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凶狠的眸子暗黑黑的盯着沈知闲,好似眼前的猎物早已成了口中大餐。
这等畜生没有定性,随时都可能扑上来。
今日不是它死,就是自己死。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任由它好好活着。
她眼神坚定的看了春柳一眼。
“快去!”
春柳被她的气势镇住。
像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姐。
她神不知的竟然转身撒腿就跑,那真是跑,像风一样快。
春柳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还有这种能力。
看着春柳没了背影。
她和狼狗对视一眼, 嘴角挂着冰冷的不屑笑了下。
狼狗的眸子里绿光更浓烈,似乎能看懂。
下一瞬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此处是后院,周长泽的书房,禁地。
今日宴会所有丫鬟小厮都在前院正厅忙碌,这里倒是冷痞的很。
有人看着这条狼狗也跑不出来。
沈知闲举起手轻轻摘下头上周长泽给她买的金钗。
今日就用它了解了这个畜生。
狼狗和沈知闲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双方都怒视谨慎的盯着对方。
微风扬起,刮乱了沈知闲鬓角的碎发。
随着一抹凉风,沈知闲握紧金钗,脚底滑落。
狼狗也不再忍耐。
呼呼!
沈知闲纹丝不动,狼狗步步紧逼。
高大威猛的狼狗跳跃起身扑向那一抹看似柔软的身影。
沈知闲眼底勾起一抹冷笑。
在狼狗飞奔过来时,她身子轻轻向后倾斜,弯成一个拱门洞弧形。
刺啦!
嗷!
随着她手上的金钗划过狼狗的肚皮,直对着它胸口心狠狠戳下去。
狼狗惨叫一声。
扑通!
直接倒地都没吭哧第二声。
就一下……
直接杀了一条狼狗。
如此厉害的动作,普通有功夫的人也办不到。
沈知闲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金钗的血迹,干净后举起葱白细嫩的手轻轻插进头上。
就好像这枚金钗从来没有被摘下来过。
一道妩媚的阳光照在金钗上发出耀眼的银光,尊贵又高雅。
她眉眼轻轻煽动,又恢复了那一身的娇软媚态的小娘子摸样。
刚走到此处石头后面的墨城景手心握紧。
他双眼紧缩,一双炙热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一抹倩影。
间间!
那日在云杉寺救了自己的女人就是她。
那日就是这一招。
他记得十分清楚。
此刻他激动的眼眶都溢着泪花,整个人都无法冷静。
后面跟随的张德同样震惊无比。
他做梦也想不到。
沈嫡女竟然是这样的沈嫡女。
春柳带着许二柱几名家丁急匆匆赶到。
就看到狼狗躺在石头旁边,头上都是血。
春柳看着旁边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姐,及时过去抱住她。
“小姐,你没事吧?”
春柳又哭了。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离开小姐。”
见春柳纯真性子又上来,沈知闲眼眸转瞬清醒。
“我没事,狼狗自己撞到了石头死了,让他们抬起下送出府埋了,千万不要让世子看到,这条狼狗是世子挚爱,世子会难过的。”
她的声音清亮又温柔。
在场家丁都听到了。
心里都对少夫人对世子的爱感动。
大家压根就没多想,抬着狼狗就迅速从小门送出去。
这大好的日子死了东西可是不吉利。
只是临走时许二柱看了眼沈知闲。
他心中疑惑万千。
少夫人看着是个柔软的小娇娘,但在他眼中却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
甚至杀人对她都不是个事情。
许二柱心思加深,决定日后抱紧大少夫人这颗大粗腿。
等到此处一切处理好后,沈知闲才气定神闲的收了收气。
看了刚擦干净眼泪的小姑娘。
她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春柳,你觉得许二柱如何?”
春柳愣了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许二柱和她说过的话。
瞬间低下头不去看沈知闲,小脸却微微红了。
沈知闲一看就懂。
她笑了笑。
“我觉得许二柱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春柳我想成全你两人,你可愿意?”
春柳的脸更红,她不可思议的看了沈知闲一眼。
瞬间一抹娇羞映在脸上又赶紧低下头。
“小姐……”
沈知闲笑笑。
“我们走吧午宴快开始了,去晚了礼数不到又要被人说。”
春柳点点头随着她离开。
两人离开后。
院子一片翠绿叶轻轻落下,云淡风轻。
一片祥和!
好似刚才就不曾发生过什么。
干净又美好。
墨城景一抹亮晶的眸子紧紧勾着直直盯着远去的一抹柔媚身影。
张德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
他小心看了眼皇上。
皇上应该比他还惊骇吧。
从小护着长大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厉害的。
一直把她放在手心护着。
没想到人家不比咱家皇上弱。
他不经意的叹了口气。
墨城景被这一口叹气惊扰。
他眉头有所松弛,回过神的眉眼勾上一抹兴奋的笑容。
他勾着漆黑的眸子看了张德一眼。
“你也很震惊吧?”
张德低着头点点。
“奴才真没想到沈嫡女还有如此一面。”
墨城景把眼中激动的情愫一点一点按压下来。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确定山洞里和他缠绵的女人是间间。
她应该早就知道朕就是梦中男人。
想起在山庄上她的态度。
他手心不由的再次攥紧。
她明知道自己与她已经有了无法割舍的情愫,但她却依然拒绝了朕。
她是真的不在乎朕!
他黑漆漆的眸子不知觉的升起一抹烦躁和怒意。
张德很快察觉到皇上眼底那么怒意。
他心中叹息。
不由得想起沈知闲的哪位神秘的表姐。
他轻声安慰皇上:“皇上,少夫人是不是和她哪位表姐学的?”
张德想让皇上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
可皇上一句话差点吓死他。
“她就是那位表姐,更是山洞里救了朕的女人,还是和朕在梦中纠缠的女人。”
张德身子;“……”
瞬间身子晃了晃。
他震惊的看着皇上。
皇上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冷冷的一笑。
“如何,是不是更震惊?”
张德终于回过神。
脑海里想起皇上这些日子对沈嫡女种种诡异的行为。
片刻,他懂了。
张德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再次看向皇上时,见他脸色平静如水。
他低声说道:“那沈嫡女可知道梦中男人是皇上?”
墨城景捏着手指肚碾了碾。
轻轻一声闷哼。
嗯!
张德:“……”
“皇上那咱们是……”
墨城景知道他的意思,但现在若是用强的。
闲儿一定心生怨念。
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有怨气。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前如何现在就如何。”
张德狐疑;“????”
“先去给外祖母请安。”
墨城景虽然迟早要灭了周家,但往日对母后娘家的体面是该如何就要如何的。
自己身上始终流着外祖母的血。
……
沈知闲到了前院正堂宴会上时,老夫人和太后还没来。
她端庄雅静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安逸的像个 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不用说话,就那么朝着那一坐,整个厅堂的人都是她的陪衬。
她的到来引起了一些小骚动。
毕竟前一段时间她可是很出名的。
沈知闲没有刻意去奉迎那些贵妇,但他们有过来和她问安的,她也都一一善待回应。
二房的柳素却坐在了二房正妻谢慧的前面。
有的时候宴会的位置就能看出你这个人在府中的地位。
虽然二房主母大权回到了谢慧手中,可柳素多年经营的成果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被人瓦解的。
而且老夫人给了谢慧主权不过是个障眼法,等过些日子谢慧若是没什么行动,估计掌家权又要回到柳素手中。
沈知闲只看了柳素现在的神色和座位就知道了谢慧还没真正立起来。
既然帮了那就一帮到底。
不知何时几名夫人私下小声讨论起沈知闲头上那支金钗。
“你瞧,周少夫人头上那枚金钗可真是耀眼的很。”
另一妇人继续道:“是啊,就是不知道是周少夫人自己掏钱买的,还是世子送的。”
刚才妇人继续道:“应该是世子送的,前些日子我在胭脂铺里看到世子了,当时他看上的就是她头上那支。”
“是吗?这么说世子是很在意少夫人的。”
两人旁边隔着两个桌子坐着许岁欢和柳婉儿。
许岁欢狠狠瞪了沈知闲一眼。
嫉妒的发狂!
自从她回来,世子就没去过她的院子,她还听说这些日子世子根本就没在她院子留宿。
即便如此世子都不去她的院子,想来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喜欢。
可她凭什么?
从前世子表哥也最不喜欢她的。
她咬了咬牙,不甘心的眸子全被柳婉儿收拢。
她身子歪过她身边,轻声安慰。
“过了今晚,她就是残花败柳,你是真正的贵族嫡女,有什么好生气的,世子一定会发现你的好。”
被柳婉儿如此一说,许岁欢心里敞亮了很多。
脸上的黑气也瞬间消散。
她抬眸轻蔑的眸子看了沈知闲一眼。
是啊,今晚你就会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世子表哥一定会非常嫌弃你的。
沈知闲不知道两人的谈话,但明显能感受不远处不怀好意的眸光看着她。
她安静的低头喝茶,等着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