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乃当世豪门大族,同宗之人入朝为官者比比皆是,就连崔时的父亲崔浥都是当朝的户部尚书。这样的家世在朝中本就轻易无人敢得罪的主,何况他刚才也的确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自然再无人敢反对。
退朝之后,回到府里,崔浥也是满心欢喜。毕竟今日儿子崔时在朝堂之上力压宋之问,为崔家争了光。更何况儿子才刚刚年满二十,入朝为官不过才两个月左右,就从从七品升到到从六品。虽然官阶不高,但以他这个年纪,在朝中也是绝无仅有了!
崔浥本想在府中为崔时庆贺一番,可还没等准备,太平公主就差飞雪过来请崔时去她府上。
太平公主乃是女皇最宠信的儿女,对于儿子能傍上这棵大树,崔浥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何况他也知道今日反对儿子升迁的那个宋之问是张氏兄弟的人。有了太平公主做后台,以后自然无需害怕他们在背后使坏。
崔时跟着飞雪来到太平公主府,见到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李令月问道:“今日朝堂之事,本宫已然知晓,不知澄澜你是何时与那宋之问结怨的?”
“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姓宋的,更不用提结怨了!”崔时一脸委屈的回道。
“那想来他应该是妒忌于你。毕竟他努力了那么久,也只是个考功员外郎。你这才刚入朝为官,就也做了考功员外郎,他心里有些挂不住罢了。不过他是张氏兄弟的人,以后只要不再招惹于你,你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免得得罪了张氏兄弟。”
“姐姐放心,澄澜知道分寸。”
两人正说话间,临淄王李隆基从外面走了进来。
给太平公主行过礼之后,李隆基对崔时说道:“崔兄,小弟听闻崔兄今日高升考功员外郎一职,特意过府为你庆祝,不曾想崔兄竟然跑到了姑母这里来了!”
听李隆基说完,太平公主说道:“本宫与三郎一样,让澄澜过来也是为了庆祝此事,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李令月说完,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并让人去请自己的儿子薛崇简过来作陪。
薛崇简见了崔时之后,也是不停的夸赞道:“崔兄当日在外祖母的寿诞之上力锉五国使者,已然是大放异彩。不想今日在朝堂之上又力压宋之问,可见崔兄之才,实乃我辈之楷模!”
“小公爷谬赞了!”
几人说话之间,酒菜已然摆好。
李令月说道:“都入席吧,我们边吃边聊。”
几日入席之后,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李令月说道:“你们三个年龄相仿,日后都必有一番作为,有时间了可要多亲近亲近!”
李隆基与薛崇简回道:“这是自然。”
“那崔某就高攀了!”
“崔兄这就见外了,谁不知你博陵崔氏乃我朝世家之首,何来高攀一说?”
几人越聊越投机,不由的就喝多了。
到最后李隆基与薛崇简全都喝的酩酊大醉。
李令月命下人将薛崇简送回房中休息,而李隆基则被下人搀扶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上车之前,李隆基醉意盎然的对崔时说道:“崔兄,上车,我送你回府。”
“三郎,你就放心先回吧。姑母自会派人送澄澜回去。”
李令月说完,吩咐李隆基的随从,让他们好生照应,护送李隆基回府。
打发走李隆基后,李令月看了一眼崔时,问道:“你没事吧?”
崔时明白李令月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回道:“姐姐放心,一切都不妨事!”
见崔时虽然有些醉意,但头脑依然清醒,李令月带着崔时去了自己的卧室。
到了卧室之后,李令月语气略带埋怨的说道:“你个小坏蛋,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姐姐,非得姐姐派人过去请你,你才过来吗?”
“姐姐这可就冤枉澄澜了!此次从房州回来,一路奔波不说,还惊险异常,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澄澜昨日回来一觉睡到了天黑,哪也没去。本想着今日退了朝就过来看望姐姐,不曾想姐姐却先一步派人去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
看着同样有些醉意的李令月,面色微红、一脸的妩媚,崔时再也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
一曲《咏鹅》过后,崔时心中不禁叹道:“还是熟女好!纵使这李令月乃天之娇女、身份高贵,在这床帷之内,无论自己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反观自己的夫人王静仪,就太保守了,除了例行的夫妻生活之外,一丁点的情趣花样,都会被她骂做下流!”
李令月娇羞的说道:“澄澜,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竟然持续了这么久?害得姐姐都出丑了!”
崔时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但令李令月弄湿床单的事,他是真的没想到。
“不是澄澜厉害,是姐姐的身子太诱人了,让人有些把持不住!”
李令月偎依在崔时的臂弯之内,幽幽的说道:“澄澜,姐姐今生若非遇见你,这下半辈子的人生也就没有了乐趣!”
“姐姐何出此言?”
毕竟李令月乃天之骄女,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崔时颇感意外!
李令月这才幽怨的回道:“别看驸马人高马大、长的仪表堂堂,年轻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我刚嫁他时还勉强能说得过去,近几年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从那之后,本宫就再也不愿让他碰本宫了!”
听了李令月的话,崔时心道:“怪不得史书上记载太平公主嫁薛绍时,夫妻琴瑟和谐、伉俪情深。自从薛绍死后、改嫁武攸暨,慢慢开始变得放荡起来,蓄养面首,风流韵事不断,原来都是因为驸马的原因呀!”
“可不管史书如何记载,只要你遇上了我崔时,我定会让你的人生从此发生改变!”
想到这里,崔时说道:“姐姐尽管放心,只要有弟弟在,你的人生将注定不会寂寞!”
“你今日能如此说,姐姐心中十分欣慰。若是十年二十年后,等姐姐人老珠黄了,只怕到那时就算你也未必再愿意过来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