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距离海城30公里的游山公墓。
黑伞之下,司玖音身着黑色呢子大衣,手中一把茉莉。
而她面前赫然是贺钦钦父母的墓碑。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身后的贺钦钦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司玖音回过头,看到贺钦钦:“你也来了?”
原主怕贺钦钦睹物思人伤心,所以没怎么带贺钦钦来她亲生父母墓前看过。
而贺钦钦也未曾主动提起,也不敢和司玖音沟通。
她觉得司玖音不喜欢自己来探望亲生父母,非常专制独裁。
所以这次司玖音去扫墓,问了贺钦钦要不要一起。
贺钦钦便跟着来了。
“爸,妈。”贺钦钦走到她亲生父母的墓碑前,将手里的小雏菊放下来。
“我在司家被照顾的很好,你们放心吧。”
她用手指描摹着墓碑上的字:“妈妈,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见这么好的养母。”
贺钦钦是对着墓碑说的,话却是说给司玖音听的。
司玖音将手里的茉莉花放到卓芹的墓碑前,随即看向贺钦钦生父贺北州的墓碑,她面上没有什么波澜。
凌姨是贺北州的母亲?
司玖音已经让人去查了,还没有查出什么消息。
原主没怎么见过贺北州的家人,只是在卓芹的婚礼上打过照面,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没什么印象了。
贺北州的母亲的脸在原主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再后来,原主就听说贺北州辞去律所工作时,为卓芹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断绝了和贺家人的所有联系。
原主对于卓芹这边的亲戚更为熟悉。
卓芹的父母是亲戚中混的最好的一个,从大山里走出来,做服装外贸发家。
卓芹父母发迹后接济了不少亲戚,给他们安排工作,结果这些人不仅不感激,而且还变本加厉的索取。
卓家的服装厂后期经营不善就有这些极品亲戚的一份功劳。
所以贺钦钦问起原主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亲戚时,原主总是说卓家家庭关系简单,没什么亲戚”。
而现在贺钦钦已经快24岁了,也是大人了,司玖音觉得是时候该告诉贺钦钦真相了。
“钦钦,你不是一直问我,卓家还有你的亲人在吗?”
司玖音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其实,是有的,但是我劝你离他们远远的。”
“你母亲生前的许多困恼都是卓家这些极品亲戚带来的。”
贺钦钦闻言愕然抬头,“这样吗?”
“难怪小时候我问起来,妈总是只告诉我那一句话。”
贺钦钦又向墓碑往卓芹的墓碑前磕了个头,“妈妈,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辈子过的辛苦。”
贺钦钦这边还在摸着墓碑吐诉衷肠,司玖音的助理唐玉撑着一把大伞走了过来。
司玖音收了手中的伞,唐玉附在司玖音耳边悄声道:“司总,打听过了,凌姨这些年未曾来过游园扫墓。”
“知道了。”
司玖音整理了一下自己手上戴着的羊绒手套,又望了一眼卓芹夫妇的墓碑。
唐玉这边接了个电话后,朝司玖音道:“司总,第二工程组那边来紧急电话了。”
司玖音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贺钦钦。
还问我贺钦钦也听到唐玉说的,知道司玖音有要事,她体贴地说道:“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妈,你们先回车里吧。”
“这里有雨又又怪冷的,你别被这大风吹感冒了。”
司玖音点头:“行,你也别逗留太久,小心身子。”
司玖音和唐玉顺着台阶下了游山墓园,回到了车上。
司玖音一走,贺钦钦在墓前哭的越来越伤心。
她看向卓芹夫妇的墓碑,“爸妈你们走的这么早,就没有给我留些什么吗?”
“你们要是给我留了遗产,我何必在司家仰人鼻息呢。”
贺钦钦眼神阴翳起来。
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三三两两的人朝她走过来。
这一片小园就只有卓芹夫妇的墓,所以贺钦钦断定这些人是朝自己亲生父母的墓走过来的。
只是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呢?
对方看到贺钦钦也愣住了。
“你是哪位?”
“是卓芹姑姑的朋友?”
为首的年轻人看着贺钦钦开口,他穿的一身潮牌,很时髦,身长腿长,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贺钦钦听到这年轻人唤自己的亲生母亲叫姑姑,脸上闪过惊异之色。
“我叫贺钦钦,卓芹是我的亲生母亲。”
那年轻人颇为惊异:“表妹?!”
“我叫卓云,这是我父亲,你也是你的表舅。”
卓云来出自己身后的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人:“爸,这是卓芹姑姑的女儿啊。”
贺钦钦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卓家人,她想起司玖音的叮嘱,没有吭声。
卓峰被自己儿子拉出来,看到贺钦钦颇为激动:“你就是贺钦钦啊?原来你当年是被司氏集团的司玖音收养了。”
“你父母离世之后我们找你找了好久。”
贺钦钦有些惊讶:“你们找过我?”
“对。”卓峰说到这里面露苦涩:“得知司氏集团收养的千金也叫贺钦钦之后还去找过司玖音结果被报保安赶出来了,说你和我们卓家没有任何关系。”
“还警告我们再来找就把我的腿打断。”
贺钦钦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对先前司玖音说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们这些山里出来的,哪斗得过城里人,只好离司家远远的。”
卓云也愤愤道:“司家也真是的,一副我们要贪图他们钱财的样子。我们也受不了张这种误解和委屈,所以就没在打扰过你。”
“没想到有缘在这里遇见了。”
贺钦钦听着卓家人这边的说辞,心中产生了动摇。
“诶,钦钦,你怎么不打伞呀,万一淋坏了怎么办?”
卓云说着将自己手中的伞塞到贺钦钦手里。
“我,我有......”贺钦钦想说自己有伞,但是卓云姿态很霸道,像生怕她淋坏了一般:“那我给你撑着,这伞这么重。”
贺钦钦瞧了卓云一眼,卓云将伞朝自己这边倾斜,肩膀都沾上了雨珠,而他却和毫无察觉一般,认真的望着贺钦钦:“钦钦,是不是那司玖音和你们说了什么关于我们卓家人的坏话,所以你见到我们这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