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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晏背手而行,那张颇有冷美人气质的脸上,是阳光都晒不暖的阴鸷,宫人见了,皆是战战兢兢。

新皇登基,后宫空无一人,也尚无子嗣,而三皇子的母家又出了一个丞相...其风头,正盛。

齐晏怎会不知旁人心思,她唇角提起一抹邪魅的自嘲,眼底的冷意更胜,想当初被父皇当盾时,她也处在这般境地。

齐晏本是一个因身份而常年活在阴暗中的人,如今却是喜欢站在太阳下沐浴阳光的感觉,她缓步至漪澜殿时,正遇一脸失意地从殿内走出的齐衍。

“你来做什么?”齐衍的语气不算和善,甚至可以说颇有防备。

齐晏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是往日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蔑视,“你管的着我?”说罢,她便要往漪澜殿内走。

“我如何管不了你?”齐衍伸手拦她,“栀儿是我妹妹!”

齐晏冷笑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齐晏的神情,“老五身上有一半老齐家的血,都自请出宫了。”她语气稍顿,在齐衍发沉的脸色下继续道,“老六身无半点,是不是也该...”

“齐晏!”齐衍出言打断她,眼底的阴鸷并不输齐晏,“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皇叔上位,你我皆与那位置无缘,你又何必此时还来咄咄逼人?”齐衍环视了眼四周,咬牙低声说道。

齐晏收起唇角那没什么温度的笑意,“也不知,你我二人在此刻谁更像咄咄逼人的那一个。”她伸手,并不费力地将齐衍推开,“萧家已倒,老四,你拦不住我了。”

齐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迈步朝漪澜殿内走去,独留齐衍一人僵在原地。

萧家因暗中将草药送与南家,又得云老相助制出解药,而被留了一命,但新皇上位,却仍是免不了流放之行。

如今的齐衍,一如过往二十年间的齐晏,孤立又无援,那个曾以为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皇子,最终也只是自食其果,沦为旁人棋局上的子。

而沈家,虽同是保皇派,却从未参与阴私,甚至聪慧到几乎对身为皇子的齐晏不闻不问。

两人姓齐,即为皇家之人。

正如齐怀初见齐衍那日所说,衍者,多余也。

所以,萧沈两府的结局,从一开始便是注定的,只可惜萧家看不清...

臣子,就当尽臣子之责。

至于沈昫的那卜大吉之卦,从某种意义而言也不是欺瞒,齐胤赎罪,还世代忠臣清白,给世间百姓一个交代,那如何不是大吉之卦呢?

齐晏进屋后,一眼便看见靠坐在床边,面色苍白,近乎瘦骨嶙峋的人。

心口,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几刀,让一向会忍疼的她不禁眉头紧锁,脸色发沉。

齐栀坐在床边泛空思绪,眼神并不聚焦,听闻脚步声后,只是无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待看清来人时,眼底顿时涌上一股厌恶。

即使,齐栀知晓她能回宫,有齐晏的功劳。

“怎么,看到不是老四,你很失望?”齐栀眼底的厌恶仿佛在无形中化作了一只手,紧握着刺在齐晏胸口的刀柄,又狠狠地拧了一把,让那心口的血迹直流,比那几刀更能伤人。

齐栀有些抗拒地看着齐晏一步步向她走来,眉头微蹙,并未言语。

她没有在期待任何人。

齐晏见她不语,也不恼,只伸手拿过一旁动也未动过的粥,感受了下温度,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你这是想饿死自己吗?”

她不请自坐,修长的手指握着紫檀木雕刻的勺柄,盛了一勺粥喂至齐栀嘴边,“张嘴。”像是与以往相同的声线,但若细听,却能察觉出那语气中与其主不熟的温柔。

齐栀摇了摇头,可那汤勺直抵她唇缝,“我不要...唔。”一口粥被喂进嘴里,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又气又恼。

可齐晏见她这般,唇角却提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只觉女孩这般才有些往日的活气,“咽下去。”她命令道。

四目相对,起先谁也不退让,可齐栀终究是做不出将口中食物吐出来的行为,最终还是将粥咽了下去,但她知晓了齐晏的方式,便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张嘴。

齐晏无奈,盯着那被沾染的水晶晶的唇开口道,“我尚未娶妻,也无小妾通房...”

齐栀不解她为何要与她说这些,谁知,紧接着她便又听齐晏道,“你说我向皇叔求了你如何?”

“你!谁要...唔。”又一勺粥被喂进嘴里,齐栀瞪着她,急着将话说完,只得将粥咽下,“你我是...唔。”又一勺。

如此往复间,齐栀被喂了大半碗粥,撑得再也吃不下时,忙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呜咽道,“不,不要了...”

齐晏见她这般,低头轻笑一声,“想起自己有手来了?”和煦的声线,如沐春风。

齐栀在齐晏的笑声中爆红了脸,只是还不待她羞恼地说些什么,齐晏便站起身来,将碗放置了一旁,“我晚上再来。”

“还请三皇兄莫要逾越。”齐栀吃了半碗的粥,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小手紧抓着身上的被子提醒道,“齐栀如今还是这北齐的公主,并非你可戏弄之人。”

房间内沉寂半晌,齐晏轻声道,“你又怎知,我是在戏弄于你?”

齐栀闻言,脸上瞬间苍白,僵硬着身子,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齐晏见她这般,垂了垂眸,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巾,弯下腰来,强硬地捏住齐栀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

陌生的气息打洒在脸颊,蛇蝎似的眸子近在咫尺,满是侵略。

齐栀何曾见过这般场景,漂亮的眸子顿时含了泪,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我见犹怜。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