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在派出所等到下班时间了,也没得到任何消息。
马铭顺见她那副憔悴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上前对她说:“同志,你先回去吧。我们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你的。”
秦淮如这一天一夜受尽了内心的折磨,一想到可能就此再也看不到棒梗了,心里就如刀绞般疼痛。
对于马铭顺的话,她只是呆滞的点点头,失魂落魄朝着外面走去。
马铭顺见她这副模样,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暗自决定,明天再加派两个人出去寻找嫌疑人吧。
秦淮如回到院里,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小当的哭声。
她连忙加快脚步,刚一进屋,就见贾张氏正粗鲁的在给小当换尿布。
贾张氏见秦淮如回来,马上把手中的小当往床上一放,对她说:“你回来得正好,快来换尿布,吵死了!”
秦淮如默默的上前给小当换着尿布,贾张氏往她身后一看,皱着眉问她:“你还没找到棒梗吗?”
“妈,我在外面找了一天,还去派出所问了,都没消息。”秦淮如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对贾张氏解释。
“那你还回来干嘛?你个贱妇,把我的乖孙弄丢了,还有脸回来?”嘴里骂着还不过瘾,上前对着秦淮如脸上就是一巴掌。
秦淮如哭着把小当的尿布换完,对贾张氏说:“妈,棒梗不见了我也很伤心。我有到处去找了,但是我真找不到啊!”
“这些我都不想的,我甚至恨不得那个不见的人是我!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啊?”
贾张氏才不听秦淮如的解释,指着她大声的说:“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也伤心那你就出去找啊!你是棒梗的妈,我不怪你怪谁?啊?!”
从昨天就一直被贾张氏各种骂,再加上对棒梗失踪的内疚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秦淮如内心一下就崩溃了,往地上一蹲,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贾张氏却还不放过她,依然在大吼着:“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棒梗哭回来了吗?”
说着还不过瘾,又上手朝着秦淮如的身上头上连扇了好几下。
院里的人早就被贾张氏的声音吵了出来,同时也有人去通知了刘海中和阎埠贵。
两人差不多是一起到贾家门口的,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秦淮如大哭,和贾张氏在打他。
阎埠贵只站在门口大声说:“贾家嫂子,你快别打了,等下把人打出个好坏来。”
刘海中直接对跟着过来的二大妈和三大妈说:“你们快上去拉开贾张氏。”
二大妈直接就上去了。三大妈看了眼阎埠贵,在阎埠贵点头后,才跟着去把贾张氏拉开了。
秦淮如只是在大哭,而贾张氏哪怕被拉开了还在骂骂咧咧的。
刘海中不得不上前劝贾张氏:“贾家嫂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不能拿儿媳妇出气不是?万一把人打坏了也不是个事对吧?”
贾张氏马上接着刘海中的话说到:“我是她婆婆,打她两下又怎么了?她一个农村丫头,能嫁给我们东旭已经是她的造化了。”
“现在可好,不但把东旭害进去了,还把棒梗弄丢了。她还有什么用?我恨不得打死她!”
秦淮如此时已经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一听到贾张氏说恨不得打死她,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贾张氏大声的说:“妈,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怪好吗?我嫁进你贾家做牛做马的这么些年,哪点做的不好了?”
“衣服没让你们两母子洗过,饭也没让你们做过,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怀着孩子要做事,生了孩子不到两天也要做事。”
“你是婆婆没错,但你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鞋底纳了一年又一年,纳出几张来了?”
“东旭进去了能怪我吗?房子你就不想要吗?棒梗出去买鞭炮是谁给他的钱?我是农村丫头,你就不是农村出来的了?你凭什么就要打死我了?”
一阵嘶吼发泄后,秦淮如泪流满面、披头散发的朝贾张氏冲过去,把头伸到她眼前,继续吼道:
“来啊!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打啊!你打啊!棒梗不见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算了!打啊!!!”
最后一句“打啊”,秦淮如仿佛用尽了力气叫喊出来的。
其实几乎在院里所有人的眼中,秦淮如一直都是一个乖巧、贤惠、任劳任怨的好媳妇。
对人也和善,不管见了谁都是笑着打招呼,这让院里的人对她印象一向不错。
但今天这样的秦淮如,是谁都没见过的!
贾张氏被秦淮如的爆发也弄得愣在那里发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儿媳妇。
刘海中最先反应过来,见到秦淮如这样,长叹一口气,说:“贾家嫂子,棒梗不见了,我们都很着急,更何况作为母亲的秦淮如!”
“她应该已经够内疚了,而你又打又骂的,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刘海中这一说,其他住户也纷纷议论起来,话里话外无不为秦淮如说话,都觉得贾张氏做的太过分了。
阎埠贵对三大妈递了个眼色,三大妈心领神会的对贾张氏说:“嫂子,淮如真是个好儿媳。我们也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事我们再想想办法,相信棒梗不会有事的。”
二大妈也开口在劝贾张氏:“是啊,先坐下来歇会儿吧。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贾张氏也听到了议论声,脸色很不好看,但她还没泼辣到和所有人作对。
听了两位大妈的劝导,心想着回头再找秦淮如算账,坐回炕上斜对着众人,不说话了。
秦淮如拼着一股劲发泄完后,再听到了众人为她说话,又是欣慰又是委屈。
但刚才的那口气一泄,悲痛重新占据心头,又忍不住蹲下哭了。
同时在心里使劲喊道:“棒梗啊!你到底哪儿去了?等你爸出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妈妈要是没了你,可真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