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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我他各隐一端 物景情各显其色(终)

慈禧笑道:可是哩,说惯话又不好都忍下去。这肚子里的小蛤蟆总跳总蹦。你们不来,我蹦得更厉害。你们来宫我虽蹦,这肚子好多哩!这时的蹦跳不是那样蹦跳,是另有一种滋味深长哩。

祝莲听她这种车轱辘话,看出她眼神隐藏着一种微波暗淡杀气,这个先兆应验何方?是落在哪里不可定论。如落我们姐妹身上,她不敢发难,更不敢表露给我们。不过得加细了解她的细底,为的是哪方。却也并不能一时琢透。

只听慈禧又道:闺女们给我莫大光彩,添加极乐之光。我这里还缺元宝,即是元宝满处跑,不能满足我身上福和这双眼之福,我不奉承你们。那天我说闺女给我什么,我要什么。左右是穿戴和陈列,这些我自己都不会弄来。那时我心高,叫安德海去江南……

小娟笑道:今天是迎喜,怎又提起那事?有何用意?小娟只说上半句,留下这下半句在肚里转。其实这些事慈安背地里说过,荣寿灵芝也都和姐妹们叙谈过。跟道:母后说过,可我们不能多嘴。今日是设置良辰吉时。慈禧笑道:我看见这些东西就想起往事,把我弄得皱头皱心,怎想怎伸不开腰哩!

祝莲笑道:母后总说不受磨,难成佛哩!这句话可是俗,但代表母后豁达开拓。本来这里无关紧要,可甩开没用,见物即想。殷萍跟笑道:母后俗时爱这么说,肚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拘什么日子。慈禧笑道:我刚想说个痛快,你们这一口那个一句,逮住我这话把不放嘴哩!跟着嗤嗤嗤笑个没完没了。又道:我俩穿的这身朝服,可叫那文武大臣傻眼哩!总偷眼看哩,咱这些宝贝,我说叫他们伸伸手。

荣寿道:官服该发的都发出去哩。别的我二姨已然出脱十至六七。他们踩破我家那所小花厅,从二百两小件的毛猴子起,上有飞禽下有走兽,以及楼台殿阁,倚着山青水秀的人物中的盆景,围屏等。大小皆有,叫他们去伸手伸脚,叫他们肚子里边痒痒,眼馋难受的,谁不叫夫人去弄几件呢?

慈禧笑道:可你二姨又是妊娠期,她和我说刚刚两个月。别再东跑西颠忙个不下来。灵芝你几个去帮着跑跑。荣寿心里说正等你这句话呢,灵芝听这么一句怎不趁热打铁,再说也知二兰这里边有多大油水。

宫里只是小娟金玲祝莲殷萍四个,其余娜春小凤明珠欧阳玉美邴珍珠这五个住二兰的王爷府。迎春带一大波人包了施家胡同恒通客栈,有一批绣织品例如车衣轿子衣,大鼓衫衣,彩旗。包括大小种类,有穗的有络的。色有红黄蓝绿深浅多种多样。有绫罗,其形状和做豆腐箩相似。其下垂的边缘有络,其状多种,俗称为执事,都是成套的。

另有罩衣,是埋葬嫁娶用,都所谓执事。轿子房栱房另行置办。竹竿作为衣架扶手,确比前次多出种类,且都是时新样。亦有女服时装及上冠,是一种璎珞垂珠嵌制而成,其形类似帽子。有金银丝、朱砂、翡翠、玉石、玛瑙、珊瑚、琥珀点缀,有多种式样裙子、肩络、绣鞋,有旗人的有汉人的。上身衣服大部外衣服是高领绣花,左大衿,袖口和边沿裤脚都是绣花。有新式样簪环首饰,耳坠镯子以及桌围门帘床单帏帐,真是无所不备。亦有男装,十八岁以上齐备。帽子靴鞋、软帽硬帽更是应有尽有。

这么一来,外任住京的大小官员与内眷,和大宅门以及中路宅门的内眷,三五一簇四五一拨,都去恒通客栈挑选。这里是百挑不烦,这样半月不够卖的,小车子总是准备着,三天就有自己的客船和货船,屡次未断运来新颖式样,小车子往返奔驰。

荣寿在宫里受不住,和小娟祝莲等回家住得几天,又去客找去住,这里多么自由。吃的比宫里强,也比家里滋味美。灵芝仙芝晶珠金芝玉芝一进宫就接不上气,晶玉第三天就和娜春等出宫,在二兰那里住也憋心。这六个都是旗人,早把家里爹妈忘掉,可爹妈也把女儿扔出九霄,再说一小入宫也不认识家。要提原名早没有,要提现在,珠玉金银,名字更无人知晓。

直至腊月二十六日方回通州,这次收获比哪次都高,也给北京增添着灿烂,通州的营业更加日渐繁荣。小英妍玲小妹翠云住西河沿官邸,张海涵,号佩纶,现为御史。妍玲十分不满,小妹道再任几年有何?那曾锸查已调往重庆一个多月。

这妍玲妈和闺女一心,不想在这里住,还想回苏州。怎奈官衔上升还是辞官都不那么容易。年底二十九日,坐小车子都赴通州热闹,这里当然还是唱戏。明玉的五鼠闹东京,时刻都把这些姐妹们弟兄们逗得捂着肚子乐,不捂着怕乐炸肚皮。

明珠是初步听看,声音脆,穿眼咬的清晰,低音高音总不张大嘴,透露牙齿。不摇头不摆腿,只是双目看虚实。明珠和小娟道我这套本事可无法比,兰英笑道:没有这种思谋,可怎从匣子里掏出你这块明珠。

这年留不住,只给每人加上个记号,只和记号拼上刺刃,这年过得极其愉快,两口子都双双进入氤氲弥漫之乡,抱着深沉的殷切共衾揉搓,祝贺又是多一岁的新春。披红挂绿,鞭炮震天动地,迎接新春。可这光阴从缝隙挤过,正月十五花灯又一闪而去。

兄弟姐妹们振奋经济不能懈怠,仍是把施家胡同恒通客栈包下。小娟祝莲欧阳玉美,邴珍珠陈云香,宋婉香孔茗香宋慧香等驻扎这里。因这四香是生意精巧,能摸准买主神情,不适合能立即改进。如果定做能裁能绣,手工及时。这次订定上冠较多,大都是结婚用。

二兰打开门户,即是王爷府,订上冠的更多。她们是为长时间穿戴,还有丫环们的穿戴和腰系裙带,以及扇坠等等。殷萍和三链朝南口潇洒,金玲和施鸾凤芝媛春朝京西百花山而去,这么无拘束是多么愉快。

小凤妍玲琼芳,琼芳妈小英等朝热河方向直至赤峰,穿向奉天转向山海关,时至冬至方回通州。殷萍和金玲等在张西口会师,即朝山西大同、陕西,甘肃敦煌,而后穿串全境,也是冬至回归。

真说的上一顺百顺,万事皆随,一进秋天大批菜牛向江南输送,直至结冻。说去说回,一个人无真本领是寸土难离。荣寿灵芝仙芝,晶珠晶玉金芝,玉芝和二兰结成经济连网销售珍品,联系的万分密切。

再兼妙玉妙珠神通广博,筋骨好,学得妙,传授得坚实。晶珠晶玉筋骨稍差,自同治登基的来年正月间,没离钟粹宫。这是祝莲的秘密。妙玉妙珠虽是慈禧的贴身,但嘴调心不合。虽有荣寿的调和不断来住钟粹宫,定要把慈禧的隐秘搞出。即是这样,又是夏往宫里。虽寂寞,也有几个生日凑趣。慈安慈禧寿辰也取个热闹,小娟祝莲等也要从之。

另说众多姐妹安插野道,妙峰山、潭柘寺、万佛堂、西山、军都山、百花山、灵山、太行山以及明代十三陵,及其温泉等等,和穆桂英点将台这些古迹,还有磨石口的李陵碑。据说杨令公撞死此处,谁看此处谁叹口气。小妹吟道:塞北寒风冷嗖嗖,白铠压住遍山头。梭至来年阳光箭,冲满河床打滚流。

这一年中,从春,杨小英张妍玲和张成瑞在清明祭奠老好两口子,墓已然上好新土,压好坟头白。这是王森林每年如此,他领着夏垫粮行杂货庄绸缎庄三个买卖的东。还有鸿燕在冯连庄的房产地产。去高楼查看都很兴隆,去庄窠住五天。又把信秋菊接通州住至过年。此时粗胳膊已有五百多亩地,他是夜夜守更怕贼来偷,没时间背粪箕去捡粪。信秋菊一件一件说给小娟等听,姐妹们只笑他守财奴。

那么李遂镇,朱攒玉没回去,只是邱连芝和小妹娜春等住朱孝廉家,把一切情况叙明,六位嫂子当然去通州相会,解去这块堵心石头。想这八九年过程,当然老壮少年均有死去的。和自己一般大的都去做孩子妈妈,可自己这时怕生孩子。种种原因都积在心间,只见得那些生孩子的疵牙咧嘴。嘬奶洗屎,好不容易的大起,惹先气生怒,有几个心甜不生气的?在我眼前掐指算,一个都没有。

当然人与人的想法并不是打起捆,缠个不放松,叫它缠成一个中心。你这样说说,她这样拉拉,都围着炭炉兴高采烈。这天载福传来噩耗,是说同治大行。天又冰雪交加,寒风凛冽刺骨,众人听报都一愣。小娟和祝莲道莫非应在这个点子?殷萍道道去看看呗。

这样去得七车人进坤宁宫,皇后正在俯身痛哭。祝莲见是梅毒,和荣寿等咬了耳朵,慈禧说太医诊之是天花,这个可来的真快哩!我这里正痛斥她这同衾共枕的,怎么不先说一声。皇后哭道我怎么报?我如果报,怪罪我不忠君。我个人私自不能去寻他,他有两个多月不进这个宫。我到哪个妃子院去请驾,都是难行的。万也想不到会出这个事!

荣寿灵芝小娟祝莲把慈禧扶回长春宫。殷萍金玲仙芝晶珠金芝把皇后扶入西阁去说细话,说至这里你可怎住下去?她哽哽的又哭起来,一方哭一方道:说真的,按家法你们都是我姐姐。殷萍笑道:真是的,我们知道,同治大名叫载淳。那时他十一岁,你方十三岁。我们都认得你四个,你们来这里听过戏。

皆因惠妃珣嫔瑜嫔都在这里呢,皇上未死之前,谁和谁都是死守规矩,这时的规矩还向谁使呢?都是昔日姐妹。

向来张西口的风刮过来,不过只是冷得出不去,在屋捧碳炉。今时下大雪,带冰碴,她边哭就边跟道:这天公定的事你和谁说理去?毋后她着急出出气,我四个向谁诉苦去?又该向谁出这口气?只有对物对景对情,各揣其色而矣。

皇后道:从去年九月十二日,整整一年零两个月,我摸住他五回。瑜嫔道我一回都不回。珣嫔和惠妃道:我俩更是和你一样,谁能和母后提一字皇上不去我宫睡觉?又是什么临幸的。这话怎吐口?这里规矩那么大,有谁能问水落石出。

金玲看这四个焦心,一方抹泪道:可也是,这日子太短,你们主意没施展,他先修性不能再说话。这时我看你四个多忍一些心,我们想办法弄出你四个去,千万别泄露这机密。这当前你四个和我们一起住,不要耍单身,和你们的贴身丫头都去惠妹妹那里去住,太监叫他滚蛋,不要叫他们监视。

都互相搀扶着离开坤宁宫。因这里都是太监出来进去,这又不能不离开。再说哪地方都不能动手,只是眼瞅瞅。

这些人又不能不去长春宫,去给慈禧陪礼,谢罪领罪。这事又出在巧上,没这些神通广大小姐妹,是一堆死灰没救。进得长春宫,慈禧正和荣寿小娟祝莲说呢。你们说,这是皇上家制度,我也不知谁无天恩之福,这几年刚刚顺溜,又叫载淳扯我的双腿。你们说这大院别离小寡妇,这时我想起就刺眼扎心。我和东边的说你就在苏州住呗,她又和我使上劲。我可不是嫌她,我这人爱出主意,不依我我就是气顶头皮。你们看咸丰在时是什么样,我可不是愿心他死。那他死去无法叫他复活,我们俩及至这些妃子都得守寡。

我暗地打发出不少去,一来缓解国库,二来不惦心复杂事。你们说这一国的事,外围省些心,这大院不省心,又给我冷水浇头!小娟祝莲你们拽我一把,我活七十八十我就十足。反正我一死大清天下就算完。你们看这架子摆着哩!你们看,看看哩!这四个来是赎罪还是来诉委屈?你们就别哭丧哩!你姐姐这里说出他是梅毒,怨的哩!大夫说他出天花哩!

皇后更哭起,我的妈咦!这可谁管得住他?我也不知他去哪个宫去睡觉,谁敢多个嘴哩!慈禧道:说去说回都怪我追的不严。你四个快去钟粹宫,她那里哭得死去活来,无法劝好哩。这四个急匆匆走去,慈禧和荣寿祝莲小娟三个咬了会耳朵,又哭一阵,方算把当前无法可弥补的消除消除。

慈安也刚刚要松下心怀,更确切的即是不垂帘,好不容易摘脱几个月,我俩想呢还去苏州住上几年,这下都完。小妹和链金金钗劝道:这个一国的事和一家过日子所欠无几,不过树大风大。小树大树都为根深叶茂。晶玉这丫头嘴直道:我总和您说哩,西边总是怨您多说多管。就那安德海死,她总怨您不和他商量,其实是载淳的主意。这样给西边一个没脸,又是夺她权……慈安道:我当时和同治说,杀他先和你妈说通。这死小子烂权,这时他又命短,把我也害个苦。

皇后和惠妃进来陪罪领罪,慈安哭道:你四个说说这是怎回事!真闷死我哩!四个齐道我们自大典就没合衾共枕,有其名无其实。他每夜出去逛窑子去,他是中梅毒死的。慈安哭道:好不容易养着这么大。我和西边说破嘴,这些太监清除清除。李莲英心地不好……

晶玉道:我的妈哩,别捅心肝!一个人要都好可就锦上添花哩!小妹笑道:本来母后这里顶个名。那多憋疼,大主做不得。心里说可哪里有两个驾驶马车的辕子?随道母后你别哭啦,别把身子哭坏,不好调理。万事总有后来人,可也总有衰和兴的互相扶持。

荣寿和二兰还有荣寿妈,都红眼进来搂着慈安悲痛地大哭。而后小娟和祝莲等扶着慈禧而来道:哭何何用?还不是自己造成的!别哭哩!别哭哩!坐下多想些主意。你们看这寒风呼啸,冰雪交加无情,这小子弄身梅毒更无情。你们说把这些太监都杀棹,传出去,如天子英豪还好光彩,这是天子中梅毒可怎说?可怎说?可怎说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