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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龙骑刚毅展威力 銮声飞渡搜巨匪(一)

这柳六麻子阎允昝毓春三个,没准家乡。在天津吃过宅门子当兵,入过帮成了地痞流氓之首。从天津开始抢夺盗窃,什么宅门子官僚府上,外国宾馆都去。他手下集结百余人,都是精干之壮汉。天津风头紧,全部拉向金钟河畔,转向武清宝坻。随收当地地痞无赖,聚结林荫庙宇。绑票、砸明伙、劫县镇之财。其势似火焰之凶,人人皆怕。

鸿燕对大烟馆叫阵,这个开大烟馆的,就是柳六派的地痞。这股烟障从去年九月份至大道李齐庄,这座大老古树林安窝隐赃。还未扑向这夏垫镇,目地是黄庄、侯家营、渠口、宝坻、香河。打算向北入燕山,渡古北口,走内蒙入张家口,向山西方向移动。

这开大烟馆的勾结夏垫地痞流氓二十余人,为奠基搞细,早有内线牵着。从左鸿燕不认账,即派昝毓春来此加紧监视探秘。这天晚送纸,昝毓春一一入目,正无处去寻这几个妙女做压寨夫人。回林报告,要把这后道烧尽烧光,杀个鸡犬不留,活捉这几位佳人。这些土匪丑时就围好这个小村。

这群土匪都是无赖,没有武功和飞行之术,不过人多乘风。皆因柳六要细细看这几个压寨夫人,不能吓坏美人。原计划速来速往抓公鸡尾声,可当他十余人走至判官庙前,柳六道:这是什么庙?他妈里边说话很热闹。军师道:是你耳朵离心勾。真他妈怪!你听,你细听!正在打嘴架,从判官庙跳出一个大狗。这时柳六眼看定,他说里边是人。这狗跑进村里无个踪影,也因半月天上白云笼罩,阴暗不明,这时都把狗错看成人。

贼人作恶胆虚,一路闪躲追逐折腾。说也怪呢,柳六越看越是有人往前奔逃。这么追进这画眉家,三个轮奸毕这方离此至成瑞家。前哨早就暗围上宅子,而后柳六带二十人猛进,把守棺木的吓得跑进院子,是这么捆的。柳六把各屋看好,装好眼方下话,留两个亲随守院子,其余都去搜财富,完了听令烧庄杀之。三个则定好从善说劝走这七个美人,而后绑几个票,都有计划的。没想叫画眉缠住足有一个时辰。

这样可把七位弱女吓掉神,耳听这么说或那么说,最后只听一人说别害怕,一蹿又不见啦。这时传来茫茫闪电之中的雷声风声雨声,胸中有话也成了软塌塌的泥巴。七个吓得麻木不仁,堆在一起紧紧挨挤,七双大眼实是左右上下翻飞。耳朵听什么都是风雷暴雨在窗外跳个不休,只有哆嗦。

这时听外面有女声,是问这是成瑞家?有人答是的。嗯喏那那他家这是怎回事呢?那么他家都有什么人呢?那么这棺材是装尸体的吗?有个男的声音答道不知细情。那那这几个大小子都是壮汉,你看都向屋跑,进不去老鼠洞。听又是女声道,那是吓的呗。又一个男的说,大姐,那时我看那个屋有几个姑娘坐。小娟立即进了这屋,呦!在这里抱攒呢!

这是小娟祝莲等进得庄,谷敦带进成瑞家。众姐妹见到棺材,也看见几个壮汉都跑进土二门,而后看不见。众姐妹围着棺木看了看,进上房又见一个死尸停呢。炕上坐着十多个男的,都双眼噗噗通跳呢。又见西屋四个老太太躺呢。姐几个回站在院中问谷敦,这方又进西房西屋,这姐几个不认生,推推挪挪都上得炕。因穿的异样都是夜形衣靠,宝剑都挂在马鞍轿上。

小娟把两条被子扯在一旁道:都起来都起来。我问你七个这是成瑞家?那你七个又都是成瑞家的什么人。我看你几个都有十分姿态,如果我是土匪也不放下你几个。虽然这么说,心里看着也颇难受,心里说怨的赤兔神驰,又想惊梦之异,边哎唷唷伸手扯一个向怀里拢。随道:大姐给你们压压惊怕,莫哭莫哭。她哪知怀里的即是小英呢。

因小英悲情最深,但是惊怕七个是一样。六个替小英忧心忡忡,这七个半夜子时方得连衣卧下,紧紧缠绕,把小英淑琴拢在中心。七个睡不着,你一句她一句,想眼前所遇缠心不放。小英即说:姐,我睁眼瞌眼,那些跑马的姐姐围我转不停。淑琴说我是心病。小美接道:不是心病是什么?你就种上这心病。我还想起一个事,咱送头遍纸,燕妹子下车。咱几个即如捆上一个,抱扶你上车时,我见井沿站一个买卖人打扮。你们车回家,我端萝送纸,回来时那人站咱门的西边,离去夏垫路不远。

燕接道:你这说,我在下车时他眺向柴门看呢。我想是这街上人。小美跟道:这街上没有那么个人,这里人我都认得。

淑琴笑道:这院死俩够咱顶的,还想滋味说无用的。即是贼咱也敞着门,还有十几个打更的。他还把咱扛着走?我就不信。死这俩就够咱猜谜的,还疑贼呢!小英接道:天快亮。燕跟道:听,外面谁砸夯呢?小芝接道:不对!听!是脚步声!在屋地……这句话没说完见三个男汉堵着门。七个坐在一起,燕和美子小云三个圈四个哆嗦起。听三个说是跟着走,是扛着走,还是抬着走?

这七个哪见过这种阵势,只有用劲互相搂着,谁也没多看一眼。忽然听有人说:大事不妙,外围被官兵突破。随声即听靠门三个倒地,而后无声无息,直至窗纸大亮。也没听胡大妈、舅妈、胡大爷、舅爹谁说个话。而后只听姑娘声问这是成瑞家?随进屋来,小打扮,手提金鞭。

小英一眼就看穿,知是救星来到,谁也没这小英悲痛难忍。所以小娟一手就把小英抻在怀里,但也知个八九不离十的。虽然都在哭,哭个遭匪,可是小英五味俱全。祝莲跟道:哭吧,哭个痛快。正说呢,可也把这屋堵得严上加严。都手提金鞭,青绸靠衣绿头纱。这七个都想为何这么巧。

妍玲挤上炕,从大姐怀里接过小英,是为把大姐替下来。宝珠跟道:大姐咱是回通州,是寻地方住下。小娟道:你看这成瑞家还不知是谁死呢。正说呢小凤接道:大姐,四姐夫领来几个人要见。小娟一见是沙龙,谷敦道:这是胡大爷这是胡大妈。这是……我还说不好呢。

祝莲伸手把胡大妈拽上炕问这是谁,胡大妈接道:这是沙龙家里,就是这小英舅妈。跟用手指,又哎呦一声直接说:姑姑们不来可就了不得喽。跟着把炕上几个介绍,是给小英作伴的,姐几个好成一个。

殷萍笑道:一家有事百家帮忙。小娟跟道:谷敦去派人把泃阳县令调来,叫来二百兵。再把通县道台县令调来,也来二百兵以及全班人役。又和沙龙道:赶快搭棚给我们寻住处。

小美接道:就住翠妹妹家。胡大妈接道:把东院小结巴房借住几天。这样小凤拽小芝小美小翠和翠妈去结巴家说好,叫结巴去小芝家住,趁此时鸿燕也把这前三后四说个清楚。

这么一来后道接碴热闹起来,小娟又叫玲玲坐王景山车去接信秋菊。急速把小翠家按炉烧水搭棚。马放小翠家房后,这正房是串堂后门,这么一霎之间安插个适当。

沙龙先叫把小翠家二门里院子天井搭满棚,准备一切应用。王森林也是干将,眼前机灵事超近绕远,心里一算,茶房火龙点起,厨房立即按灶,不误喝茶吃饭。

众姐妹从成瑞家把小英淑琴一齐都接东头小翠家,把大东屋和西屋还有东西厢房收拾好,都按住脚步,梳洗换衣服,连说带笑,把这一夜所遇都抛个净。就连这七个都给洗刷个净。可这妍玲始终没放松小英,双目总盯大姐小妹四姐五姐。这时也不知挨小妹多少捶。可这妍玲抱着搂着小英是奥妙无穷,有天机不可泄露,这些姐妹都是人精,透澈心灵,怎能隐藏心机呢。

小英自一见面就想噔噔磕几个响头。抓此时机急道:大姐们顶寒星披冷风,担着一路艰险把我们救出虎口。我怎磕也报答不了这心意,我磕碰地只表表我心愿。是边哭边说。小娟给她解说,再有妍玲紧紧搂抱,即是梳洗都没放手。小英得到这种温暖实是想不到。

祝莲、殷萍、金玲、迎春都看大姐形色,小娟此时不能不放话,恐担风险,也是疼爱妍玲真无其他办法。笑道:妍玲你放下沉重的心,把未来琢雕个清清透澈,绣出个玲珑宝塔随你往返登上登下。

妍玲双目泪水盈眶道:我谢恩典。更进一步用劲搂起小英。可小英的疑心始终没懈怠。她更是心多,但此时有话难问清白,心里杂七杂八太繁啦。现眼前有这姐姐搂抱,解决内心的恐慌,怎能喝醋呢?故此也无法多起旁的心事,眼前愁眉还抖不开呢。

妍玲捋着小英大辫子,眼泪掉在小英脸蛋上问道:妹妹,怎还梳个大辫子呢?小英接道:我不梳大辫子,我只和成瑞拜了天地,没洞房算什么呢?我只有个希望存在心里。

妍玲这么听,肚子一紧,还是没到年龄。心里又松快,眉心展开。妹妹你多大?小英把年龄生日都说给妍玲,妍玲摸个底细,更加难离又加上一镖。也因得到大姐的允许,是放心踏地,只有和小英好上加好,把感情步步深入加厚是特有滋味。

小娟和祝莲叫谷敦问明丧事细情主办,谷敦问清此事一一传递,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祝莲笑道:办事有花钱的,有人主办,大姐咱省心。只把这群土匪弄清弄净,咱就玩几天。这时小妹问那四个小丫头都姓什么叫何名字。都多大,从家出来多少日期,是哪县哪村人。

这四个都梳洗过,换的衣服和十三岁小姐们一个样,那么漂亮。都坐在一进门背靠房山位置,编着双腿看不见脚,从中一个笑答:我是香河县的,可不知村名。我十四岁叫傅春梅。她呢叫宋小雪。这个叫张秋莲。这叫王月香。都是十四岁可都不知村名。我们都是夜里抢夺来的。说日子想是不超两天左右,当我四个一见面就缠成一个。水米没进嘴,和土匪滚到底只有一死。

小凤笑道想家吗,春梅答怎不想家。小妹道:你四个都不知村名,可怎送回家?暂且停一停。外面玲玲喊大姨来到,都出屋迎至屋地。信秋菊一下车就含不住泪水,嘴唇乱颤。两旁小芝小翠搀扶,王春花抱着秀后边跟,推扶上炕。秋菊哽咽起来,鸾凤道:这想起可真难受。

小娟接道:这里完事,大姨同我们去江南住三年五载。秋菊入耳反哭为笑道:我叫粗胳膊锁上啦。小妹道:我们想大姨,可又无时间守大姨这怎办呢?外边一通说笑,是月华秀华姐俩骑马来啦,她说呢大队还有十里路就到。秀华姐俩进屋一看,更哽嗓泣不成语。小娟笑道:别哭,这回把你们带走。秀华道我谢恩,翠云道甭磕头。秀华道:茶房喊水开,那我去沏水。因小姐妹正摆出早点,只是一句顺话茶已然沏上。还要向下说。

这时山花艳花骑马来正说呢,姐姐们呀,大车马上就到。拉来一切应用,吃穿用具,手提式打汽灯。

正说个难解难分,泃阳县参礼问候,通州各阶层叩见,真是一通繁忙热闹。两县来任职司执,即是谷敦分派。查清村内外死匪或带气的。清搜村内外死尸打扫枪刀武器,细审带气的口供,真是兵丁三班六役一通忙。

高楼绅商信昶带来一百兵,夏垫绅商保乡队一百兵,谷敦一一安插。执政即设小结巴房内。因房少,也搭起执事棚,各有各系统以及饭棚,官兵民各不相扰。这么一敲通即似雷震八万里。

沈春梅坐小车子急忙赶到,殷萍笑迎道:越来越像十八呢!小捐跟道:你看春花和云香一样,只胖一些。金玲笑道:得是把办公设小结巴家,这么使得道台县令公差兵丁们,得到适当安插,咱也肃静。

再说众姊妹见通州大车载来一切应用,穿戴使用无所不备。山花艳花加入姊妹设施布置,石钢加入小弟兄行列,管理手提式小气灯。这乡下还是初步,真是夜如白昼。

所有的邻里早晨嘴不离骂沙龙、杨小英、左鸿燕,这时变过嘴来,因丢的东西全拿回来。这时说什么想看都甭想见一眼。小美子马尾罗都没时间端,叫她大嫂端去。再看后道各处都有背抢拿大刀的。有的还说是跑马戏的来到,真是人嘴齐说不一。这时村里人不叫出村,兵士守呢,是道台验收战场。

这丧事越来越大,因左兴荣来朝拜道台和两位县令。还有霍各张的郭小伙子,以及夏垫左右绅商仕,更有十数名秀才往返不绝。

提起郭小伙子他就有块心病。说这话将十年。因郭小伙子特意寻老好,叫老好帮他去,老好道我不能去。郭小伙子说:你不就为多挣老玉米吗?左兴荣给你六石五斗,我给你九石九斗九。老好道:我就挣六石五,多一点我不要。我就这么大能力。郭小伙笑道;你可真是左兴荣的财神爷。我真赞成你一心不识二主。自那时起对老好人品实在是眼馋。

今天一早来到街上,就有人说老好死去,他心里一颤。而后碰上左兴荣,左兴荣把小伙子拽来后道,为拜贺道台与县令大人。郭小伙道:我看穿孝的不多,这后道有多少应穿孝的。左兴荣道:六十九户。郭小伙子道:敞口穿孝,这钱我拿。中午肉席也归我。左兴荣道:别争,中午肉席我早定下。纸事随便,音响和尚经随便。郭小伙道:那也就这些。沉闷地不再说话,自己跑梁家务来一台梁半截的崩崩戏,可别耽误唱夜戏。他急回来叫在成瑞柴门外南边搭台。这戏台坐南面北指出地点,两旁斜吊角搭上看台。王森林一听道:搭搭搭!马上赶出这戏棚和月儿牙看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