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彭乐将张楚岚引到宿舍楼,把行李递给他说道。
“好的,谢谢学长。”
张楚岚闻言,赶紧停止自己那发散的脑回路,对彭乐道谢。
“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彭乐摆了摆手,转身向回走去。
“学长再见!”
张楚岚目送彭乐离去,装作高兴地样子和彭乐道别。
“呼——
那双眼睛……爷爷,这人是我的同类吗?”
看着彭乐渐渐远去的身形,张楚岚皱起了眉头,在心中问道。
……
“喂!杨老登,呸,不是,杨老师,我这发现一个极品研究对象。
从那人的神色举止来看,那人内心充满着警惕和矛盾。
但从他的眼神又可以看出,这个人对自己有着清晰地认知。
这可是个难得的心理学研究对象啊。”
走到远处的彭乐正在给自己的导师打着电话,企图把张楚岚送进“心理学研究室”。
这样的话,日后彭乐和张楚岚产生一些交集也会显得更加正常,相互之间的联系也会更加密切。
至于把人送进“心理学研究室”这一行为,是否道德,是否会对一位青年产生怎么样的伤害?
这就不在彭乐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想来以他主角的心态,也不会有大事。
君不见,王也道长小时候更是特殊疾病疗养院的常客,现在不也照样在武当山上吃好、喝好、睡好嘛。
年轻人,就是需要多历练一下,这样以后才能有更大的勇气去面对现实。
桀桀桀——
“嗯?真的!照你这么说那人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啊。
长时间处于那种矛盾警惕的状态,常人来说应该早就迷失了,成为咱们下属医院的一位雅客。
但那人竟然还有这么清晰地认知,可真稀奇。”
也不顾及学生的失礼,听着彭乐对张楚岚的描述,电话那头的杨导师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感慨地说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怎么样,有兴趣吗?”
彭乐在一旁窜错道。
“这个还是得看那孩子初步的诊断结果,要是真有心理问题就要赶紧解决啊,这年头大学生校内自尽的事可不少。
我可不希望哪天在上面看到我们学校的名字。”
杨导师有些关心的说道。
“那等过几天体检的时候,咱们重点关注一下。”
彭乐在电话里回答道。
“行,话说你这边钓到几个了?”
说完正事,杨导师又恢复了往日的老不正经,笑嘻嘻地问道。
“嘟——”
“靠,敢挂导师电话,这小子。”
彭乐听到这老不正经的发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杨导师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笑骂道。
“医生可千万别把自己放的太高,特别是咱们这种窥伺别人内心的人,千万别把自己当神。”
杨导师摇了摇头,感慨的地说道。
白衣着身不为神,妙手良方济世人。
草木三两掌中称,钢刀七寸手里捏。
白纸黑字千言简,一杆直笔谨慎判。
驱疾平难真本领,莫把医论做神通。
这也是为什么杨导师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始终是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普通人。医者不能自轻,但也不能太自重。
这边一个老大夫在暗自感慨,另外一位老大夫也是感慨万千。
……
华北,一处公墓
“子仲老弟,我来看你了。”
毕渊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拄着一根木制手杖,抱着一束鲜花,站在一处墓碑前说道。
那块墓碑上刻着“国手王子仲之墓”,这是当初的大国手,王子仲的坟墓。
“唉,可叹啊。
生前木架药无尘,死后墓碑空生灰。
你这个大国手救死扶伤了一辈子,现也没几个人记得你了。”
毕渊弯下腰,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摸着墓碑上累积的灰尘,感慨地说道。
“对了,我遇见她了,不,我不承认那是她,我想你也不会承认那是她。
准确来说,她只是一部分的阿瑛。”
毕渊放下手杖,从衣服中掏出手帕,一边擦着墓碑,一边缓缓说道。
“对了,还有风家最近也出事了,他们和王家之间的龌龊事被人捅了出来。
风正豪也不愧是个玩鬼的,原本风雨飘摇的天下会硬是被他稳住了,还更上了一层楼。
他也不打算装了,看架势,最近应该是准备靠资本强闯九佬,但估计这次不行了。”
人老了,在故人面前就会变得絮叨,哪怕这人已经不在了。
毕渊仔细地擦着面前的墓碑,和这个无法听闻、无法回应的故人说着近况。
“阿瑛,不,她不是阿瑛,应该叫曲彤,她来找我了,让我算计丁嶋安加入全性。
她的目的我也看出来了,想让那如虎进入九佬。
吸古阁,呵,明面上吸进去的是古董,但就不知这暗地里是不是也吸了些老人进去。”
擦完墓碑的毕渊叠起手帕,把它放回衣服里,然后扶着眼镜说道。
“子仲啊,我还是放不下,你说当初你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他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容和蔼地老人,语气复杂地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现在有个词,叫【羡慕、嫉妒、恨】,我想这就是我对你的情感了吧。”
“羡慕你在医药上天赋,嫉妒你被牛大师收为了亲传弟子,恨你抢走了端木瑛,更恨你没有抓牢她。”
说到最后,毕渊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当初我和阿瑛一起出外留学,她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我爱慕着那个不拘世俗的端木家大小姐。
后来她回国了,我手中还有一项重要研究面临结题。我打算解决完这个项目,然后功成名就地回国提亲。
但谁想到竟然被你截胡了。”
说到这里,毕渊睁开眼睛,半是嘲弄,半是愤恨地说道,最后这些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唉——,造化弄人啊。”
“现在曲彤来找我了,她需要我的医术,需要一个替她走到台前的人。”
他继续看着王子仲的照片,缓缓说道。
“要是你还在,肯定不会让我同意,但谁让你现在只剩三魂,神识早已不清了。
子仲啊,这次我会比你先把阿瑛找回来。
曲彤对我有所求,我也对她别有目的,这是阿瑛最大的一块碎片。
哪怕阿瑛碎成了千百人,我也会把她拼回来。”
毕渊拿起旁边的手杖,拄着它转过身,一边向着远处走去,一边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