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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大臣们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上方散发的彻骨寒意,一个个不敢吭声,面面相觑,眼神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君肆见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冷。

“诸位爱卿,怎么不说话,朕问怀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爱卿,朕若是没记错的话,那里是你的管辖之地吧。”

一中年男子闻言,浑身颤抖了起来,走出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回陛下,是臣管辖之地,但臣并未收到消息,怀安城如今一切正常。”

“哦,看来李爱卿这记性不太好啊,严克己将东西呈上来,朕要帮李爱卿,好好得回忆回忆。”

殿外走进来一人,身着暗红色官服,众人看到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是金乌卫,那可是陛下手上的一把刀,当初刚登基之时。

这支金乌卫,就在朝堂上大开杀戒,朝臣死了大半,难道陛下今日又要……

金乌卫走进大殿,殿门被缓缓关上,这熟悉的一幕,让众朝臣心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这次,又要杀多少人。

完了,这下回不去了。

君肆看他们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的模样,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很是愉悦,看吧,这些人呐,就是要时刻让他们长点记性才成。

“李爱卿,现在可有想起来呢,没事慢慢想,朕有得是耐心,这样吧,张德善你读一读,帮李爱卿回忆回忆。”

“是,老奴遵旨。”

张德善将折子打开,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众人将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胆大妄为,惹恼了陛下,不然金乌卫也不会来。

默默后退了两步,跟跪着的人拉开距离。

丞相看到这一幕,低下头,遮挡住眼底的暗色,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将那些东西毁了,不然被陛下知晓,他就是丞相也得死。

张德善读完后,看向大殿跪着的人,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般,此人犯了陛下忌讳,必死无疑了,只是这背后之人是谁,想来陛下也不会放过。

“陛……陛下,臣错了,没将折子递上来,绝对没有下次了,求陛下饶臣一命吧。”

砰砰砰,不停磕着头,发出声响。

君肆像是没看到一般,嘴角含着笑,眼神里满是冷意:“哦,朕若是给你机会,谁给那些枉死的百姓机会,爱卿啊,若是你愿意说出背后之人。”

“朕或许会考虑一下,让你将功赎罪,你觉得如何。”

李宿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丞相迈出一步,跪在地上:“陛下,此等大罪,自是不该轻饶的,只是如今怀安城疫病严重,还是先解决疫病,再来处置可好。”

“此时临时换人,怕是会有不妥。”

君肆眯了眯眼,嘴角微挑:“丞相说得有理,不如这次的事,就你们二人前往,不知可好啊。”

丞相心咯噔一下,低着头,陛下这招可真是狠,那里谁知道现在情况如何,若是还那么严重,他去了感染疫病,死了也跟帝王无关。

不动声色除掉了他,这招真是高,可他能说不去嘛,若是不去,继续审问李宿,将他抖出来,怕是要被金乌卫直接砍了脖子。

“臣……领旨。”

君肆闻言眼神冷意消散不少,随意夸了两句:“不错,那就辛苦二位,明日就上路,莫要耽搁才是。”

丞相恭敬道:“臣明白。”

“嗯,严克己,你也一块跟着去,贴身保护好丞相,丞相乃国之栋梁,万不可有任何闪失,知道了嘛。”

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臣遵旨。”

“散朝吧,”

走出宫殿外,众臣不自觉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那两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怪异,陛下突然将丞相也送去疫病区。

这怎么看,都不太寻常吧。

丞相看到他们的眼神,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看向李宿的时候,很是厌恶。

李宿吓得瑟瑟发抖:“丞……丞相,下官此次是否会死啊。”

“不知,只要好好办好差事,自然不会死。”

蠢货,到底是花银子买得官,这脑子就是不成,这次不死,以后早晚也是死,还是早些划分界限为好,免得再来牵连他。

这次陛下这般做,肯定是知晓了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为何这般重视,不过是个小小城镇,就是都死完了,又能怎么样呢。

李宿连连点头,压抑着哭声,陛下不愧是个暴君,真得好可怕啊,早知道就不花那么多银子,就在小地方当个县令,也比现在这样要好啊。

丞相冷着脸:“走吧,早点回去收拾下东西,早日前往怀安城,若是惹恼了陛下,你我二人都等着,直接死在怀安城吧。”

“啊,下官好怕,呜呜……”

哭声很是扰人,丞相一想到,马上要跟这个蠢货一块去,就觉得脑子都疼,等回来来,一定要想法子,把这个蠢货弄走。

*

君肆沉默批折子,眼底深处有些担忧,小姑娘直接进了城,那么多疫病的人,想来也是要累坏了吧。

严克己大步进来,跪在地上:“臣,见过陛下。”

“嗯,这个带着,若是有人要对,得疫病的百姓不利,你可先斩后奏,杀了以儆效尤。”

“是,臣明白陛下的意思。”

“下去吧,将草药银子都准备好,明日出发,路上要多耽搁时间,知道了嘛。”

君肆说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张德善安静磨墨,时不时看一眼,见陛下身上没那么冷了,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陛下应该是消气了吧。

“你说,朕何事去江南微服私访。”

“……陛下要去江南?”

“那也太远了,万一路上也有个好歹的话,那可如何是好,陛下不如就在京城如何。”

君肆扭头看向他:“张德善,你逾距了。”

张德善闻言,放下手上的动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是老奴多言了,还望陛下饶了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