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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千寻突然想开了。

男女之间握手在职场中寻常的很,随处可见,而且摸一下手又不会凭空怀孕。

她想得太开了,甚至主动去抓住了男人骨感的大手。

不过这手确实很大,指节分明,青筋也明显,那股力量感,没摸过真的无法有概念。

可她到底也是二十岁的正常女人,抓着男人的大手,还是会浑身都不自在。

她搂着怀里的小奶娃,一起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刑冥遇干燥温热的大手,被女人细皮嫩肉的小手抓着。

显得他不仅粗粝,还有几分男人天性的粗鲁。

不知道被她攥了多久,男人手臂已经麻木,那股麻感,从他的手背传递到手臂,直冲大脑。

直至蔓延到全身,每一处。

刑冥遇浑身硬邦邦的靠着床头,眉眼之中是身居高位者的严苛,低头看了一眼这床上的女人和孩子。

她们都已经睡着了。

睡颜恬静。

姜千寻不知道睡梦中怎么了,动了一下。

女孩全身放松,无意识地,自然而然松开了他的大手。

刑冥遇手臂长而结实,下一刻立马回攥住了她欲拿走的白腻且柔软的小手。

他眼底的眸光深了深。

放开她的手,刑星醒过来闹怎么办?

姜千寻醒过来的时候,小奶娃也醒了,更惊讶于刑冥遇还在攥着她的手。

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

她低头对星宝说:“嘘,不吵醒粑粑,我们出去玩。”

结果到了外面,刑家的佣人就掐着点来找了:“姜小姐,小小姐的钢琴老师来了,我得把她带过去!”

姜千寻把孩子交给佣人:“好,去吧!”

星宝恋恋不舍地捏着姜千寻的衣角,奶声奶气:“那,姨姨,我以后还可以找你玩吗?”

说不能的话,那小奶娃得多伤心,她得多丧心病狂才说得出来。

姜千寻本能地不忍心拒绝:“当然,只要姨姨有时间的话。”

一大一小,不舍地说了再见。

星宝没再哭唧唧的旺旺了,倒是正常了许多。

姜千寻望着那小小身影,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是因为自己也要当妈妈了,才这样心软软的,对这两个孩子止不住的想要亲近吗?

“你们还没生出来,我的母爱就已经泛滥了。”

姜千寻低头好笑地对肚子说道。

这个时候,阖院长道上一辆汽车驶过来,在门口缓慢刹停。

刑家门口站岗的黑衣保镖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弯腰打招呼道:“秦三少,您来了!”

秦川下了车,进门道:“嗯!”

姜千寻完全不想看到这个人。

太晦气了。

昨晚肚子疼,流血,没准都是拜他脸大的言语行为所赐。

秦川进了院子,往这边来。

姜千寻清丽的眸子里闪烁着冷淡,转身进了距离最近的一间屋子,是间书房。

不知道什么人用的。

郑清歌听到儿子来了,赶紧出来。

见了秦川,她一脚狠狠踢在儿子屁股上:“你这个傻缺,你小点动静,先跟我过来。”

秦川首先听到他妈高声骂他,接着,挨了一脚,最后,他妈薅着他衬衫领子把他扯进了旁边一间屋子。

阖院建筑比较古朴。

这一间,他没记错的话,是刑冥遇在这里偶尔暂住时才用到的书房。

他妈好好一个名门淑女,确实,被他逼成了泼妇。

秦川低头,无奈地道:“妈,你把我拉到这里来做什么?”

郑清歌松开他衬衫领子,怒道:“你说我把你拽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是你见不得人!你太下贱!”

“我,下贱?”

秦川指着自己鼻子。

他妈一向不会骂人,为了骂他,上网天天学。

郑清歌面色严肃:“我跟你说,千寻可是也在阖院,我昨晚以死相逼把人家叫来的!她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跟赵稀勾勾搭搭的。有什么话,我怕她听见,只好把你拽来这里说话!不说出来,我得憋死!”

秦川:“……”

姜千寻居然也在这里?

那看来,昨晚孩子没流产。

流产的话,不得在医院住院休养?

正好,他一道把人带走去堕胎。

郑清歌看他脸色黑下来,要往外走的模样,一把薅头发将人给薅回来。

用力拍打他的帅脸:“你还有脸生气,你在跟谁生气?跟我这个当妈妈的?跟男朋友出轨了好几个月,却因为信任你,从不打扰你私生活查你手机的千寻?阿川,你到底要脸不要!我心脏痛啊,被你气的,也是因为我瞒着千寻,不告诉她你是个烂黄瓜,我良心太痛了啊!”

她痛恨儿子脚踩两条船。

也痛恨儿子不争气,她每天晚上上网新学的骂人脏话,都能在第二天精准用在这个败家儿子身上。

所以,这儿子是得有多烂?不言而喻了!

秦川扯了扯领口,烦躁得很,也热得很,靠在门柱子上,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抽了起来。

郑清歌眼泪出来了,拍他脑袋:“你看看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爸和我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基因变异的脏东西!”

“还有那个赵稀,她昨晚故意把你勾搭去,然后再来跟我显摆她抢我儿子成功了,这么绿茶的女人……你是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秦川原本低头任打任骂,但听到他妈误会赵稀,忍不住抬起头来道:“姜千寻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恋爱两年,她跟我不亲不睡,背地里在干什么你知道吗?反正我不知道。”

“没准儿当初的洗头也不是偶遇,她知道我在那里才出现的,故意说那些话引起我注意,只是把我当成了跨越阶级的一个跳板,蓄谋已久借我人脉打压她的继母。妈,但凡您把对她的信任,分给赵稀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

“……”

郑清歌听了他的这话,气笑了,气弱的摇头道:“没救了……你没救了。”

她的儿子,终究还是偏心赵稀。

秦川眉头皱得更深,声音发哑:“不是我没救了,是您对赵稀有很深的偏见!而且昨晚不是她找我,是她的经纪人自作主张打给我,她胃痛,痛得直哭都忍着不告诉我……”

郑清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底一片寒凉。

做妈妈的以死相逼三天了,他都没来一趟阖院,赵稀胃疼忍着没找他,却让他心疼万分,立马过去陪一夜。

“啪!”

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打下去。

郑清歌涕泪横流,失望道:“胃痛?胃痛她找你干什么?你是三九胃泰还是斯达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