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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楚王殿下吐血昏迷了,人可好些了?”萧曼询问道。

“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悲伤过度,我们怕殿下伤了身子,便让他在房中休息片刻。”陈国公解释道。

“没事就好,听闻楚王妃难产,我十分震惊,她身体那般好的一个人,却没能熬过这一关……”萧曼见陈国公夫妇又红了眼睛,连忙道,“你们二老也要保重身体,否则楚王妃在九泉之下,也走得不安心。”

陈国公夫人连忙擦了擦眼泪,陈国公则是抬起头,不让人看到他眼底的眼泪,他表面上说不喜欢女儿,但是对这个女儿倾注了无数心血,如今好好的女儿没了,他哪能不伤心。

南宫彦听闻秦王跟齐王都来了,便从屋中出来,一出来见萧曼也在,不由得伸手按住胸口,他如今是看到萧曼就觉得心慌气短,胸口隐隐作疼。

“王爷,您怎么出来了?”陈国公见楚王出来了,赶紧让小厮上去搀扶住他,生怕他情绪激动之下,再出个什么事情。

“三弟,十三弟,永宁,你们都来了。”南宫彦面色惨白,仿佛真的是备受打击,一蹶不振的模样,“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们见谅。”

“三皇兄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萧曼缓声说道,“三皇嫂去了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您要节哀。”

萧曼停顿了片刻,继续道:“听闻三皇兄是早早就备下了接生婆跟大夫,就是怕三皇嫂生产的时候有危险,可昨夜我怎么听闻府中有人到处去找接生婆呢?三皇嫂是提前生了吗?可纵然提前生了,府中也不该如此慌乱的大半夜去寻接生婆才是啊。”

南宫彦清晨才回府,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当即将目光看向管家。

管家连忙跪下:“王妃不小心在花园里跌了一跤,提前发作了,偏生府中一早准备好的婆子,偷喝了两口酒,吃醉了,奴才又怕王妃跟小世子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命人去寻其他接生婆回来。”

“王妃是什么时辰摔倒的?”

“是在亥时初摔倒的。”

“亥时初,狗都睡熟了,天这么冷,王妃去花院做什么?一个人去的吗?”萧曼不解的问道,陈国公夫妇也听出不对劲了,自家女儿即将临盆,府中备着的产婆竟然喝醉了酒,未免太荒唐,更荒唐的是,大半夜的,天又冷,王妃去花园做什么?

“这……这……”管家一时之间也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大晚上的,王妃跑去花园做什么。

南宫彦见陈国公夫妇脸上也有犹疑的神色,当即怒斥道:“去把贴身伺候王妃的人都叫过来,本王要亲自问问,他们是怎么伺候王妃的!”

“奴才马上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管家就将楚王妃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带了过来。

“本王问你们,昨夜是谁在贴身伺候王妃?”南宫彦激动的问道,一问完,就止不住的咳嗽。

“回王爷,昨夜是奴婢贴身伺候王妃。”楚王妃的贴身丫鬟翠微哽咽的说道,一双眼睛红肿的跟桃子一般。

“王妃大晚上的去花园做什么?”

“晚膳王妃吃多了,有些积食,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想出门走走,奴婢便陪着王妃去花园走走,谁知花园小路上的石子很滑,奴婢跟王妃一起摔了,当时王妃就叫肚子疼,奴婢连忙让人将王妃搀扶回屋,又让人去请大夫跟产婆。”

“胡说八道,王妃怀孕后,府中的路都是用的石板,以防王妃摔倒,哪来的石子?”南宫彦怒斥道,“你这贱婢,满嘴谎言,还不从实招来。”

“王爷,千真万确,昨夜陪着王妃去花园的人不止奴婢一人,还有云夏跟两个婆子,当时王妃摔倒,我们都看了,是因为路上混了一些有青苔的石子,当时奴婢还捡了两个,原本是打算让人查一查的,谁知王妃就难产出事了。”

陈国公夫妇原本以为女儿难产是意外,如今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此事,必得查个水落石出,把那醉酒的接生婆绑上来!”

侍卫将接生婆绑了来,那婆子吓得浑身发抖,一进来就磕头叫饶命。

“本王请你回府中,是为了好生照看即将临盆的王妃,你却在王妃临盆的时候喝醉酒,该当何罪?”

“王爷饶命,奴婢从进王府就没有喝过酒,昨夜不知道是谁将奴婢茶壶中的水换成了酒,奴婢一时贪嘴就喝了两口,谁知那酒后劲极大,奴婢只喝了两口就醉了。”

“你可知,是你误了王妃的性命!”

“冤枉啊,王爷,奴婢冤枉啊,王妃当时是逆位,孩子的脚先出来,奴婢实在无法,府医也束手无策,便请了萧先生过来,萧先生当时说了,羊水破了,时间拖得太久,情况很不好,只能保一个,是王妃一定要保世子!”

“你这意思是,本王的王妃就该死了?”

“冤枉啊。”

“你还敢喊冤枉,若不是你喝醉酒,王妃怎么会难产?”

“王爷,但凡您当时在,说一句保王妃,王妃现在就还活着,是你害死了王妃!”那婆子脱口而出,一说完就后悔了,止不住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萧曼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这下楚王可真是骑虎难下了,他想将楚王妃的死扣在接生婆的头上,谁知这婆子因为怕死,反将他一军。

“本王处理公事未归……这是本王的错。”南宫彦按着胸口,眼眶发红,眼泪跟着落下来,“若不是我忙于政务,疏忽了她,也不至于她难产的时候我不在家,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王爷,这不是您的错。”陈国公见楚王如此难过,当即为自己的怀疑觉得羞愧,楚王与自家女儿伉俪情深,他怎么能怀疑楚王呢。

“是啊,三皇兄,这事不是您的错,您不过是在三皇嫂难产的时候不在她身边而已,又不是您故意杀了她,您就别自责了。”萧曼也跟着劝慰道,只是她这话还不如不说,将陈国公刚按捺下的怀疑再次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