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当即走到黄中身前,呵斥道,
“黄中,你这个逆子,现在居然学会出去鬼混了,看老夫今天不收拾你。”
说着黄道周便拿起身边的鸡毛毯子,准备要来个棍棒教育。
黄中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这个爹有事他真打啊,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黄妻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拦住黄道周,
“老爷,中儿都三十好几的人,你还打他,这大过年的,不是让人笑话吗?”
黄道周顿时怒不可遏,
“三十好几的人,还是一个秀才,一事无成。整日不知道刻苦读书考取功名,为国效力。现在居然还学会了到外面鬼混,看老夫不打死你这个逆子。”
一辈子唯唯诺诺的黄中终于怒了,第一次反驳他爹,大声怒吼道,
“什么叫一事无成?”
说到这里,黄中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颤抖的样子。
“爹,孩儿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孩儿的努力你没有看到吗?以前在老家孩儿没有机会证明自己,可是到了京师孩儿谨慎做人,认真做事。”
“周围的同僚都说孩儿为人稳重,办事靠谱。连李适大人都对孩儿青睐有加,提拔重用,这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
黄道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几斤几两难道心里没有一个数,同僚夸你那你因为你是老夫的儿子,他们想要巴结你。李适重用你那不过是看在老夫还有你黄伯伯(黄景昉)的面子上。”
“再说李适就是给你一个小吏的身份,你就觉的得到了重用?”
说到这里,黄道周叹了一口气,自己难道真的对黄中要求太高了吗?
“孩子,万万不要和李适这等人走的太近,你把握不住,还是好好读书参加科举才是正道。”
黄中顿时大怒,难道我不想考科举,自从十七岁考中秀才后,这都考了十几年还没有考上举人,我能怎么办?
还说李大人的坏话,这如何才能忍。
“黄道周你个老匹夫,李大人乃是国家栋梁,朝廷柱石,皇上钦命的辅政大臣,更是整饬朝堂,两次大败建奴。”
“天下有识之士无不对李大人敬佩不已,更是争相想要聆听李大人的教诲,你这个老匹夫就是迂腐不化,冥顽不灵。”
黄道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个老实孝顺的黄中吗?
连黄妻都忍不住邹眉,自己这儿子可是从小看到大,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居然敢骂他爹?
“中儿,这可是你爹啊,快点给你爹道歉。”
黄中一脸坚毅,坚决不服软。
黄道周顿时吹胡子瞪眼,这个兔崽子看来要翻天,必须要棍棒教育了。
于是黄道周不顾阻拦,当即拿着鸡毛毯子打在黄中身上,顿时院子里鸡飞狗跳。
在黄妻的奋力阻拦下,最终还是把黄道周拉开,黄妻赶紧对黄中说道,
“中儿,赶紧给你爹道个歉,你这出去鬼混,娘都看不惯。”
黄中还是一脸坚毅,狠狠的说道,
“黄道周,本官和你势不两立。”
本来平静了一些的黄道周再次大怒,
“你个小兔崽子,区区刀笔小吏也敢自称本官,拿老夫的戒尺来,老夫今天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混账。”
黄中顿时横眉怒目,怒吼道,
“什么刀笔小吏,本官现在是户部员外郎,朝廷五品大员。”
黄道周顿时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户部员外郎?他一个小小的秀才也能入朝为官。
不过黄妻顿时眉欢眼笑,手舞足蹈的跑到黄中身边,
“中儿,你怎么成了朝廷官员啦,李大人又提拔你啦。”
黄中挑衅的看了黄道周一眼,才和颜悦色的对黄妻说道,
“娘,李大人说孩儿办事得力又颇有才能,便提拔孩儿为户部员外郎。昨夜是孩儿的好友见孩儿升迁,便请客招待孩儿。”
“您看这不能刚升迁就忘了以前的好友吧,孩儿只得和他们去。”
黄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的说,
“我儿有出息了,我儿有出息了。。。这出去鬼混得好。”
黄道周却抓住了关键问题,当即质问道,
“你一个秀才功名,如何能升任户部员外郎。”
黄中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黄中现在可不是秀才,我是举人的功名。”
黄道周顿时大怒,
“荒谬,崇祯十五年的乡试你可没有参加,这举人的功名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黄中顿时不屑的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补录?我现在可是顺天府崇祯十五年的举人。”
补录?还有这说法?
黄道周顿时一惊,这种事李适这个混蛋真的能做出来。
黄道周顿时头痛不已,自己可是着名的卫道士,和刘宗周齐名,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现今屡屡破戒,这还是我黄道周吗?
但是儿子黄中好不容易有点小小成就,自己要是将他拉下马,以黄中的性子不得自残,甚至自尽?
最后黄道周一脸挫败,只得无奈的说道,
“你,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着便转身而去。
在黄道周父子争锋相对的时候,李适正踏出房门,看着满地的积雪,不由诗兴大发。
这时李忠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脸笑得跟菊花一样,
“少爷,您起来得可真早啊,这才日上三竿啊。”
李适抬眼一看天空,尼玛这太阳都还没有出来,才刚天亮,你给我说日上三竿。
正准备呵斥一下李忠这个混蛋的时候,只见李忠又说道,
“少爷龙行虎步,器宇轩昂,真有大家之范啊。”
李适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李忠还是挺有进步的嘛。
见李适很满意,李忠兴奋的不能自已,这一句自己可是研磨了好几个月,果然把少爷给拍舒服了。
“少爷如今权倾朝野,擅作威福,飞扬跋扈,将来必定青史留名,遗臭万年。”
李适顿时对李忠怒目而视,尼玛真是有毒啊,必须要远离这个狗东西。
“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巴,快去叫几位夫人过来,少爷我要作诗啦。”
李忠顿时可怜兮兮的说道,
“少爷,在我大明只能有一个夫人,其他的那叫小妾。像卞姑娘还有小绿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那是要侵猪笼的。”
李适当即一脚将李忠踢倒在雪地里,怒骂道,
“草,这诗兴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