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晴:“……”
不是,小灰灰确实是“狼”,但跟现实有什么关系啊喂!
两人在北宫宴的私宅里一起吃了午饭,临近结束时,夜南晴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夜南晴顿了一顿,点击了接听。
她并没有回避,北宫宴甚至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失真女音。
“小姐,事情办好了。”
是林玖。
夜南晴用餐巾拭了拭嘴角:“你现在在哪?”
“温先生楼下。需要现在行动吗?”
“不急,先和他商谈。”夜南晴淡定道,“你跟他说你是看天下的代理人。”
北宫宴闻言,微微侧头。
夜南晴佯装没看到,对林玖道:“不用担心,这边我担着。可以商谈就不要走到最后一步。”
“好的小姐。”
挂断电话,夜南晴敛去面上的一本正经,笑了出声:
“宴sir,先借你的名头用一用。”
北宫宴一动不动的面朝夜南晴,半晌无言。
“你知道看天下是我名下的?”
“我爸知道。”
夜南晴莞尔一笑。
北宫宴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温小姐,你一直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夜南晴抿唇,想要解释。
下一秒,北宫宴从身侧座位上拿起平板,递给她。
“你看一下。”
平板没有锁,一开屏,夜南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有那么一点诧异。
毕竟,那个熟悉的人,准确来说,嗯,就是她自己。
而且还是视频。
而且她还在做蛋糕?
这场景怎么那么违和又熟悉呢?
夜南晴眨巴着眼,下一秒,平板里传出女子的声音:
“刚才烤箱下管的温度不够,所以这一次……”
“啪”。
夜南晴手疾眼快,把平板迅速闭屏,优雅的清了清嗓子。
“宴sir这是?”
那啥,做蛋糕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显目的看天下水印和屏幕左上角那明晃晃的300多w的粉丝……
话说,自家女朋友赚钱赚到自家公司了是一种什么感觉?
算办公室恋爱吗?
夜南晴也想知道。
“这是个刚入行的新手主播。”
北宫宴一板一眼的解释:“因为成绩不错,张秘书有意让她签约,我想你看人的眼光应该是不错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夜南晴:“……???”
先生,你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
这直播的人虽然戴着口罩用了美颜,但声音总没变吧?
看不见算了,秘书不认得算了,你连自己女朋友声音都不认得就过分了吧?
“宴sir,我对看天下的制度不太理解,让我选人太……。”
她不可能一直走直播路线的!
而且她已经“请假”半个月了——理由是家里老人需要照顾,暂时抽不出时间直播……以后很可能直接断掉或者换人。
“没事,你看一下,说说你对她的看法。”
北宫宴重新把平板推给了夜南晴。
夜南晴:“……”
很怀疑,很疑惑,可是北宫宴好像真的不知道?
抱着这种摇摆不定的心态,夜南晴硬着头皮打开平板,咬牙看自己的直播回放。
嗯……
“挺不错,但是没有什么独特风格,技术也不够成熟,给人看看热闹还行,但不成熟的技术不容易留住真粉,如果看天下注重含金量主播的话,我建议不要签约。”
北宫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微一挑眉:“温小姐对甜品有研究?”
“嗯,以前在家里自己无聊有玩玩。”
夜南晴试图找到合理的借口。
下一秒,北宫宴轻笑出声。
夜南晴惊悚的抬头,却见双眸阖起的男子面上,浅浅浮出一抹笑意。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在尘世间沾染了一抹凡气,少了些许清冷,多了一分邪恶,孤傲却惑人。
刹那间,夜南晴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
这男人,有点坏。
不等她出声,北宫宴先平下笑意,稳重道:
“含金量这一说,不只有技术,主播对技术的态度也算为一种。一个优秀的人务必有成长的过程,而这个努力的过程是无数人愿意见证的。”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仿佛是夜南晴的错觉。
“是吗?”
夜南晴食指点着屏幕中女孩戴着口罩的脸,沉思的开口:“你觉得她是那种人?”
“温小姐说呢?”
北宫宴反问。
夜南晴笑了,像是一个孩子找出了大人话中的破绽一样得意:
“你又不认识她,怎么能了解她的为人。”
北宫宴沉吟不语,像是在思考:“既然如此,应该可以通知她来当面商谈,从她的举止言行中……”
“这不好吧。”夜南晴艰难的笑着,大脑已经开始在编排一千八百个紧急应对方案。
“你的时间这么宝贵,如果最后没成,不浪费了你的时间?”
“我有人可以安排。”
北宫宴温和的提醒道。
夜南晴:“……”
可问题是她不想啊!
夜南晴头疼的扯了扯发梢,想自己到时候就在后台拒绝吧。
这段时间……先找个人顶替一下。
好在北宫宴下午还有行程安排,夜南晴得以从这场“主角好像是自己实则就是自己却不像是自己”的闹剧中脱身。
夜南晴和北宫宴见面的第二天,温卓年就病倒了。
夜南晴从林玖那边接到信息,赶在温良之先到了医院。
“爸!”
看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的温卓年,她眼泪立时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泪水掉下来的那一瞬,夜南晴自己先愣了一下。
她是想走坚强路线的,却没想直接哭啊。
毕竟眼下温卓年这情况,哪里还经得起什么刺激。
系统空间里,007手忙脚乱的操作着系统台:「南姐,她又来了!」
此刻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夜南晴心底暗骂一声,随后眼前一黑,意识便被强行挤出了温涵的躯体。
下一刻温卓年看到的,就是已经换了芯子的“温涵”。
“爸,你没事吧?”
女孩声音颤抖着,眼眶泛红,握着温卓年的手呜咽道。
“我能有啥事,这不还能和你说话呢,你哭啥。”
温卓年勉强的笑着,看着温涵用手背擦着眼睛一抽一抽的啜泣,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你都躺医院了——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和我说一声?”
温涵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