻也是累的通红,无力地应了一句,乖巧地坐到石头上。

他侧着头看着前面的庞然大物后,脸上瞬时充满开心的笑容。

等卖了这头大野猪,家里就有钱了,也不用害怕饿肚子。

韩雪莲鬓角带着细汗,拿出手帕轻轻擦掉,轻声说道“小色胚,你该跟二蛋练练身子了,穷苦出身,别想着过富贵人的命。”

“二蛋扛着几百斤的野猪,也没你这般虚脱。”

王剪目光往左移动,侧头看了一眼二蛋,除了喘着粗气和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脸色倒是平常。

王剪正着脸看着眼前的佳人,挤眉弄眼小声说道“莲姐,等我赚到大把银子了,你帮我熬一些大补的药,我得好好补补。”

“叫你锻炼身体,没叫你嗑药。”韩雪莲掐着他的软肋,咬着牙齿说。

是药三分毒。

幺蛋听到王剪的话,吓的连忙说。

“大哥,野猪卖了钱,你把钱给我收着吧,可别又大手大脚花光了。”

幺蛋的表情很认真。

二哥是个粗人担不起事,小小的他需要为老王家着想。

王剪摸了摸幺蛋的头发,轻声说着“幺蛋放心,大哥不会乱花钱。”

“等着吧,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最后一句王剪没有说出来,在心底跟自己说。

阵阵山风把枯黄的庄稼吹弯了腰,里面隐约露出几个刚长出翅膀的蝗虫。

......

马家庄。

十来个年龄大小不一的男子聚在一起,大部分人手里拿着镰刀斧头,少部分人拿着未点燃的火把。

村长马三爷踏着急冲冲的步伐走到众人的最前面,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

“这么晚召集大家来,有一件急事要说!”

“小韩和王狗子家三个孩子,今天一早就去山里了,现在也没回来,我担心他们在山里遭到意外,准备带大伙上山去找。”

村长的话刚说完,人群里一个个子不高,但体格精壮的老实汉子开口了。

“村长,我们现在得出发了,天马上就完全黑了,晚一分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此人名叫马大蛮,和王二狗的关系比较好。

听到王剪三兄弟进山还未回来,也有些着急了。

“村长你发话吧,别看我一把老骨头,翻山越岭这帮小伙子可比不过我。”福伯拿着锄头,直着脖子说道。

福伯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马三爷觉得他年纪大不带他去,可他执意要去,怎么说都没用。

“现在天也黑了,野狼山那边野狼可不少,福伯你就不用去了吧?”

“是啊,福伯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进山了!”

两个拿着镰刀的年轻男子劝说道。

“大山、大河,你们别看我年纪大,我比你们还能走!”

福伯长满皱纹的脸上满是严肃,扯着嗓子对大伙说道。

“那劳烦福伯和我们一起去了。”

村长想了下,决定还是让福伯去,他知道对马家庄周围大山最熟悉的人,莫过于福伯。

“待会大家进山千万不能乱走,特别是成才。”马三爷皱着眉头说道,大山的凶险,他最清楚不过了。

马成才是一个身体单薄皮肤白净的少年,站在边缘上与旁边脸色黝黑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只见他正着脸说“村长安心,小生饱读诗书,自是明白事理。”

旁边的人对他所说的话早已见怪不怪。

“村长放心,大家都不是小孩,知道怎么做。”

其他村民纷纷拍胸口说道。

“大勇,现在只有你有长兵器,进山的时候你走在最前面,大蛮、大山、大河,你们仨走最后面。”

马三爷点名的人,是马家庄4个大字辈的年轻人,也是村里最精壮的几人。

被点名的几人点了点头,他们对素有威望的马三爷言听计从。

“那我们现在出发。”马三爷大手一挥,带着大家急冲冲地出发。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三十多岁的黑瘦女子从墙角处走出来,脸上带着担忧和一抹欣慰。

......

在村长刚集合村民之时,马家庄一处不起眼的土屋。

一个腰肢圆浑脸色黝黑的年轻女子,脸带着几分着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房间里一个和少女体型相似,大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拿着扫帚走出来,看了一眼女儿,大声呵斥道“燕子,在屋里瞎转啥,看得我头晕。”

燕子停下来,着急地看着白发渐生的娘亲,语气急促道“娘亲,王郎到现在还没回来,村长都带着爹他们去山里找了。”

妇人把扫帚放在地上,带着几分劝阻说“燕子别想那小子了,他不是老实的人,你看大勇怎么样?”

“我不要,我就喜欢王郎,马大勇长的五大三粗的,我才不喜欢他。”燕子跺着脚说。

房子有一种轻微抖动的错觉。

妇人越过她,声音沙哑地说道“燕子,我知道王剪那混小子老偷看你,但是你爹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娘,王郎不就爱吃喝爱玩吗?有什么不好,他长的俊又是读书人。”燕子走到妇人身边,摇着胳膊撒娇道。

“你啊你,鬼迷心窍了都。”妇人拿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骂着说。

少女看到母亲去灶台打扫,拿起门边的火把,回过头看了一眼娘亲,随后蹑手蹑脚地溜出家门。

“哎......”妇人瞄了一眼女儿急冲冲的背影,叹了口气,摇着头没有多说。

......

与村里紧张的气氛不同,王剪这边充满了欢声笑语。

韩雪莲和幺蛋唱着《探清水河》,一个婉转动听,一个清澈稚嫩,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竟别有意境。

王剪眯着眼看着他们,微风吹拂过的庄稼,有一股青草的芳香袭来,在某个刹那,王剪仿佛回到前世的农村。

安静,祥和。

好像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模样。

独自一人走到庄稼地前,蹲下身子拨开枯黄的庄稼。

即将成熟的麦穗,因为长期得不到水分补充,已经干瘪起来。

“看来打井工具的打造,已经刻不容缓了。”

前世在农村长大的王剪,亲自参与了本村的打井,只要人手够,打一口灌溉用的水井很快速。

大唐的打井技术非常落后,一般打一口井需要半个月,而且还需要很多人来共同完成。

目前打井项目没有世家大族的人在做,不存在打压竞争关系,所以打井非常有前景。

暮色笼罩大地,天上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

一缕缕银辉洒下,田地上的小道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