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古董花瓶被王蔼一拐杖打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好好好,好一个凉山大觋,好一个软骨头,真他娘的是一匹狼......”
王家大堂内,王蔼拄着拐杖暴跳如雷,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就一棍子抽过去,像是把这些家具、饰品当成了风天养。
至于手机,早就在他看完帖子的那一刻,就被他砸的粉身碎骨。
“轰——”
“你胃口真大啊,整个王家都要被你吃绝户啊?欺负我王家不通巫觋是吧,你个地里的爬虫也敢算计我王家......”
他一脚蹬飞了面前的红木椅子,挑起拐杖掀翻了摆在正堂的八仙桌。
“太爷,太爷......”
就在王蔼准备再砸几个古董的时候,房外传来了曾孙王并的呼喊声。
“哎,我的大宝贝儿,太爷搁这呢。”
听到这声音的王蔼立马变了脸,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拐杖也不拄了,径直地仍在一边,向着门口快步走去。
这脚步就不像是一个百岁的老人家。
他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说道,小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太爷,我该怎么办?我用过服灵之法了!”
王并听到王蔼的声音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还没到王蔼跟前就赶忙问道。
“什么?那玩意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练的吗?”
王蔼闻言惊诧地说道。
千年世家,面对风天养这种所谓的绝世神功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甲申一场动乱,有些年头的势力都明白,八奇技可以动,但不能深入过多。
他们都对甲申之乱的内幕有着一些猜测,虽然不及那些有过飞升者的门派,但也能摸到点轮廓。
自王蔼他爹,上一代王家家主,拿到全本《拘灵遣将》之后,就勒令王家嫡系不得修炼全本的绝技。
作为下一代家主的王蔼,更是碰都没碰过这门绝技,只练自家神涂。
但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有很大的漏洞。
王家有个祖传的习惯——宠孩子。
辈分差的越大,长辈对晚辈那就越是宠爱。
作为王家最新的一代,同时也是王蔼曾孙子辈的王并,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就被王蔼举着双手捧得高高的。
凡是王并的要求,王蔼无不答应。
小时候的王并好奇贪多,符箓、巫师、神涂......
这种种法门他都学过,虽然并没有学到深处,但所学的都是顶好的传承。
《拘灵遣将》作为巫术的巅峰,当然也被王蔼完完整整地传给了王并。
在他看来,这些王并早晚都要接触到,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告诉他,不能使用《服灵之法》。
王蔼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养出来的王并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他很跋扈,也很叛逆。
王并修炼《服灵之法》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但现在不妙的是,《服灵之法》是风家给王家挖的坑,一个天大的坑。
“跟太爷来。”
人老成精的王蔼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题出现在哪里了,他也顾不得后悔自己的溺爱,赶忙拉着王并的手就向内堂走去。
“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
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
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
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
来到堂内,王蔼取出毛笔,运炁凌空图画,施展着自家的神涂,口中念念有词。
这神涂当真是妙哉手段,王蔼就像是在纸上作画一般,毛笔挥过,空中留下斑斓墨彩。
眨眼功夫,一幅二郎神君像就画好了,只不过还缺了三目。
画完神君像,王蔼也不停笔,在神君像的左右二目,以及额头天眼处连点三下,一如故事里所说的“画龙点睛”。
“开天眼,观人魂!”
点完三目,王蔼大喝一声。
那神君像宛如活了一般,三目绽放神光,直直地照向站在不远处的王并。
这神光并不明亮晃眼,但却透着煌煌威严,在这神光的照耀下王并周身显现出了自己的三魂七魄,就如刚才王蔼的喝令一般。
正常情况下,活人的三魂七魄虽属阴灵,但因为体内运转的先天一炁,并不如死灵一样呈现黑色,反而呈现生命般的耀白。
但王并此时的三魂七魄却并不白,呈现出雾蒙蒙的灰色,像是被黑色浸染了一般。
“不好!”
王蔼看到王并的三魂七魄之后直呼不好,这孩子怕是吞了不少灵了。
“太爷!我该怎么办?”
王并见到自己显现出的三魂七魄也被吓了一跳,向着王蔼哭诉道。
“别急啊,我的大宝贝儿,不要紧,不要紧,太爷会想办法的。”
王蔼挥手抹去二郎神君像,扔下毛笔,将王并抱在怀里安慰道。
“太爷会想到办法救你的,一定会的。”
“风家,你给我等着。”
王蔼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道,面上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貌。
……
陆家
“郑子布啊,我......哎——”
陆瑾坐在红木大椅上,手中是还没熄灭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司珏所发的那个帖子。
他心中对郑子布既是愧疚,又是埋怨,又是不解。
愧疚当初没能第一时间保下他,以至于最后郑子布爬到他面前时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埋怨他和覆灭三一门的无根生结义,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成为了兄弟。
不解的是,当初郑子布为何没把《通天箓》的缺陷给他讲明白。
他是想害自己?还是说,他当初没来得及?又或者,他自己也没搞明白这门奇技。
“太爷,怎么了?”
在一旁的陆玲珑好奇地看着今日萎靡不振的太爷,问道。
“没什么,小孩子家的,少打听这些。”
陆瑾冲着她摆了摆手,说道。
“我这不是也想替您分忧嘛,还有几年,您又要过寿了,但三一门一直是您的心病,我想帮帮您。”
陆玲珑坐到陆瑾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不行,玲珑,这件事你不能掺和。”
然而回应她的不是往日里和蔼地太爷,而是一脸严肃地陆瑾。
“这件事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能随便掺合的,你马上给我回你自己房间待着去。”
“可是太爷,我的病已经能控制了......”
陆玲珑不服输的犟嘴道。
“不是你的病,这事水很深,我不想陆家除我以外,还有陷进去的人了。”
陆瑾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反驳道。
“走就走。”
……
“小也啊,练成那个之后,有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