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妃落的情况为什么不告知我?」
夜南晴试图把自己撇干净。
007也风中凌乱了。
「我哪里知道——宿主你不说我瞎吗?我怎么看得出来。」
它理直气壮,头一次为自己的缺点感到庆幸。
这,妃落喜欢上宿主还真不关它事,难得有锅它可以甩得一干二净。
夜南晴感觉头好大。
她还以为,妃落只是稍许不正经,对她也只是不外乎敬仰之类的情感,可谁想……
人家是动了真心啊!?
有那么一秒,夜南晴觉得自己好渣。
当然也就那么一秒。
“撒手。”
回到现实,她依旧如以往冷血无情:“再不放你就别想要这双手了,剁了喂狗。”
妃落不舍的撤手,一手掩面一手用指尖拭泪,抽抽嗒嗒的控诉:“你真是……负心娘一个,绝无仅有。”
夜南晴:……
“又没和你两情相悦,何来负心一谈。”
妃落哽咽,反驳道:“你难道不知我心悦于你?”
夜南晴:……
这话没法接。
毕竟,她好像还真的知道。
“知道又怎样,难道你还能与我喜结连理不成。”
夜南晴无动于衷,势将渣女本渣做到底。
这次轮到妃落:“……”
弱弱的开口:“那我既不能守着边关,又不能伴你出嫁。我还能去哪?——你到底要嫁给谁?”
夜南晴不耐:“谁说你不能伴我出嫁,到时看到了不就知晓了。”
妃落怔愣,硬是没懂夜南晴的意思。
直到北沅大军几十万浩浩荡荡回归京城,夜南晴完全把她当婢女使唤时,妃落才恍然——所谓伴嫁,就是以侍女的身份随夜南晴啊……
妃落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说在玉楼,就是在还没成名时,她都没遭过这种罪。
于是在夜南晴第无数次使唤妃落时,妃落水雾迷蒙着一双艳丽的眸子,以手帕擦泪:“奴家还以为只有男人朝三暮四,不曾想女子中也有水性杨花。”
面对妃落的郁郁寡欢,夜南晴只当过耳风。
也就她对妃落如此纵容。
若是原主北长青察觉妃落的心思,妃落哪有命活到现在,恐怕早就身首异地了。
可是妃落自己都没弄清楚她的情感到底在谁身上,夜南晴的打击,不过是让她冷静的一个机会。
……
贡域胡拉王三十二年,商贸之路西岚叛变东越,先王遗子楚璃自立为王,国立。
三月后北沅原长公主北长青登基,改国号为昶宁,自号昶宁君,又立公子白青沭为摄政王。
同月东越女皇左幼翎遇刺,身受重伤,朝政交与侍郎洛司炎打理。
北沅昶宁六月,西岚王北下,一路收复列国,所向披靡,杀败与东越联合的四国。
西岚与北沅求和,王派三千使臣,厚礼求亲北沅国君昶宁君。
北沅允。
北沅昶宁八月,西岚出使二万,百里红妆迎娶北沅昶宁君,举国惊奇。
此举空前绝后,令列国惊叹不已。
昶宁君以北沅国为嫁妆,归于西岚靡下,隶属藩国。
至此,北沅原摄政王白青沭改为国主,副将傅镇南为将军,原国公白建宁随昶宁君同行护嫁。
……
烈阳当空,黄沙大道上旋风吹起沙砾,在空中肆意弥漫。
一列艳红色的队伍,宛如一条旋转的丝绸,安静行进着。
装饰华丽的骆驼轿子上,夜南晴戴着长长纱丽,昏昏欲睡。
骆驼不紧不慢步子和迎面而来的暖风,是天然的催眠剂,好几次她都快被从轿子上晃下去。
要不是白建宁在一旁时时扶她一把,夜南晴还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摔个狗啃泥。
在夜南晴又一次整个人歪斜着在轿子上,险些跌落下时,肩膀不出意外的被一个宽厚的手掌拦住,轻柔的将她的身体扶正。
夜南晴睡得有些迷糊,抬手擦了擦眼睛:“舅父?”
“嗯在呢,要不要喝点水?”
白建宁忠厚的嗓音响起,令人心安。
虽是问句,可夜南晴还没说话,他却已经先拿出水袋递到了夜南晴眼前。
夜南晴失笑。
感情在边关时,国公没少做过这样的事啊,动作都顺心应手了。
浅应一声谢,她接过水袋喝了几口。
有水迹顺着唇角滑落,夜南晴低头擦水时,无意看到白建宁一脸见鬼的表情。
“长青啊……”
白建宁语重心长的开口。
夜南晴:???
白建宁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舅舅不知道你是怎么和那小子对上眼的,还拿整个北沅做嫁妆……但是啊,做人不要口不对心,活出自己最重要。”
语毕,他目视前方,一张国字脸上满是凝重。
那严肃的模样,整的夜南晴以为自己又崩人设了,被人查出端倪。
可紧接着,白建宁的表情就古怪的皱成了一团:“听你舅娘说女子有心悦之人会变,没听你舅娘说过会变这么多啊——以往你都不曾对我道过谢。”
夜南晴:……
无奈一笑,正欲解释,又听白建宁大惊小怪的嚷嚷:“对对对,也不曾见你如此笑过!”
夜南晴:……
这原主北长青得是有多面瘫才做到让白建宁对她的印象如此之刻板啊。
她这厢在吐槽,白建宁却误以为她是害羞不开口,摇头感慨叹息道:“果然,心中有人了就是不一样,瞧瞧都有小心思了。”
夜南晴:……
妈呀,这帽子,这锅,一顶顶的往她头上戴身上堆,她偏偏还取不下来。
她真不是热恋中的小女子啊。
压下心中望天抹泪的冲动,夜南晴试探的转移话题:“舅父,还有几日才到西岚?”
白建宁抿唇,宠溺的哂笑两声:“这就等不及啦?不远,再过三日就到了,到时候舅父一定风风光光为你送嫁,最尊贵的新娘子!”
夜南晴附和着笑了笑,没有把心不在焉表现出来:“有劳舅父了。”
“嗐自家外甥女出嫁,有什么见外的……”
白建宁心情不错,见夜南晴难得不像之前在路上那般昏沉,止不住话里话外唠唠她出嫁的事。
可夜南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了望向前方一片连接着沙丘野岭,她微微眯了眯眼。
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有些晃目,却将她明艳的双眸映照得越发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