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新人牵着的红线,需行执手礼,牵手交换同心锁。寓意新人往后同心携手。
执手之后,结发礼。新人各剪下一缕头发,绾结一起谓之“合髻”,以示同心偕老。
姜海在赞礼官一声声妙语之中,迷失自我。这虽说是古香古色的婚礼,可简直是繁琐的让人头晕。姜海彻底摆烂了,任人摆布就是了。
好在,结发之后,终于在崩溃前,姜海听到了梦寐以求的,“送入洞房”。
眼睛一亮,哎呀终于到这一步了,姜海又提起精神。
姜修远和司琴在外头招呼着来宾,与姜海走的近的一群人则跟着去闹洞房了。
入了洞房,新人坐倒床边,这时候,姜馨端着一盘干果进来,有枣子有桂圆等,这是要到“撒帐”环节了,枣子桂圆便是早生贵子的彩头。
姜海嘴角抽搐,
“我的妹啊,这还没完吗?”
“快好了,嘿嘿,哥你别着急。”姜馨朝姜海歪嘴一笑。
按礼节是要撒到尉迟紫菱身上和床铺上的,不过姜馨还是挺会来事的,走过去给尉迟紫菱挑了个枣子和桂圆,递给她道,
“嫂子,早生贵子哈。”
然后将干果撒到床上了事。姜馨转头便出去随父母招待宾客。
这时候跟来闹洞房的人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王略平时最为跳脱,这时便催促道,
“少爷快点啊,却扇观花烛了。”
哦,这是又到了作诗环节,那倒是不难。姜海挠了挠头,正想着抄哪首好呢。
不料姜海还没开口,尉迟紫菱便合上了扇子。她见姜海今日也是被繁琐的礼节,整的晕头转向,便不想再为难他了,递过扇子给姜海,转头朝众人开口道,
“说吧,想怎么闹?”
哇塞,大小姐一句话把来闹洞房的人给整不会了。平时别人成亲,新娘子都是羞羞答答的,没想到少夫人这么虎的。
姜海见状也是乐得清闲,下面是没他什么事,为难的是新娘,不过也开口道,
“闹可以,可别过分了哈。”
“那是自然,”王略拍了拍胸脯,“要不就来整点文的。”
“哦豁,王略你还会文的啊。看不出来,真是看不出来。”文治在旁鄙夷道。
众人无不嘲讽起王略来。然而王略镇定自若道,
“呵呵,那便请新娘子夸赞十句咱新郎官,不能重样,还需咱新郎官点头认可的才行。”
说完,王略摊开双手,朝众人询问:“看,这个够不够文的,谁说我不会来文的?”
众人也不嘲讽他了,纷纷都道,“可以可以,这个好。”
王略朝姜海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少爷看我这整的可还行?
姜海竖起的大拇指,意思也很明显,要说滑头还得是你王略,这闹的就很好,闹到少爷我心坎上了。
尉迟紫菱听闻如此,这要求倒是不过分,只是,怎么感觉有点难啊。
大伙儿都在笑闹着催促新娘子快点,尉迟紫菱想了想,突然想到昨日姜海在茶楼自我吹嘘的话,随口便道出一个,
“丰神俊朗。可行?”
说完朝姜海看了看。
“行。算一句。”姜海十分嗨森,这个可真好玩。
大伙儿也纷纷叫好,然后,尉迟紫菱就宕机了,想不出来。
不过多久,众人便又开始催促起来了。
尉迟紫菱有点儿头大,怎么办,随便说吧。联想到姜海平时花钱没个概念的样子,说了一句。
“挥霍无度。”然后露出一个不太寻常的微笑,咬着后槽牙问,“可行?”
姜海呆愣当场,这能算夸赞吗,他想反驳,看了看尉迟紫菱的模样,咽了咽口水回道,
“行。”
“油嘴滑舌。”尉迟紫菱继续咬牙问,“可行。”
“行。”姜海擦汗。
众人见此,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看来少爷有人能治他了。
尉迟紫菱又想到那日去芙蓉商会的事情,后槽牙咬得更狠,
“见色起意。”
“行。”姜海瑟瑟发抖。
……
十句下来,除了第一句,没一句看起来像夸人的。
姜海十分纳闷的道,
“好啊,看来本少爷除了丰神俊朗,便一无是处了。哎。”
大伙哈哈大笑,这个闹的真是超出他们预料,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夸赞法。
尉迟紫菱也眨了眨眼睛,同样纳闷,心想,咦,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了,似乎浑身上下全是缺点啊。
闹洞房也没闹多久,大伙就是来沾沾喜气的,片刻之后便都出去搂席喝喜酒了。
姜海也得去敬酒,临走前还不忘调戏一下老婆,
“娘子,你先研究一下枪法秘籍,为夫去去就来。”
“去去去,就贫,”尉迟紫菱没好气的起来赶他去应酬,又叮嘱道,“别喝太多了啊。”
姜海应了声好,便出了房间去外头应酬宾客。
尉迟紫菱关了门,独自一人在屋中,喧闹过后,便更显得安静。
左右看看,窗户上都贴着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似幻般温馨。
她走回床榻前,转身坐下,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绣着鸳鸯花鸟的喜服,露出浅浅微笑。
随后,画风一转,只见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嗯,没错,这是出嫁那日母亲给她的,里面是教些夫妻日常生活之事。
尉迟紫菱面红耳赤的翻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觉得好像不如老贾的秘籍画的逼真。
又拿出老贾卖给她的秘籍看起来,对比了一下,母爱的关怀被她扔在一边。心想,看来姜大少爷让自己研究枪法秘籍,也挺有道理的。好像这五两银子花的还是挺值的。
尉迟紫菱看的很认真,红着脸一页页慢慢翻着,就在她入神的时候。
外头传来脚步声,她没太注意,这时的人穿的是布鞋本来声音就不大。直到脚步声临近了,她才察觉到,手忙脚乱的想藏起书本。
“吱”的一声,门被打开,彩儿端着些吃食推门进来,
“小姐吃点东西吧,你这半天都没吃了吧。”
乱说,人家明明行礼的时候就吃过肉了,彩儿这丫头真是贴心过头了,尉迟紫菱腹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