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把同学们今天的来意跟她们娘俩表明了一下,也大概分析了一下继续上下去的好处。
张天诚的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人,听完齐文的话,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天诚一眼,然后慈祥的对着齐文说道:“小文啊,年前大诚的事你就帮着忙前跑后的,听说你还因为帮俺家大诚挨了个处分,我们都挺感激你的。
这次你听说他要不念了,又来劝他回去,可见你们小哥们之间感情确实好。
实话跟你说,我们也想让他接着念,可是这个瘪犊子死犟死犟的,说啥不去了,要不是看在他脚没好的份上,他爸早揍他俩来回了。
这次你们来了,帮阿姨好好劝劝他,我们是说不动他了。
你们坐着慢慢唠,我出去买点菜回来,一会儿你们别走,留这吃饭啊。”说完,不等齐文他们客气,推门出去了。
同学们一听,原来不是家里的原因,是张天诚自己不想上了啊,见他家大人走了,纷纷七嘴八舌的劝起来。
张天诚闷着头,也不吱声,任你说出多少大道理,他都当没听到似的,只是傻呵呵的笑着。气的那两个女汉子性格的女同学差点暴走,念及他身上有伤,这才没下得去手。
齐文眼看这样不行,还是得找到张天诚的心结所在才行。
他隐约猜到了原因,但是还得进一步确认才行。于是,他止住了大家继续说教,让他们在这屋等着,他拉着张天诚去了西屋。
进屋,关门。两人面对面站着,齐文看了看他的脚,皱眉说道:“你坐炕沿上吧,站时间长了不好。”
张天诚听话的坐了下去,还是闷头不吱声。
“天诚,你抬头看着我。”齐文缓缓的说道。
张天诚抬起头,眼神清澈的看着齐文。
“现在这屋就咱俩,说吧,为啥不想上了?”齐文盯着张天诚,开口发问。
“没啥为啥,就是不想上了呗,没意思。”张天诚无所谓的回答道。
“是不是因为跳楼的事?”齐文紧盯着张天诚的眼睛,说出了他的猜测。
“不是,跟那没关系,就是觉得我成绩不好,上下来也没啥意思。”张天诚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骗人,你在撒谎。就是因为跳楼的事。”齐文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被人追着打,最后被逼的跳了楼,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是不?”齐文步步紧逼。
“不是,真不是,再说你都帮我报仇了,也找回面子了。”张天诚慌乱的解释着。
齐文也挨着张天诚坐了下来,单手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最好面子了,平时咱们仨一起尿个尿你都得比谁远,这次被人打了,面子上过不去很正常,我理解。”
“靠,你说的真埋汰,我啥时候跟你们比尿的远了。”张天诚有点气急败坏。
“哈哈,老夫能掐会算,一下就猜中你的心思了吧。”齐文没跟他掰扯尿尿的事,把话题扯了回来。
“一边拉子去。你诸葛亮啊,还会算。”张天诚也乐了,反击了齐文一句。
齐文指着张天诚继续埋汰他:“你看,被我说中心思,急眼了吧。”
“滚滚滚,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张天诚心态有点崩了。
齐文正色道:“当然是来劝你的了,这样吧,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讲了,我就跟你摆个事实吧。我先问你,你说你现在不上了,能干啥?”
“干啥,在家种地呗,不行我出去打工去,反正饿不死。”张天诚嘴硬的回答道。
“好,那我告诉你,同样是打工,人家许中君和郭小天正常初中毕业,比你文凭高,比你好找工作,出去打工你都比不过人家。
种地,你家有多少地,人家有多少地,你能比过人家吗?若干年后,人家说不定在外打工挣得家财万贯,你呢,窝在家里种地,能挣几个钱?
你这次被他们欺负了,还想一辈子被他们看不起吗?你是想在乎现在的这点面子,还是想以后找回自己的尊严?
若干年后,难道你还想人家背后指着你说:看,这小子,上学时就啥也不是,被我们追的都跳楼了。”齐文一口气的说完,有些激动的看着张天诚。
“艹,那两个傻逼,我就不信他俩能比我混的好。”张天诚也被齐文的话憋红了脸,语气激动起来。
“那你现在在家里窝着算什么?孬种吗?怕他们了吗?不敢面对他们吗?在逃避现实吗?”齐文一连串的反问,直击张天诚心灵深处。
“我怕他们?再来一次,我他m拼命也得干死他俩。”张天诚喘着粗气说道。
齐文语气平静了下来:“报仇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整死谁。如果以后你混好了,开着豪车,带着保镖,衣锦还乡,碰到他们,都不用你动手,只要你说这俩小子我看着不顺眼,自然有人帮你啪啪打他们脸。”
“是啊,现在这社会,还是得有钱有权。混的啥也不是,谁也瞧不起你。”张天诚也略有感触。
那你想过没有,咋能混的好?就凭你初中没毕业,家里也没几个钱,就能混好了吗?齐文循循善诱着。
“那够呛。啥也没有,想混好太难了。”张天诚有点上道了。
齐文赶紧接上话:“就是呗,咋地也得混个初中文凭啊,考不上高中,咱还可以去念个职高,学门技术,再不然,出去打工,也好找工作些,哪怕你出去混社会,有文化的都比没文化的吃香。”
“行,齐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回去上。好歹混个初中文凭再说。我就不信我还不如那俩傻比了,看谁以后混的好,等我混好了,我他m找一百个小弟踢死他。”张天诚狠狠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真男人,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勇敢面对挫折。你没事多听听我唱过的那首《水手》啊。”
那歌词多有教育意义: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你看,歌词写的多好,这点痛算什么,啧啧。齐文开启了教育模式,喋喋说个不休。”
“停、停、停,打住,别叨叨了。我服你了,我明天就去上学。”张天诚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告饶似的说道。
齐文站了起来,用拳头轻轻怼了怼张天诚的胸脯,豪气的说道:“好,那我等着你,以后咱们三兄弟还要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呢,岂能因为些许面子而耽误了大事。待你我功成名就之时,此等蝼蚁,视之如粪土也。”
张天诚也被逗笑了,站起来也回怼了齐文两下:“你快别拽文言文了,知道你学习好。走了,去跟他们说声,这么老些同学来看我,真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说笑着来到东屋,听到张天诚愿意回去上学了,同学们也是高兴不已,纷纷问齐文用了什么办法,齐文笑而不答,保持神秘。惹来了女生们一顿白眼。
张天诚还要留大家在他家吃饭,同学们看天还早,就急着赶回去,明天是周一,作业还没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