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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曼夹了一个煮好的肉丸子放进南宫煜的碗里:“有意思的是抢夺的过程,别人送到我手中,那有什么意思?”

南宫煜不由得笑:“你若真喜欢掠夺,当年就不会放过我。”

萧曼笑了,她当初放过南宫煜是有原因的,随着慕容晟睿的年龄增长,她早已有了危机感,若是没有对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云起,都是十分危险的。

而南宫煜就是萧曼选中的对手,年纪跟慕容晟睿相差不大,聪明有,坚韧有,且生活环境恶劣,为了让南宫煜活下来,她也费了不少心思。

“掠夺,不代表杀戮。”萧曼轻声说道,“我一直在想,我有当日的下场,会不会是因为我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所以遭了报应。”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天下,若是想活下来,就必须竭尽全力的活下去,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你输在不够心狠。”南宫煜冷静的说道,“这战争一起,最终受害的就是百姓,可资源就只有这么点,谁都想要,必定起征战,而终结战争的办法也只有战争。”

“若天下大同,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了?”萧曼看向南宫煜,缓缓问道。

“自然!”南宫煜缓缓的点头,“天下大统,不再割据,到时候帝王就可以重新分配资源,让资源丰厚的地区,援助资源匮乏的地区,到时候,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谁都不用为了活下去再去抢夺!”

萧曼笑了,她知道南宫煜的野心,当年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萧曼就明白,南宫煜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这些年来,他隐忍不发,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首要的就是夺得裕盛的皇权,然后再一步一步蚕食他国天下,最终完成天下一统的愿望。

“梦想不错。”

“曼儿的梦想是什么?”

“天下大同。”

“那我们的梦想是一样的。”南宫煜举起茶杯,“以茶代酒,祝我们早日得尝所愿。”

萧曼举起茶杯,跟南宫煜碰了一下:“祝我们,早日得偿所愿。”

南宫煜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萧曼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神色复杂,寒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音。

“外面风大,小姐别站在窗边吹冷风了,仔细染了风寒。”映雪进来,见萧曼衣着单薄,站在窗前,寒风往窗子里灌进来,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萧曼不为所动:“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还差一个时机。”

萧曼点点头:“时机很快就会到来的,新年的第一天,是个好日子。”

“新年的第一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就是要辛苦一下我们的兄弟姐妹了。”映雪接过话,“到时候,云帝纵然是想不走,都不行了。”

萧曼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终究是被我保护得太好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权利动人心,是该好好受个教训了。”

“对了,小姐,云中城有信回来,是给您的。”映雪将信递给萧曼,“先前就想给小姐,奈何秦王在这。”

萧曼接过来,信封上只写了萧曼亲启四个字,撕开信奉,萧曼将信拿出来,随即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

“映雪,我要当姑姑了。”

“少夫人有身孕了?”映雪惊喜的问道。

“嗯,哥哥说,嫂嫂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因担心长途跋涉,嫂嫂身体吃不消,所以今年他们不回帝京了。”萧曼欢喜不已,“我得告诉爹爹去,他要当祖父了。”

“小姐…天色已晚……”映雪来不及阻止,萧曼已经风一般跑出去了,“斗篷,外面冷!”

映雪抓过挂在一旁的斗篷,连忙追出去。

萧曼直接去了主院,却发现萧振不在,又去了书房,依然没有发现萧振的踪迹,不由得心生疑惑,这么晚了,爹爹还没有回来?

“来人。”

“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爹爹去哪里了?”萧曼询问道。

“回大小姐,将军尚未归来。”

“陆管家在吗?”

小厮看了一眼萧曼,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小姐,陆管家已经离开将军府了,您不知道吗?”

“陆管家离开将军府了?”萧曼不解,“什么时候离开的?”

“今日。”小厮仔细的想了想,“听说,是陆管家自己要离开的,说是年记大了,想回老家颐养天年。”

“陆叔叔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这将军府就是他的家,他上哪里去颐养天年?”萧曼不由得有些担心陆管家,突然离开将军府,是出什么事了吗?

寒风呼啸,夜色浓重,口中喷出的气,瞬间成了白雾,萧振隐藏在客栈外,手紧紧的握在刀柄上,姚染,那个叛贼就住在这客栈里。

“主子,都准备好了。”

“客栈里人多吗?”

“这家客栈虽然在城外,但是因为地处要道,人来人往,方圆十里,又只有这一家客栈,所以人满为患,不只是客房住满了,就连大堂都坐了不少过夜的人。”

萧振不由得蹙眉,他原本是想伏杀蓝月使臣姚染,不曾想这姚染着实奸猾,天亮了才出发,还跟商队一起走,天不黑就开始住店,住的都是些热闹的小店,一路上,他的人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他才会亲自赶来。

“姚染在队伍中?”

“在!”暗卫回答道,“他身边跟着高手,我们的人靠近不了。”

“再等等,等到客栈里面的人都睡熟了,再动手。”

“是。

客栈中,闹哄哄的,因为客房住满了,大堂之中坐了不少人,里面的人,三五成群,猜拳喝酒,赌钱玩乐,吵吵嚷嚷的,丝毫不像是深夜该有的景象。

楼上雅间,容貌清秀的男子将窗子打开一条缝,目光看向下面闹哄哄的大堂,目光扫过几个正襟危坐的男子,这几人既不参与喝酒,也不参与赌钱,只是手按在刀柄上,坐在大堂里,警惕的看着四周,目光时不时的瞟向楼上,分明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