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地区,求真武术学校
“哼!哈!喝......”
这是一所位于市区内的武术学校,也是【求真会】的总部。
自从新时代到来后,武馆、武校已经成为了异人们常见的经营手段。
通过这种方式,异人们可以不仅可以获取钱财和资源,更可以吸纳新人、培养后辈。
传统的收徒方式已经不适合当今的时代了。
通过这种方式的筛选,异人们能够更加容易地发现炼炁的好苗子,并将之引渡到自己门下,扩充势力。
往日的求真武术学校虽然充斥着喧闹的人声,但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种宁静平和。
大概就是“熙熙攘攘客如流,和和煦煦人心定”的感觉,一如冬日里取暖用的火焰,焰明而不灼人。
但今日,这和煦的氛围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像是突然往取暖的火中倒入了一大桶汽油,陡生惊惶烈焰。
……
校长办公室内
“叮——”
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急促地响起,铃声一声赶着一声、一阵盖过一阵,让人心中平白生出一抹不安。
“喂,我是......”
\"黄宁,出大事了!\"
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的黄宁放下手中的笔,刚把电话接通,还没等自我介绍完,就被对方急促惊慌地打断。
“你现在赶紧往燕武堂驻地跑,不,就待在学校,不行......往华北公司分部跑,越快越好。”
电话里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但此时他的声音却没有岁月沉淀的厚重之感。
他的话语像是连珠串一样,从电话中以下全蹦了出来,还把内容改了又改。
这声音满是焦急迫切,再仔细一听,这其中还有深深的惊惧。
“方爷,怎么回事?您说清楚。”
对方的声音和平日里那个装腔作势的长者全然不同,像是一只惊慌失措、深陷恐惧的老鼠。
“砰!哗——”
黄宁哗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支起来的双腿直接把椅子掀翻,魁梧身躯直立带起的风直接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吹飞。
他手中连着的电话线也被这一动作影响,原本盘成一圈一圈的电话线此时绷得笔直,就像此时黄宁紧绷的神经一样。
“刘门长的日记被人捅出来了,日记被捅出来了,咱们暗中的计划都被那个人捅出来了,快跑!”
“嘟——”
电话那头的老者语无伦次,话语颠翻倒覆,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大叫一声快跑,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喂!喂!喂!方爷,你那怎么了,说话啊方爷!”
电话那头的方爷语速很快,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了,那一声大叫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黄宁吓得一哆嗦。
他赶紧抓着耳边的听筒,冲着电话喊道。
“等等!日记,刘门长的日记,该不会是那个吧。”
突然,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了黄宁的后脑勺,他猛然意识到“日记”是何物。
至于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那还得从这四家的保密手段说起。
为了方便独吞和四家的团结,原本只有自家的高层才知道这本陈年日记的存在。
而且这些高层也不用“日记”来称呼它,生怕被人知道。
如今“刘门长” + “日记”这两个词像是正负两极的粒子,它们结合到一起,产生出的爆炸终于把享受校长职位的黄宁给炸醒了。
反应过来方爷的话,黄宁的脑子就像超载运行的电脑,几乎是一刹那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群狼猎鹿。
而自己就是那只肥美的鹿。
“轰!”
他直接运起炁,朝着办公室外冲去,强壮的身躯直接将门撞破,去势不减地向着外面冲去。
“哗——”
校长办公室位于5楼,他也不走楼梯,直接翻过围栏,向下跳去,带起的风将衣服吹得哗哗作响。
“咚——”
像是导弹坠地,他下落的身体把水泥地直接砸破,发出巨大的响声。
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他很快从深坑中冲了出来,向着东方跑去,但很快又停下脚步,向着南方跑去。
“昏了头了,华北分部在这边。”
他离去的身影像是在与时间赛跑的人,不,准确来说他就是在与时间赛跑。
跑赢了,他可能还有命在;跑输了,他将会生不如死。
……
“在那呢!快追!”
在这一路上,三三两两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出现,或在前方拦路,或在后方追赶。
这些人中有赤手空拳的横练大师、有身形鬼魅的暗器高手、有持刀拿剑的攻伐强人、更有修习术法的术士能人......
此时的黄宁在这些人的一路围剿之下已经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他的身上插着不少细针钢钉,有的透体而出、有的扎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逃亡在他身上颤动。
右臂已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弯曲着,一看就知道这是已经被人打断了。
左臂上烧伤、毒痕清晰可见,整条胳膊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了。
双腿上遍布剑痕刀伤,灰白色的骨头在伤口深处若隐若现。
双脚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快!就差一点了。”
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面前200米外就是哪都通华北分部。
此时的他无比后悔当初为了隐瞒秘密,将武校的选址定在了市区的另一边。
这一路二十几里地,硬是被他跑成了亡命天涯。
“咻——”
一支三尺长、二指粗的钢钉直接被人从后方掷了过来,钉住了黄宁的右腿,将他的身体狠狠地贯在了地上。
“嗬!嗬嗬!就...就差...差一点了。”
他手脚并用,在地上滑动,想向着前方爬去,但钢钉透骨而出、入地三分,将他钉在了地上。
“哒哒哒——”
后方密集的脚步声响起,黄宁半撑着眼皮,看着远处哪都通的招牌,脸上满是不甘。
“咻——”
一道刀光闪过,黄宁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啊——”
然而等了半天的黄宁并没有等到自己脖颈处传来的痛苦,反而是后方响起了惨叫。
“这个娃,是我滴!”
一个穿着哪都通工作制服,披散长发的邋遢女人拿着一把寿司刀站在黄宁的旁边,看着十步之外刹住车的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刚才那道刀光就是她用这把普通的寿司刀斩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