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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金钗铜陵救梅花 厉女泼骂韩七八(一)

他长吁一口气,站起牵住钺雷一只左手。我看你是个小老板。继续道:嗐!出门在外都是把店作家。今天这么巧。你们来的人也多,连马带人不叫你们住,去投旁的店,这话也不好说。

一方说一方进入里边一间小窄屋,有长无宽,进门是两张木板,对面搭的床铺各有一床被子搭放靠门的两旁床侧,对门北头是小山墙,有张长条桌子。两旁各有一条板凳。这位老者拽钺雷坐下,又斟碗茶,小老板你喝口。我和你粗中细的说说,解解你们住店的心烦意窄。千万别见怪,只吃的不方便一些,还是能吃饱睡好。

钺雷站起抱拳问道,伯父您高姓?尊台讳怎称?答小老人叫马金池。这作东掌柜叫浪里钻白居柳,原是打鱼为生。前七年来这里落户,开这个十五张桌子的小客栈。我呢那时在这里开个小茶馆,我可是个秀才!因我俩拜个把兄弟,把我这三间改成五间门面,地方又扩大些。

不能住车,驴马都能按置,生意搞的很兴隆。我呢有个女儿就给他做儿媳。我们过的很好,我管账。居柳买办交往,做什么都拉主头。你看那掌勺的就是居柳的儿子,可勤奋呢。也就是我女婿,今年三十岁,对营业精心思考,他素日爱说爱道,可从昨天大嘴一撅。

为什么呢?就为这次包饭。居柳说叫那桓举人弹个头皮满是包,也比天塌地陷强。好儿子你别闹,一晃膀子就过去。可我这女婿白昊说,贫穷人老诚人,遇事过不去抻拽一把,都有光彩。桓举人在这县城晃脖子,又这里伸手搅和。五百桌,每桌三两就是一千五百两!七年的血汗白白贴在他身上,咱落个手拈他须拍他臭屁股。故此爷俩争论不休。居柳说你这么拧着不应承他。咱就得搬家。如果应承他,咱表面怕他暗暗咬牙从头过,可也比搬家强。如果搬家吗,人都不准出他手心!

故此白昊一想桓举人一手能遮天,也就依他爹这个论断。即是今晚掌灯时分,他这门新亲就要到来。三十桌人新亲不过一桌,据透露只是四位男的,可能有新娘子一位爹,其余不知是何等人。

钺雷道:这样我听明白此事。我们如要吃的话我再回话,这样您老先忙着,我回复一声再定。金钗链金等听钺雷一回话,金钗道:这秘密就在眼前。这些地老虎变法咬人吃人。姐我说这样,等待他坐好桌将要向嘴吃,叫昆率经殷复奥杨英异从街门进去都把他定住,一个个都捆上送入狱。

链金道:他这里是十五桌,那么他分两席怎的?他明天五百桌又该怎设席呢?钺雷快去问明白是否还有设席地点。金钗笑道:今天晚席一定是都搽脸的人五人六。婵洁笑道一定没错,小燕笑道还得有很长尾巴呢。

链金笑道:先拽俩舌头来问个明白,钺风和方亮去抓。钺雷问明白回道:就是隔壁一家轿子铺,这桓武举家就是这条大胡同,五步高台阶,门口有个大旗杆。

双爽笑道:那旗杆是吊羊头卖狗肉用的,那轿子铺做什么。钺雷道那院子有四十桌席棚。

金钗问距他住宅多远,答半里许。婵洁道听听舌头是怎样说。钺风和方亮是一前一后带进两个,事情要顺利不须吹灰力。

这两个舌头头戴青风帽,顺耳后有两个青飘带左右各一。身穿青大褂,古铜色坎肩。黄面皮都是小耳朵,大鼻头没鼻梁。都是三角眼,两双笤帚眉。看去是亲哥俩。这俩正下台阶正碰钺风两个,他以为是客栈的,先拉出话头说真巧,我俩正要去看看席做的怎样,因新亲马上就到。好好二位幸苦辛苦。这俩转身在前,钺风两个在后,早给定上大椎穴,这要比迷魂药快的多。

因钺风两个跑堂打扮,不声不响,他俩去哪就跟哪里,这时进到这小哥们下榻房间。他说呢,这事是我俩办的,这丫头是十四岁漂亮极啦。就是爷俩打鱼为生,是梅梗的,叫梅花。那老头叫梅胜坡,虽说有身武术,可他得的是湿痹病,四肢酸麻不仁。他这姑娘也有武术,正是门当户对。给她择婿不从,对抗官军血洗横港。我们老爷也容,就喜爱她武术。她再不从就把她爹和她一齐杀掉,给官兵偿命。本城县令做主,我们老爷是本城留守,说了算数。

钺风问道这姑娘在哪里呢,答当然是在留守官邸,还捆呢。又问道这酒席怎定的,答吃完一抹嘴,可是三两一桌是中等席,我们要五两席,这白居柳是不打算留下。完了事一入狱,说他伙通水盗。

钺风问道你俩叫什么,答嗐嗐!真是,你们有眼不识天柱山。我说你们别害怕,我叫地蝎子韩七,他叫地老虎韩八。我妈生我们哥八个,一个一个不知怎么回事,都说我妈是瞎,是白费劲。怎说的都有,她一口气撞山碰头死掉。我爸也因这口气上不来,跟我妈前后脚去寻地藏菩萨说理,现在只剩我俩为中华争光,为爹妈争口气。可我俩至今总看人家娶媳妇,我俩也有,都在窑子呢,你们知道妓院。

可能也不想说多,都坐地下不语,这俩算定住。这时前边饭厅十五桌,都是穿官服的,轿子房那边都是妇女媳妇还有姑娘们,亦有男女小孩。一切探好,那边妇女都是这边十五桌家小,乱乱轰轰一棚。金钗道:昆率经殷复奥杨英异你三个用镇魔术,叫这饭厅白抹嘴的一个别剩,都弄回县卫大狱,把县印扣在手。

跟着把地蝎子韩七给他松了穴,叫他带路先去寻梅花。链金链银链玉金钗婵洁后边跟着。

这留守卫门有站岗的,一见是几个大姑娘跟着,地蝎子韩七是一定来请新娘。真猜对了,谁都有个算计。进得卧室这丫头还捆个结实,周身都是绳子,见到韩七破口大骂。

我手不能动,我嘴你没捆!我一定一定骂到我死算!我和你有何仇有何恨有何冤有何债?如果一件你都说不出,你为何存着这么大毒?你比毒蛇厉害的多!你人面人体不如鸡狗!家鸡打它院子转,家狗打它不离门。你使劲坏,你留一肚子毒!耗尽你爹妈的德,虽说死了怎能安心九泉?

你大哥二哥是水盗,你三哥四哥采花贼,你五哥六哥还不错,挂着狼尾扭着狼头,有名地耗子韩六,劫客商钻盗船只,打闷棍丧尽人心。你八个给一个村给一个县,给一个国贴大赤金!

说去又得说回来,你韩七韩八换了样,是想耀祖起光荣。换了个尾巴一心要想给你爹妈争个半脸。你俩结交地痞流氓贪官污吏土豪恶霸,你带头勒索欺诈,折断多少父母恩和爱!截断多少夫妻的心连心和爱的情深似海。我骂你不绝口,我和你仇顶九霄!我的冤仇解不消!

梅花骂不完,胸里堵着天柱山,身子抖动已然站起来。可又从床上摔个倒栽葱。眼黑天旋地转,屋子都大转。链玉一伸手搂在怀里,叫钺风背着。把韩七韩八叫佟炳炜谷厚,施勇和施彪将这群罪犯,连同三班六役一齐入狱,等明天大审。

放告三天,贴布告。叫四城的守军严加防守,钦命稽查,违者斩。这么一下令,官兵衙役都不知钦命何时进的城。小姐妹把梅花背至客栈,仍是留迷不醒。六脉濡细,数沉。实是上有虚火肝胆邪热之故,肾水不滋,胃海亏水缺食。

金钗取出一只野参,按分量煎熬,一匙一匙送入梅花喉咙。一觉天明,醒来睁眼四顾。我这是在哪里呢?莫非脱险出了龙潭虎穴?莫非神仙来救使我活命?如不是神仙休得妄想。忽然一只玉臂搂着她胳膊,一方叫梅花妹妹别动,你再喝些鸡汤和海参,喝下去慢慢松开心再起床。她和吃乳的小幼女似的扎在链金怀里,那左边即是金钗,她正轻轻抽泣呢。

链金道:你别哭,我们昨天晚上把你救出。梅花还有记忆,她骂韩七时邪火助长肺气,看得很明白。有几个大姑娘我想是一定又来劝我的,可我骂好大工夫,不知身上绳子怎没的。后来如何都不知道。这时她哽哽哽,只是和左右搂着她的相依偎。她越想越委屈,使得咽喉又哽又塞。皆因自妈死后再没和谁肉贴肉过。

金钗见她如此,急道那你放声的哭!她立时哇的一声。这时她想定是月里嫦娥来护她,不然即是何仙姑来保着她。不这样这些官兵给她围个水泄不通,甭说睡觉,坐也不会安宁。

哭了一大阵心里十分痛快,肉贴着肉还是有妈时。那还是十四岁一天末尾,我不知妈被刺,我仍搂着不放松。结果妈身体如冰块,我被阴森森的深夜寒凉敲醒。至今算来九个多月。

链金问道你是叫梅花?她答是。那你是十几呢。梅花答我是腊月二十三日寅时生。武金钗笑道:你别哭坏,你腊月二十三生人,正是诸神上天开会。你降生诸神不在,你这命够硬的。

昨天夜晚是灯光之下不保色,你这鸭蛋圆脸变得怒气冲天,一双杏核眼瞪得圆睁。你的白莹莹如晶波面孔灰褐起来。链银一方说一方起来穿衣服,跟道梅花你是十五是十六呢。

她这时把脑袋探出锦被,哟的一声,方知这被子是葱绿绫罗蚕棉。又见得满炕都是大姑娘,不是四五也不是四七,到底多少没时间数。答道姐姐,我还没交十四岁呢。链银道:你别穿衣服,你先喝个燕窝汤壮壮元气,养养心神,助助肾脏提提真元。你再和姐姐躺一会。

小丫头递给梅花,梅花看看小丫头笑道谢谢妹妹。艳春笑道不用谢,快喝吧。

链金伸手把梅花又搂在怀里,给她点任督二脉。肚子立时开了锅。问道你杀了几个土匪,答我杀了五个半。链银笑道怎还出来半个呢。梅花道:我削去一人臂膀。他们把我围上,只为抓活的。因为对我车轮战,我筋疲力倦缺饮缺食。但是耳朵总听道有人告诉我,别想死别想死,会有人来救你。一直向我耳朵扇风。总是这几句话,睁眼合眼是几匹菊花大马在我面前。后来怎被捆又弄至何地,我是一概不知,醒后方知一切。链银道:你这个气是坚韧十足。这时你更添翅,你更可以杀个痛快。一方说一方起床梳洗。

前边柜房,做完备好的菜将要上桌子。白昊咬牙切齿有心打上前去。爸爸对耳朵说呢,咱寡不敌众,忍气吞声,保住这几间房。又听妻子说别气粗,那钱是同治命根子,他们只就过过目,还得叫他那些伸爪的鱼虾夺去。咱就吃些粮食喝凉水,肚子爽神不生病。

一个人生下来只为活松心,开开眼界。希望是长生不老,可是耳闻相传,没见一个长生人。还听说有活五六万年的。可咱见的活八十的人都少,不知不觉就短一个。可都在五六十岁死的多。嗐!丫头爹你听我的话,我怎也不能支持你向死里扑去。那钱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他拼命,算来算去还是自己死的快些,一死全完。咱只照自己当前地利人利天利应用起来,不然对咱身心不利。咱可以挪挪窝躲开险地,也能免去对咱不幸境况。

白昊一闪一闪,都从眼前恍得过去。跑堂刚刚伸手取菜,他一合眼,还是咬牙忍吧!忍吧忍吧忍下去……

原来马双荷在厨房守他呢。她一双大眼总盯着饭厅人物。都是官衣,十个有八个都是腰挎红缨大砍刀,她心里哆哆嗦嗦。因为一看都比自己的白昊身体粗大,正在指挥跑堂。心里说臭玩意,不就只为占便宜吗?亏是人吃的,看谁长存人间!耍蛮不讲理!内心气不愤,这时却见这些官不言不语都走去。

她偷偷跑出大街,看看轿房动静如何,只见那一棚女人有端碗的有坐的,可都没有说话的。她急急跑回,抻着自己丈夫白昊进得爸爸马金池这间小屋,一看无人。马金池问白昊道:你就说你爸爸去哪里?都黑下天。这鲤鱼没有买旁的也行……正说呢。

白居柳在外边喊,他很高兴:兴和兴旺快整鱼!这是一百斤,明天一早送五百斤。这样明天一早寻几个帮忙的,误不了事咱搭个夜。

双荷道:爹你上屋来,我和你说。把方才眼见详细说知。不知为何外边人都走空,我偷偷去轿房看,满桌菜都围桌坐呢,更无一人说话。爸你们哥俩去看看。

马金池和白居柳两个摸着墙根,只隔三合门是一家烟铺,一家碾房、一家雨伞店。这轿子房带棚铺,是个小大门迎街。七尺宽九尺高。没台阶,是个临街倒座房。没合门,哥俩看完正纳闷子,忽然被挤一下,白居柳一害怕身子一抖。回头一看是儿媳马双荷手拽儿子也过来看呢。

都慢慢悄悄看个准,又悄摸退回轻轻关好街门。怎也猜不透这秘密。马金池道:这些客官可也怕事怕的厉害。没吃饭可也没要水。双荷道:谁像白昊粗心行事?是出门人都会忍事,谁向钉子上碰脑袋。马金池道:酒菜在嘴唇边上,谁能不吃?真怪真怪!定是县里来了大官,把这些鬼狐叫回去审判。

双荷道:爸你说的不对。叫就得有人吱声。为何每个说说道道的?都变成哑巴?那我问你为何轿子铺的都端碗不吃呢。咱去问兴和兴旺。这二人说呢,我俩就觉一阵香风吹过,双眼未曾看见什么,耳朵也未曾听见什么,从桥房回来我俩就坐在厨房不动。不知怎回事,起先笑声话音不断,而后什么都听不见,只见这边人都不语走出街门。

白居柳道:咱们先弄鱼,不弄可放不下。都得坏掉。这么一弄鱼天大亮方弄完。

夜里姐妹们都带有炭妒,自己烧火煎汤喝茶,昨天晚吃的是糕点,都有自备冲饥条件。那么此事有人提前如道吗?这些马都摆耳朵,从前三天是一直心里有个数,只是不知在何地。现在知道是应在此处。这一夜姊妹弟兄加人支更至亮天。

亮天就叫钺风给柜上打招呼。钺风进柜堂道:诸位辛勤!这鲤鱼可真鲜,是准备给客人还是准备过路人用的?马双荷不知昨晚这里住多少客人,心里主要烦恼这一堆事情,不省心呢,就无心照顾买卖。“客官几个人?是住这里的吗?”没这么问客人的,马金池接过道:嗐!客官,昨晚欠的折肉,糊里糊涂赤曾应承伺候,客官们实是招待不周,有罪有罪。

双荷跟道:客官,可也真是。远来即劳乏,又是茅草之舍。伺候一家喜事,未得爽神伸腰,慰问招待客官,多请包涵。钺风抱拳俯身道:岂敢岂敢,来即是左右前后的打揽,使得人都不安宁,这位大姐是本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