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傻柱挨了一巴掌后，不得不憋着气将何大清的行李拎起，走进屋子内。
“各位街坊邻居。”
“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在场的各位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但看到现在想必也知道。”
“我呢，就是何雨柱的爹，之前在外地，现在回来了。以后生活在一起，也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何大清看着院内的人。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他打着招呼，客套的很。
“妈，他就是傻柱的父亲啊？两人看上去长的不像啊。”
贾家门口。
秦淮茹抱着小当，和贾东旭坐在一起，对着一旁凑热闹的贾张氏好奇的问道。
“还好。”
贾张氏纳着鞋底，一边纳着一边仰着脖子看。
“老何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不过自从傻柱他娘走了，人就显得老不少。”
“想当年，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提着小竹篮……”
“妈。”
秦淮茹急忙打断，这婆婆，咋啥都乱说。
一旁的贾东旭怔然的看着老娘，旋即默默的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天空绿的晃眼。
他擦了擦眼睛，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眼看着天色已晚，院内还是吵吵嚷嚷的，一大爷易中海不得不发话，将人群散开。
很快，大家看没人闹可以看，就纷纷散去。
只剩下管事的三位大爷和个别乐子人。
几个人都是熟人，又聊了好一会，这才散去。
“老何，回来了就好。”
易中海看着何大清，心中复杂，还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少许之后他才拍了拍何大清的肩膀，道：
“晚上我炒个菜，我俩喝两杯。”
“行。”
何大清笑了笑，“正好，我也要谢谢你对柱子这么多年的照顾。”
“也就是你人好，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选择将钱寄给你。”
寄钱。
听到这两个字，易中海面色微动，但依旧平静无比。
“都是一个院的，互帮互助嘛。”
“行了，那我在家等你。”
这老易……
何大清目光闪烁，他本以为寄钱的事情可以拿捏这易中海一番，不过看这样子，他似乎有所依仗啊。
……
易中海家。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沉思的样子，不由好奇道：
“中海，你说何大清这次回来真的不走了吗？”
“不知道。”
易中海摇头，“不过何大清是个安不下心的人，他就算留下来，估计也呆不了多久。”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他有没有变，我也不知道，等会他来喝酒，我再看看。”
一大妈摇头。
“傻柱那孩子挺好的，虽然冲动了点，但心地善良，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挺喜欢傻柱的，比起东旭，傻柱心思少，还挺逗乐。
“我们有东旭就够了。”
“柱子的话，以前何大清没回来，还可以照拂一二，亲近亲近。但何大清回来，他是很难给我们养老了。”
易中海目光闪烁。
不过，心中依旧有着算计。
“东旭也很好，可那贾张氏太……”
一大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贾张氏，只能说，贾张氏过于抽象，过于……不要脸了。
“东旭是东旭，贾张氏是贾张氏。”
“放心，有我呢。”
易中海道。
“哎，怪我，身子不好，没能给你添个儿女。”一大妈心中难过，很是自责。
“玉梅，别这样说。”
虽然易中海心中确实有过芥蒂，但这么多年下来了，一路磕磕绊绊，彼此之间相互扶持，这些都不重要了。
“中海……”
一大妈眼眶微红，越发的愧疚了。
……
没过多久。
就看到何大清提着酒菜，敲门走了进来。
“老何，你这怎么还自带酒菜呢？”
易中海笑着摇头。
“不是什么好酒好菜，也就顺着喝两口，老易，来，这次我哥俩这么长时间不见，得好好喝几杯。”
何大清和易中海认识的很早，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也算是老朋友了。
“老何，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怎么突然就想着回来呢？”
易中海开口，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着话。
“也就那样吧。”
何大清道：“这日子过的也是知冷知热，可惜，我老了，人家看不上我，只能走了呗。”
何大清自然不会说是自己要离开。
“那你也不容易啊。”
“是啊。”
何大清点着头，喝了一口，“谁又容易呢？就像傻柱，当初要不是你帮忙照顾，他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也是让你费心了。”
“都是邻居。”易中海不动声色道。
“是啊，都是邻居，也正是因为你人好，所以我当时走的时候才将钱寄给你。”
“毕竟，傻柱那小子当时太小，冲动，留不住钱。”
“不过……”
“我听人说，我走后傻柱他们还忍饥挨饿，挨家挨户要饭，这怎么回事？”
何大清目光灼灼，看着易中海，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这不是胡扯吗？”
易中海也是一懵。
傻柱什么时候要过饭了？这太扯了吧。
“谁跟你说的？”
“许大茂？”
“对。”
“他说的话你也信吗？”
易中海很无语，“那许大茂和他爹许又德一样，想到哪就说到哪，什么都能扯。”
“他爹许又德当年为了能发财，甚至还想将名字改成许富贵呢。”
“而那许大茂，比他爹还不靠谱。”
说着，易中海又简单的举了几个例子，各种许大茂的事迹也是一一揭露出来。
“……”
何大清无言。
他没想到，这许大茂居然这么……离谱。
他本以为许又德的人品，已经是道德的底限了，万万没想到，还有个青出于蓝的许大茂。
是我小觑了天下高手。
“咳咳，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何大清急忙喝了一口，压压火气。
“其实当初你走后，我就跟柱子说过你寄钱的事儿了。”易中海不慌不忙。
“不过柱子当初年龄小，就选择将钱放在我这，替他保管着，缺钱了就过来拿，一直到他工资够养活自己，也就一直存着。”
易中海说着，早有准备般取出一个存折。
“你看，都存这呢。”
当初的事情，早就过去很多年了。
事情到底如何，怕是傻柱都记不清。就算去问，以傻柱那性子，估计也会摸摸脑袋说‘是这样的’。
至于易中海为什么这样做？
恐怕，除了好名声之外，大概还有拿捏傻柱的意思。
“还得是你，老易。”
“脑子就是灵活。”
何大清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赞，一边说，一边接过存折，看了看，然后又敬了一杯。
“来，喝。”
易中海也不怂，乐呵呵的押了一口。
边喝边道：
“都是邻居，帮点忙是应该的，毕竟，人不能太自私。”
“……”
何大清憋了下，片刻后，才闷声道：“你说的对。”
“哎，柱子其实这些年过的挺好的，而且，他虽然愣，但挺聪明的。”
“不过就是年龄不小了，愁娶个媳妇。”
何大清：“……”
一直喝到晚上八点，二人这才散去。
回到家后。
何大清板着脸，看着傻柱，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整天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晚上我睡床上，你打地铺。”
本来打算去找易中海晦气的，结果被左一句右一句噎的难受，现在回来，看到傻柱心中就来气。
“凭啥，那是我的床！”
“凭我是你爹。”
“快去，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一个老头子睡地上不成？”
是的，我想。
傻柱很想这么说，可惜，他没那个脸。
“哈哈哈……傻柱，你晚上睡地上吧你……”
大茂从院侧出现，他似乎等待这一刻很久了，看到傻柱吃瘪，立刻就跳了出来。
“孙子，你找死。”
“啦啦啦，你打不着儿……”
许大茂笑的老开心了，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夜色中。
“……”
何大清看着摇摇头，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跟个小孩子一样，真的是……
“这狗日的。”
傻柱气得脸通红。
他看了看不着调的爹，又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只能闷声憋住。
但心中却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许大茂好看。
“早点睡吧。”
“顺便也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和雨水的事儿。”
傻柱看了看老爹，沉默的别过头，去打地铺了。
夜深。
易中海家。
易中海躺在床上，睁眼沉思：“这何大清突然回来，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这老小子，怕是不会消停啊。”
而另一边，傻柱家。
伴随着傻柱的呼噜声，何大清也没睡着。
“这老易有点手段，比起当年要厉害不少啊。”
“不过时间还早，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