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思绪被陈澄逐一整理,一只只妖魔从小到大的经历被陈澄吸收。
一只狼人给陈澄提供了杀道上的感悟,加上在镇远城之战时他杀戮中的顿悟,不过一瞬间,一片道鳞就被点亮。
还没完。
吼天兽,独角兕,双尾蝎,黑山鹅等等等……
一只又一只死在他手底下的妖兽重新出现,这次却是携带着难以言说的伟力,从上到下洗刷陈澄的肉身。
这种改变是内敛又温和的,一遍又一遍的能量冲刷经脉丹田,变得越发温润。
地级下等!
一个杀道道鳞的点亮,意味着陈澄在杀道方面的造诣突破到了大师级,同时又把他的资质往上抬,提升到了地级!
杀道是陈澄感悟中最多的,加上他的底子,率先到达大师级不足为奇。
血道!
妖魔族里的主流道派与陈澄以前遇见的妖兽完全不同。
地域性的妖兽大多是受到周围环境和自身血脉的影响,一代代传承下来,例如在赤石城外的妖兽,就是以木道,炎道为主。
而这些魔化的妖兽们,从小在杀戮中成长,一生都在被利用,能感受最多的就是死亡与鲜血。
当又一道鳞被点亮,陈澄的经脉已经有些玉化,这是最契合天地灵气的变化。
先前杀道道鳞的助力还没有完全停下,两者一合力,陈澄的资质在稳步提升。
地级下等。
地级中等。
地级上等!
就在这股能量要停下时,体道、魂道那一半道鳞也在逐渐补全,当完全发亮的那一刻,一股骇人的气息就要爆发出来,被陈澄死死压制住。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修行,万一要是暴露了,那些长老的眼睛可不是盖的,纵然一时间能够圆过去,疑心肯定少不了。
谁家道师境修炼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地级极等!
此时陈澄感觉到一张薄膜在阻碍自己的进步,这薄膜异常的坚韧,硬生生顶住了庞大的能量。
他一声不吭的继续调动丝丝缕缕的气息,慢慢磨动那层薄膜,一点点消耗着。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
终于,终究还是那岁暮鱼的功效更加强大,在陈澄的坚持中顶破了薄膜。
就在这一瞬间,瘆人的气息贯通身体内外,天上瞬间风云变色,隐约的雷鸣游走。
飞舟上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陈澄,疑惑不解。
“这是——难不成他要突破了?”
有一位弟子说出这话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那能引动风云的除了突破真人境还能是什么?
“不对啊,要是突破真人境,那开辟的洞天跟灵宝呢?”
另一位弟子立马提出质疑,他也人是陈澄,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突破真人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样子不像,你们看他身上的灵力没有发生转变,应该不是突破真人前的模样。”也有见识比较广的熔元境弟子在解释。
“怎么了?”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本来正在讨论着事情的真人们也闻讯赶来,面对此情此景也是疑惑不解,相互张望。
少年脸色平静,眉头微微皱起,他也听见了周围人的讨论。
如果有可能的话,陈澄也不想在这飞舟上进行感悟,但是又不甘心那些记忆消散,只能出此下策。
主要的问题是他也没有想到突破个资质居然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能微微引动异象。
异象就是一些天骄在破镜时引起的天地共鸣会更加瞩目,甚至有上古先人的影像出现,要是能观摩,受益匪浅。
但异象只有在突破真人时才有可能出现,一些资质普通的修士甚至都没有这个资格。
曾经被秋作客绑走的古逊算是一转真人里实力不俗的了,当年他突破时也没有什么异象,无非引动一些天地真气开辟洞天,晋升灵宝罢了。
在陈澄所知道的真人当中,他亲自看过的,也就只有狼佑了。
这狼族之不愧天才之名,即便身处穷乡僻壤,没有任何人的引领,也没有什么资源,依旧能领悟真人之道,顺利突破。
在他突破时,风云汇聚,龙卷倒悬,雷鸣电闪,这就是最初级的异象,放在赤霄学院里也有不少人可以做到。
当日如果不是身处险地,说不定狼佑日后也能成为真人当中的风云人物。
话说回陈澄,在他刻意压制中原本平静下来的那股悸动,却在他捅破薄膜时爆发开来,这是跟世界的共鸣,压根无法阻拦。
既然事已至此,陈澄也就顺其自然,一鼓作气的引动所有残存的能量,将资质稳固下来。
天级下等!
这是全新的一个世界,陈澄对灵气跟大道的感应更加明显,被天地所钟爱。
据说天级资质的修士在刚出生时就会天降祥瑞,预示着此子异于常人。
这下也难怪刚才会引动变化,不过可能是天道没有感应到什么刚出世的婴儿,或者被岁暮鱼屏蔽了,那异象并没有真正降临。
陈澄长舒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在资质上终于能不落后于人,甚至要强过绝大部分王朝的修士。
天级资质与地级不是一个概念,这意味着如果单纯从资质上而言,陈澄已经具备了那么一丝日后成为尊者的基础。
这种改变是巨大的,他如果愿意投身赤霄王朝,曦龙所憧憬的那些,只要陈澄愿意,马上就能做到。
一个落魄世家世子的自由,比起一个天级资质的修士来说,毫不起眼。
天级,基本上是修士资质上的极限,而在当来到天级极等时,这种传说中的资质就与天生至尊一般,被称为天之极!差别之处就只有那伴生奇物了。
陈澄欣喜的是,在他的感受中,岁暮鱼依旧能够提升,虽然消耗会更加巨大。
能够达成这样的一个目标,也离不开他的奋斗跟拼杀,换做大多数的修士,说不定已经死在赤石城,或者在古家当狗了。
如今的陈澄总算有了可以拿上台面的底牌,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心中思索了片刻,陈澄忽的睁开眼,朝着四周一看,讶然道,
“师兄师弟,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