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延秀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发现李裹儿坐在床前。并没有上床休息,似乎是在等自己回来。
“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
李裹儿脸色阴沉的回道:“本宫没睡,自然是为了等驸马你回来。”
武延秀摇摇晃晃的来到李裹儿身边,笑道:“殿下有心了,都知道等夫君了!这夜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
“这个先不急,我且问你,这两个月你从账房先后支取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点小事呀!我拿这些银子在外面开了两间商铺。”
“什么样的铺子需要花费这么多银两?你莫不是拿着这些银子在外面购置了外宅、养了外室不成?”
听李裹儿说到这里,武延秀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因为他知道李裹儿这是真的生气了!
“殿下,您这可就冤枉为夫了,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背着您在外面养外室呀!”
“那你说说,银子都花哪了?”
武延秀吞吞吐吐的回道:“就是、就是在东市开的那间铺子从开张到现在一直赔钱,这些银子除了投入倚红楼的费用之外,其余的都赔里面了!”
“一个赔钱的铺子,为什么不将它早点关了,还要让它继续赔下去?你真以为本宫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武延秀可不敢承认自己是为了对付崔时,连忙为自己辩解道:“我以为、我以为那里迟早能扭亏为盈!”
可他不知道的是,中午崔时将他在外面开铺子的事情告诉李裹儿之后,李裹儿就命小蝶去依人坊和倚红楼这两种地方都实地查看过了。
李裹儿已经知晓武延秀开的这两处铺面都与崔家的铺子隔街相对,而且还做的都是一样的生意,不用想也知道武延秀这么做全都是为了针对崔时。
若武延秀仅仅只是吃醋,李裹儿并不会生气,她气的是武延秀竟然要干两败俱伤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本宫之前就告诉过去,不让你去针对他。你不听也就罢了,竟然还赔了府里这么多银子。明日你就去把东市的铺子给本宫关了。至于倚红楼,若是能盈利还好,若是无法盈利,也趁早给本宫停了!”
见李裹儿动怒了,武延秀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回道:“知道了,殿下。明日我就将东市的铺子给关了!”
毕竟今天知道崔时摆了自己一道之后,武延秀自己也打算将依人坊给关了。见李裹儿没有让自己关倚红楼的意思,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但心里也明白李裹儿生气并非是心里向着崔时,而是生气自己为了对付崔时赔了那么多银子。
想到这里,武延秀来到李裹儿身旁说道:“为夫以后不会再这么鲁莽了,殿下您就别再生气了!夜已经深了,不如让为夫侍候殿下早些上床休息吧?”
李裹儿听后,脸色一沉,语气不悦的回道:“今晚你还想留在这里?以本宫看,你还是到厢房里反省反省去吧!”
见李裹儿正在气头上,武延秀哪还敢违拗她的话,灰头土脸的起身出门,去厢房休息去了。
出门之后,心中还忍不住骂道:“崔时,就算只有倚红楼,老子也照样能对付你!”
两日后,崔时就收到了依人坊关门的消息。他心里知道,这并非是李裹儿给武延秀施压的结果。而是武延秀知道依人坊现在非但对付不了自己,反而成了自己盈利的一大助力,他又怎么可能还会让这件事再继续下去。
无论是什么原因,总算是初战告捷了。
崔时心里明白,下一步只要防着倚红楼那边有什么小动作就行了。不过李裹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必定是不会再让武延秀干那种赔钱赚吆喝、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虽然倚红楼的酒不如天香楼的美人醉好,但好歹姑娘都是些新面孔,何况还有鱼幼微这样的美人坐镇,还是从天香楼这边拉走了一些客人!
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再漂亮的姑娘见的次数多了,也就觉得没有那么惊艳了!
不过这些都算是良性竞争,无论是顾盼儿,还是崔时,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日子还没平静多久,就出事了。
清河崔氏的公子崔胤、荥阳郑氏的公子郑经、范阳卢氏的公子卢斌、赵郡李氏的公子李邕,等一众豪门公子,全都是在倚红楼喝完花酒后莫名其妙的失踪。
这件事不出几日就在长安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这些人全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他们的家人自然要让倚红楼给个说法。
当这些人群情激愤的涌入倚红楼后,老鸨春娘连忙出来圆场道:“诸位老爷、夫人,你们的夫人奴家理解。可令公子们都有手有脚,既然出了我们倚红楼,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都与我倚红楼无关呀!”
崔胤的父亲崔融出来说道:“我儿子可是在你们倚红楼喝完花酒后失踪的,你们倚红楼竟然还敢说与你们无关,看我不命人砸了你们倚红楼。”
见崔融要用强,老鸨春娘威胁道:“若诸位大人真想用强,奴家也不拦着。不过奴家可事先声明,这倚红楼是安乐公主驸马武延秀、武大人的产业,就怕你们砸了之后赔不起!”
崔融的官职是从四品的国子司业,自然是不敢得罪像驸马武延秀与安乐公主这样的皇亲国戚,心中虽有一腔怒火,却无从发泄!
卢斌的父亲卢逸是当朝的考功员外郎,在一旁说道:“崔大人,就算我们不敢得罪公主、驸马,那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崔融回道:“老夫来时已经让人上报到了京兆尹衙门,看来也只能回府等消息了!”
卢逸说道:“就算我们不敢砸了倚红楼,围在门口讨个说法总没错吧?毕竟人是从这里离开之后不见的,这究竟离没离开,也不过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您怎么就信了呢?”
身后的郑家、李家如同这二人一样,既不愿意得罪公主、驸马,可又不愿意离开。毕竟事关儿子的安危,又岂能轻易临阵退缩!
就在众人拿不定主意之际,突然有个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娇滴滴的说道:“诸位大人也不想想,这件事若真与我倚红楼有关,那我倚红楼日后还如何做生意?你们也不想想出了这种事情对谁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