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还能被自家儿子训话,墨殊这也打不下去了,简单说了句“好好训练”便匆忙挂断。
训练场上所有人目不斜视,压根不敢看这“离大谱”的两人。
夜南晴拿回手机,抬起t恤的下摆擦了擦屏幕,嫌弃的咧了咧嘴:“都是汗。”
……墨殊在儿子面前竟然是个社恐,真没想到。
“你编的再离谱一点,我刚才就直接把你打趴下。”
夜南晴擦着屏幕,似笑非笑道。
墨修依旧蹲着负重马步,睨了她一眼,目光瞥到女子t恤下白皙的皮肤,又匆忙收回,面不改色的吐出两个字:
“双标。”
夜南晴:……
007在空中狂笑:「哈哈哈哈宿主,你竟然也有被真实的一天!」
她翻手按住007狂傲的脑袋:「我就双标怎么了?」
夜南晴是有些诧异的,墨修的心思竟然这么敏锐,三下两下便能猜到告密者是路十。
果然是冤家路窄吗?
不知为何,夜南晴每次看到路十的时候,就感到这人和墨修不对付——这种感觉越演越烈。
跨出训练场的围栏,她朝路十走去。
“解释一下?”
路十的脸色沉着:“不过是例行工作……”
“例行工作?”
夜南晴冷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摁在墙上:
“大家做的什么龌龊工作都心知肚明,你不用往自己身上贴金,昨晚墨修为什么待在地下训练场,我们说了什么你也知道吧?你就专挑似是而非的说?”
路十垂眸,声音似乎冷了几分,也低了几分:“他对你那么重要?”
夜南晴眯眼:“你不用问我这些,我也不会告诉你,但是,”
她后退一步,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保镖也好,陪练也好,类似的事没有下次,否则我会在你开口之前先拧断你脖子。”
路十闷声笑了笑,就在夜南晴拧眉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道:
“你还真是对脖子独有情钟。”
夜南晴:「……」
这人有病病!
她大步离去。
但心里却有种怪异感无法去除。
回过头,路十依然靠在墙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南晴只感觉,他说的那句陈述句……很怪。
007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崩人设了,让他知道了?」
夜南晴摇头:「不是。」
她ooc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人……给她一种早就很熟悉她的错觉——
不是原主“路九”,而是她本身。
……
接下来一个多月,夜南晴和路十井水不犯河水,墨修和她的相处模式也没有变化。
不过墨修一如既往被陪练吊打——教练从十三换成路十了而已。
夜南晴潜意识总觉得路十在故意拿墨修出手,但墨修的水平和路十比实在是差劲,身上也没什么伤,她就没过多的挑刺,不过提醒了路十,对练程度要根据墨修的进度调整,不能一味的打击。
换做以前,墨修一直被压着打,早就杀气冲天的黑化报复了。
夜南晴提醒了之后,路十有几天收敛了点,但好景不长——
“砰”!
训练场上,一声闷响,路十动作狠戾的将墨修摔在地上,微微喘着气朝后退了一步。
夜南晴眸色顿时一变。
“这小子太菜了。”
路十下场,从架子上拿起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对夜南晴道。
现在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训练营分开很多个房间,这会儿夜南晴和墨修、路十三个人独霸一方。
夜南晴目光落在墨修身上——
训练营的地板可不是沙地,摔下去有的他受。
她淡淡的看向路十:“你故意的,嗯?”
前几天说的话,这么快忘了?
路十咧嘴,不置可否:“最多后背淤青几天,擦点药就好。”
夜南晴啧了一声。
感受了一下手上的力度。
很好,拳头硬了。
她向前踱了两步,转身正面对着路十,语气毫无波澜:
“正巧boss不是让我们两个要多切磋一下么,突然想起来,来一场?”
围栏里墨修坐起身,闻言从边上滑下去,识趣的给二人腾出位置。
路十手上动作一顿,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真要这样?”
“少废话。”
夜南晴被弄烦了,她可没有像男主的耐心,早想揍人不过忍着罢了。
拽着人上场,她一言不发,出手便直取致命点。
路十闪身避过,垂眸片刻,再次抬头时,眼中一片清冷。
墨修只看到场中两人速度极快,纠缠不清,不像平日一起做训练的少年被教官打得呱呱叫,二人的对决是狠戾而要命的。
任他在旁边坐着看,都感受到了那霸道充斥在空气中的杀意。
墨修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
看着场中女子掌控一切局势的身影,他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狂傲的对他道:“你真以为你能杀死我?”
真的是不可能……
哪怕他发挥全部实力。
可是……
他又有些困惑,他虽然还没到路十那种境界,也知道路十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现在却纯粹是被夜南晴压着打。
想到那晚他透过监控有看到路十和夜南晴在泳池旁的对决——路十应该是有办法拆夜南晴的招,现在却没用上,十个动作中,有一半以上全是防御。
脑海里略过某个可能,墨修心底顿时如坠入冰窖,一点点寒凉。
台上二人的动作对他而言忽然变得毫无吸引力。
他起身,拿过外套,打开门走了出去。
“哗……”
不知何时落下的大雨声冲入耳中,雷声响起的瞬时,训练场的门轰然关闭。
夜南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少年扶着门槛的身影,有些隐忍,指尖因为用力而弯折。
随后大门一合,将视线阻挡。
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她脚下用力,抓住路十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抡起,“砰”的一声甩出了训练台。
路十的身体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甚至还滑了一小段距离。
夜南晴无心恋战,从衣架上扯下外套,大步离开。
留路十独自一人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灯管散发出的幽幽冷光,不知在想什么。
浑身痛得要命,难受的窒息。
可他却笑了。
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他闭上眼,手心攥紧。
这里,比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