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是因为我们家的床都太小了，我们两个大人睡不下，所以只能妈妈和小雪睡，爸爸和冬冬睡。”
这个解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冬冬歪着脑袋，有些似信非信。
“可是，我听村里人说，她不是我和小雪的妈妈，她是后娘，爸爸，我们的亲生妈妈在哪呢？”
吴铁军原本抱着冬冬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神也跟着躲闪，甚至不敢看冬冬清澈的眼睛。
“小孩子家，不要听村子里那些人瞎说，不管亲娘后娘，只要对你们好，就是你们的娘，就要听妈妈的话，懂不。”
冬冬还在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问题早就在心底压了许久了，以前没有机会，如今父亲回来了，他就想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亲娘，他和小雪却只有后娘。
“呜呜，爸爸，冬冬就想知道嘛，我们的娘亲到底是谁，她在哪里，为什么她就不要我和小雪了呢。”
阳小莉原本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生怕进了贼，想要出来一看究竟的，没想过偷听的，可是不偏不倚听到了冬冬的话，不免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是哦，吴铁军一直在当兵，竟然和别的女人生了两个孩子，这不是违反组织纪律的事嘛，没被开除不说，也没见到冬冬小雪的亲娘，还让李玉芬千辛万苦，从阳家村把阳小莉娶了过来给孩子当娘。
她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到哪去了，为什么不要孩子。
原本还把冬冬抱在怀里的吴铁军，一下站了起来，他在房间里绕了两圈，最后一拳头拍在了土墙上。
墙壁刷刷掉了好几块泥块，最后，他用一种凶巴巴的语气警告冬冬。
“记住了，以后不许再问这个问题，不许！”
吴铁军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表情也有些痛苦和狰狞，冬冬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雪听到冬冬的哭声，她可护着这个哥哥了，屁颠屁颠从灶房跑了出来，甚至都没看到站在一旁偷听的阳小莉，直接冲了进去。
阳小莉趁机转到院子门口，装作若无其事往吴铁军的房间走了过来，声音很大。
“哟，冬冬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吴铁军站在门口，小雪怒气冲冲，不让他碰，然后拉着冬冬出来，跑到阳小莉身边，死死拽着她的手。
“爸爸是坏爸爸，爸爸欺负冬冬，爸爸不乖，晚上不让他吃妈妈做的红烧肉。”
阳小莉看着吴铁军尴尬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看起来还挺稳重的一个人嘛，竟然失控成这样，在孩子面前失态。
她蹲下来哄冬冬，笑得温柔至极。
“好了，冬冬不哭了，我们听小雪的，不让某人吃红烧肉，冬冬和小雪多吃两块，好不好。”
不知为何，原本还吵嚷着她不是妈妈，要找亲妈妈的冬冬，在阳小莉的温柔之下，一下就沦陷了。
或许是剪掉头发之后，她真的变得比以前好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冬冬愤愤地看了一眼吴铁军，带着一丝挑衅，然后扭头拉住了阳小莉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