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顿时大怒,谁这么狂妄,居然敢在锦衣卫衙门里动刀动枪的。
人还没有到,声音却先到了,
“皇上有旨,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意图收受成国公贿赂,为成国公站台。停止目前一切职务,回家静待发落。”
骆养性???谁这么快?
只见李适满脸笑意,被一群看起来颇为精干的士卒拥簇而来,
“不好意思哈,骆指挥使。目前怀疑你意图收受贿赂,阻扰司法公正,现在回家停职等候发落。”
骆养性嘴角蠕动,好像要说些什么骂娘的话,但是李适赶紧又说道,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这将成为将来处置你的依据。”
果然骆养性闭上了嘴巴,只是冷冷的盯着李适。
没有想到这个李适居然如此下作,本来朝堂之上争权夺利都是很正常的事,你这个一上来便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是自己背刺在先,不过李适却不在意这些,凡是挡自己路的都是敌人,必须要对敌人快准狠。
当李适试探出骆养性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不安分的主。
自己实力弱小,在锦衣卫又没有任何根基,怎么办?当然去找大老板。
让骆养性这个居心叵测之辈知道什么是王者之师,什么是雷霆之怒。
于是李适出了锦衣卫衙门后便让人去京营调点兵来,虽然没有啥战斗力,但是吓唬人总行啊。
然后自己马上奔向皇宫,找到崇祯,告诉他骆养性这个同志不安分。成国公表示贿赂之意,这个骆养性同志就动摇了。
李适总结了一下,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进谗言,不过谁叫你骆养性有小心思呢。没有主角的命却有主角的病,必须要狠狠的医治一下你。
崇祯本来就对成国公这件事很重视,成国公挑战了皇帝的权威,企图用兵变来逼迫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可是犯了崇祯皇帝的大忌。
所以李适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骆养性的下场。虽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但是可以让他不坏自己的事。
“骆指挥使,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难道没有听懂皇上的旨意,叫你停职回家等候发落。”
骆养性狠狠的盯着李适,这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同时骆养性后悔不已,要是自己早一点拿到证据呈现给皇帝。估计就不得落个如此下场,真是棋差一步。
骆养性心里大骂李适的奸诈无耻和张彬这个王八蛋太能扛了,还有自己手下的办事不力,怎么就不能早点找到张彬的家眷。
果然坏人都是喜欢从其他人身上找原因,李适也深以为然。
待骆养性走后,李适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张彬,赶紧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
“骆养性这个王八蛋,就是这么干事的?这把人打成这样,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见四周的几个锦衣卫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李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几个傻鸟就站在那看着,赶紧给张彬松绑疗伤。张彬虽然意图鼓动士兵闹饷,但是没有造成实质影响,罪不致死。”
本是死气沉沉的张彬听到罪不致死,突然抖动了一下身体。
几个锦衣卫这才将张彬松绑,并叫来大夫医治。
李适这才亲切的问道,“你们刚才审讯到哪里啦。”
几个锦衣卫顿时开始躲避李适的眼光,只有一个人蠕动着嘴巴,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
李适当即会意,让几人离开,然后单独召见了那个想说话的人。
“这位小兄弟,刚才我看你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刚才不方便。现在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胡子拉碴一看就是三十好几的余彦超顿时心里吐槽,好像我比你还大吧,你居然叫我小兄弟?不过这个李大人是个实诚人,说话敞亮合我老余的胃口。
“李大人,刚才骆大人已经拿到张彬的口供了,正准备签字画押。”
“哦,这个骆养性看起来动作挺快的嘛!我原来以为他是个废物,没有想到还是个动作挺快的废物。”
余彦超一脸无语,你当着人家的下属面说人家的领导废物礼貌吗?
不过余彦超本来就抱着投机的心理,要是被大人物看上眼那还不得飞黄腾达,要知道崇祯朝的锦衣卫实在没有前途。
自从崇祯登基后,很快就消灭了阉党。而在阉党时期叱咤风云的东厂和锦衣卫也不可避免的陷入冷遇。
到了这几年,朝廷财政困难,锦衣卫也拖欠工资吃不饱饭。
可能有人觉得锦衣卫随便出去逛一下,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在崇祯朝真的很难。
余彦超本来是个锦衣卫小旗,再怎么也是一个不小的军官,饭总吃得饱。但是最近余彦超的妻子生了重病,把家里的钱财都用光了也不见好。
余彦超本来和妻子感情就很好,所以就算是借钱,也要给妻子治病。
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但是该怎么还钱这可是一个大学问。
今天余彦超见到李适这个年轻的大官,那干净利落的行事风格,指挥使骆养性都轻易栽到他手里。让余彦超知道此人将来成就非凡,就想要投靠。
但是又怕得罪指挥使骆养性,于是便在挣扎,还好被李适查看到了他的神态。
“李大人,刚开始张彬也是一条好汉,硬是抗住了我们锦衣卫的酷刑。但是最后骆大人拿了张彬的妻女,张彬才就范的。”
李适当即瘪瘪嘴,不屑的说道,
“这骆养性,难道没有听过罪不及妻女吗?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余彦超只好赔笑说是。
见拿住了张彬的把柄,李适也不在客气,直接走到张彬的牢房,
“张彬,关于成国公意图鼓动京营士兵暴动的证据,你还是如实招来,还有你在京营里面的同党也全部招来。”
张彬睁开半眯的眼睛看了眼李适,就是不说话,本来刚才还对李适抱着一丝好感,现在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