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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乱吃药了?”叶青蹙眉问道。

萧曼摇头:“没有,只是近来太忙,没休息好而已。”

叶青不信:“我是大夫,又是你的结义大哥,你连我都瞒着吗?”

萧曼只是柔柔的笑:“确实没有吃药,不过是接连重伤,留下了后遗症,身子便一直虚弱,已经在竭尽全力调理了,大哥不用担心。”

“我留在将军府吧,你这身子太虚弱了,不亲自替你调理,我实在不放心。”叶青笑着说道,“做你的专用大夫,管我吃,管我住就行。”

萧曼掩嘴笑:“二哥他伤的不轻,你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在帝京待太久了,他失了警惕心,这次受伤,也算是给他的提醒,这帝都之中,可比在战场上危险多了。”叶青缓声说道。

“我也去替他看过,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萧曼满面忧虑,“他府中出事,我在皇宫都感觉到了震动,不曾想他会伤得那般重。”

“倒不是昨日让他伤的那么重,而是他之前就受了内伤,这次伤上加伤才会这般严重。”叶青宽慰萧曼,“你别担心,以前比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萧曼轻轻点头:“二哥怎么就受了内伤,我对他关心太少了,前段时间,我爹爹遇害,我忙着处理府中事务,都冷落了他,大哥可知道阿煜是怎么受伤的?以他的身手,能重伤他的人屈指可数。”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叶青确实不知道其中缘由,“我也回来没两日,手上事情也多,我问过他,不过他没有说。”

萧曼垂眸:“他连你都不说吗?”

“别担心,他大概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叶青温声说道,“我可是听说,你跑去神都营当统领,你身子本就弱,还要在军营中任职,会不会太辛苦了?”

“我不想闲在家中,人太闲就容易胡思乱想。”丫鬟奉了热茶上来,萧曼亲自端了递给叶青,“更何况神都营是爹爹的心血,我不能让爹爹的心血白费。”

“我只是希望你对自己别太苛刻。”叶青缓声说道,“对了,秦王府还发生了一件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萧曼询问道,她这两日也是焦头烂额的,并未过多关注秦王府的事情。

“骆冰清摔了一跤,早产。”

“她怀孕才七个月吧,那孩子岂不是很虚弱?”

叶青缓缓点头:“那孩子,今日天亮时分,便去了。”

萧曼不由得面露怜色:“骆姑娘想必很难过吧。”

“她,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司风是真的难过,眼睛都哭肿了,他对这个孩子十分期待,谁知孩子生下来,不过三日就没了。”叶青呷了一口茶,“害骆冰清小产的人也找到了,是太后赐的那个叫莲衣的丫头。”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萧曼叹了一口气,“大哥,你说女人为何总是为难女人,苛刻女人的是女人,伤害女人的也是女人?”

叶青一脸无辜:“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

“也是,男人不明白女人为何要互相残杀,就如同女人不明白,男人为何要为了权利去拼命搏杀是一样的。”萧曼缓声道,“男人跟女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不同,女人从小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温柔体贴,学的都是如何取悦男子,而男人从小学的是骑射武功,兵法国策,被要求建功立业,不能儿女情长。”

“今日怎么这么多感慨?”叶青疑惑的问道,他所认识的萧曼,张扬,霸气,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的小女儿姿态,他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只是突然间觉得,生而为女,似乎成了一种原罪。”萧曼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道,“为人父母,想要儿子传承香火,女儿是儿子前行路上的垫脚石,成亲之后,被要求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还必须得生儿子,纵然是生了儿子,也要为夫纳妾,博个虚名,夫家给了委屈,娘家若是愿意帮衬一二,那还算好的,若是娘家落井下石,这姑娘可真是处境艰难。”

“大将军一向视你如掌上明珠,谁敢给你委屈受?”叶青反问道,“就算是你哥,也没你得宠,你爹算是异类了。”

“是啊,我爹算是异类了,不爱儿子,爱女儿。”

“你爹不是不爱儿子,爱女儿,他是只爱你。”叶青看得分明,萧振当真是把萧曼放在心尖尖上的,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萧曼才是他的女儿,其他人都不是,否则,何至于厚此薄彼道如此?

若是萧曼十分优秀,萧振疼爱她,乃是常理,可是萧曼从小到大,闯不完的祸,打不完的架,可萧振依然只疼她一人。

“是啊,只爱我一个的爹爹,却被人以那样的方式谋害,作为他唯一爱的女儿,岂能让他无辜枉死?”萧曼幽幽道,“所以,无论凶手是谁,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叶青总觉得萧曼话中有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只能暂时作罢。

萧老夫人病倒了,徐嬷嬷过来禀告萧曼。

萧曼只是让请大夫,便不再理会。

徐嬷嬷踟蹰片刻,却未曾离去,欲言又止,又怕萧曼嫌她啰嗦。

“徐嬷嬷,还有事吗?”萧曼一边批阅公文,一边问道,她还小的时候,萧振一手抱着她,一手批阅公文,那时候她认识的字不多,萧振便会将公文的内容念给她听,问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并根据她的回答来分析给她听,小时候不明白,萧振为什么那么做,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却不在了。

“老夫人病了。”徐嬷嬷重复道。

“老夫人病了,去请大夫便是。”萧曼头也不抬的说道,“若是外面的大夫不行,便拿我的牌子去宫中请御医。”

徐嬷嬷见萧曼如此冷漠,好似老夫人不是她的祖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大小姐,老夫人得了心病,要不,您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