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吃了。”墨寒将手上烤好的肉递了过来。
苏挽卿不客气的接过来,吹了吹热气,就往嘴里送。嗯,外酥里嫩,不错!
墨寒看着她猴急的样子,轻扯了扯嘴角,这丫头还真是心急。他顺手将脚下的一坛子酒打开,刚喝了一口,就全部喷了出来,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皱着。
“这是酒?”他一脸的怀疑。
“当然了。”苏挽卿肯定的说。
这可是幻月国最好的酒了,这两坛子还是南宫泽送她的呢。
“砰”的一声,墨寒毫不吝惜的将手上的酒坛子扔了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可是好酒!”
苏挽卿心里一串小火苗又蹭蹭的往上冒,这个冰块脸可别不识好歹了。
墨寒斜了她一眼,手扬起,不紧不慢的在虚空里一探,两个白玉酒坛子就落在了他手上了。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好酒!”说罢将其中的一坛扔了过来。
居然是白玉做的酒坛子。
她浅尝了一口,一股奇异的酒香瞬间充满味蕾。好喝!没有酒的辛辣,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清甜,想再细品一下,却又全无踪影了,真是稀奇!她又连喝了两口,越喝越喜欢。
“酒虽好,莫贪杯。”清冷的男音传入耳际。
“这是什么酒?”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样的酒倒是第一次喝。
“浮春醉。”
哈!连名字都这样文艺,不过,倒也符合这酒温和的特性。
“这酒入喉不烈,但后劲足,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苏挽卿斜了他一眼,长这么大她还不知道“醉”字是怎么写的。从前为了“醉”上一回,她曾偷喝了师父独酿的金殇酒。那酒,是真烈,呛到她眼泪都出来了,可楞是没将她放倒。自此后,她再不奢望醉了。
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来,喝!”
她豪放的举了举手上的酒坛,扬起头又喝了一大口。
墨寒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仍然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小酌着。
“哎,冰块脸,你会不会喝酒啊?”她一脸的鄙视。
真没劲,喝酒就要大口喝才痛快!若是换成她那帮师兄,这么一小坛两三口就光了。啧啧,她不再看他,独自大口大口的喝着。
嗝!她粗鲁的打了个饱嗝,抖了抖手上的酒坛子,没了!
“再来一坛!”
她顺手将空坛子一丢,大声地说道。
墨寒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忍住想将她拍死的冲动,摇摇头,将手上的半坛酒抛了过去。
苏挽卿还算利索的伸手接住。
但脚步轻浮,原本白净的俏脸也染上了一抹驼红,已然是微醺。只见她仰头又灌了一口酒,踉跄着来到他跟前,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嘿嘿,冰块脸,我知道你的秘密哦。”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又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情种,哈哈......。”说到最后,她夸张的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她突然激烈的咳了起来。原本入喉很温和的浮春醉,似乎此刻发挥出它独一无二的后劲了,咳着咳着,眼泪都下来了。
“什么烂鬼酒!呛得我眼泪都下来了。”她气恼的将手上的酒坛子扔了出去。
“你醉了。”
高扬着的手还没有放下,就被人抓住了。
“放开。”她不耐烦的嚷道,“我才不会醉呢。”说着就想用力挣开被禁锢的手臂。哪知一用力非但没有解放自己的手臂,反而将自己带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清新的酒香,让她一阵恍惚。她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男子绝美的俊颜,慢慢的,似乎跟记忆中的某个影像重合了。
“……师父。”她软软的喊了一句,反手抓住男人的衣袖,“你怎么现在才来?卿儿好想你。”最后这句,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委屈。
她的师父神通广大,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她闯祸。一听说她又闯祸了,那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用小手轻抚着师父的额头,嘟着小嘴说,师父,你再不笑笑,这皱纹就要刻在你额头上,擦也擦不掉了。这个时候,师父就笑了。师父笑了就表示原谅她了,然后,她就继续屁颠屁颠的闯祸去了。
这一次,师父这么久才来看她,铁定是她闯的祸太大了,师父真的生气了。
“师父.......卿儿知错了,师父不要生气,卿儿再也不敢了。”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只可怜兮兮小猫,小手扬起作势要抚上他的额头。
墨寒本能的要侧开头,但鬼使神差的最后一刻楞是待着没有动,任那只小手肆意爬上他的额头。
“师父,师父,我知道错了。师父别生气,师父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那只小手熟练地、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仿佛将他冰冷的心,一点一点的解封。
“你醉了。”他适时的抓住那只乱动的小手。
怀里的人儿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连小手也忘了挣扎,就这样任他握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毫无戒备的睡颜,如白玉兰般娇妍,不知为何,心也柔软了几分。轻轻的叹了口气,抱起怀着的人儿向着那半旧的小木屋走去。
墨寒将苏挽卿轻轻放在那张铺着蓝色床单的床上,又扯过一张薄被半盖着。低头一看,床边还有一个精致又花俏的窝,他想也没想,衣袖一拂,那小窝就滚到外室去了。再环顾一圈,嗯,少了那个低俗的小窝, 果然清爽多了。他满意的背着手,走了出去。
夜色浓郁。
他飞快的捏了一个袂,在院子周围设下了结界。这是一个临时结界,几个时辰后会自行消失。做完这一切,他便径自回到自己的木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