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一听满脸歉意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哎哟对不住啊小伙子，你看我想着帮你擦擦身上的汤，没成想...”
刘金南不知是被烫的还是被气的，从脸到脖子，也许还有看不到的地方都是一片通红。
整体造型也是奇特，头上挂着水煮鱼的鱼肉，以及配菜豆芽、青菜、木耳等等。
还有鲜红的油汤，顺着发梢滴的满身都是。
“快帮我拉一下啊烫死老子了！不是往里塞！是往外拉，拉平懂不懂啊！”
“快给我拿块抹布擦擦啊！”
林国栋：“好好好，小伙子对不住，我现在就帮你拉平！”
刘金南刚说完餐厅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
“滋啦....”
众人看到林国栋一使劲猛的向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又桌子挡着八成这把老骨头要摔倒了，站稳身形后手里捏着两块碎布。
反观刘金南好像是被土匪非礼了一样，身上的运动短袖直接被撕开扯成两半挂在身上，跟个高叉旗袍一样。
“这...”
“小伙子，是你让我拉的啊...”
刘金南低头看了看被撕开的衣服，转头看到周围食客想笑不敢笑，脸都憋红的表情，气的站在原地发抖。
林国栋连忙叫来骷髅兵。
“臭小子，你把地擦这么光干啥，摔着我没事儿，摔着客人可咋办，以后不许给地上打蜡了！”
“啊？爷爷，这大理石地板又不是木地板，打鸡毛蜡...”
......
林国栋瞥了他一眼又问道。
“这水煮鱼是哪位客人点的啊，快去给人家重新做一份。”
骷髅兵查了一下单子，指了指一头鱼汤站在原地发呆的刘金南。
“爷爷，就是他点的...”
林国栋一转头诧异的看着他，一根豆芽从软塌塌的鼻子上滑到嘴角。
不知是弄得嘴巴有点痒下意识还是什么原因，刘金南一张嘴把豆芽吃了。
“哎哟，小伙子真是对不住，你看我一把年纪不可能撒谎，真不是故意的。”
“但你放心，这份我肯定不收你钱...”
“我再做一份，免费请你吃...”
刘金南一听嘴角一抽连忙伸出手制止，好家伙你都请我‘吃’一次了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我还吃个屁！”
“ 老头儿，你把我弄成这样，怎么赔偿我？！”
林国栋一听笑了笑。
“小伙子，我刚不是一直在跟你道歉吗，这大伙儿可都看着啊。”
“如果还不够的话...那不行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了...”
“但是先说好啊，我这把老骨头了身体不行，从头发到脚指甲全是毛病，一碰就嘎...”
说完又弯着腰扶着腿，一副你别说打我了，你骂我两句我就躺下讹死你的感觉。
“你.....！！！”
刘金南一看死死咬着牙，原本要暴揍黄泽忠一顿撒撒气，如今一股子邪火儿全憋身体里，憋的耳朵都有点发炎嗡鸣的感觉。
但看着林国栋，还真怕控制不住脾气给老头儿两拳。
自己这拳头健壮的年轻人都吃不消，为了撒气再给老头儿打死，耽误自己大好前程实在不值得...
“真他娘晦气！”
刘金南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停留了，狠狠额瞪了黄泽忠一眼，怒骂一句带着一身的椒香麻辣味儿走了，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红油鞋印...
走出门口几位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回头。
“嚯！好家伙，这四川出的香水吧，一股子椒香麻辣味儿还真挺开胃啊！”
周围有些精明的顾客已经看出端倪，捂着嘴不停偷笑。
“这老头儿挺损啊...”
林国栋也不在意笑着冲大家挥了挥手。
“抱歉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骷髅兵，给每桌免费上一份我刚做的豆花醪糟。”
说完来到黄泽忠和黄楠身边。
“没事吧？”
不知是疼痛还是不甘，黄泽忠愤怒的捶着自己右腿。
“没事儿，以前有些矛盾，谢谢你了林师傅。”
林国栋看他不想提，也不想那么八卦多问连忙摆了摆手。
“你可别胡说啊，我就是个腿脚不好的小老头儿，刚没站稳把水煮鱼扣客人脸上了。”
说完笑着对黄楠眨了眨眼。
“快吃吧孩子，一会凉了红油浸住不好吃了。”
林国栋说完就拿过来拖把开始清理撒在地上的红油汤。
突然手中的拖把被黄泽忠握住，抬起头看到对方笑意中透露的无奈。
“林师傅，谢谢你，我来收拾吧。”
林国栋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你快去吃饭吧。”
可说完发现拽了两下拖把依然被黄泽忠死死握在手里。
力道之大右手骨节都已经泛白，手心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揉捏声响。
“林师傅我来吧，我现在，也只能打扫打扫卫生了...”
......
林国栋一晃神拖把被抽走，看着这位昔日的拳台黑马，拖着伤腿弯腰拖地，如同一位被生活压的疲惫不堪，喘不过气的老人。
把地面拖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把地上的油污当成心中的不甘、遗憾、无奈想要全部洗刷干净。
“哎，泽忠...”
听到林国栋说话，黄泽忠转过头笑了笑。
“林师傅，快去忙吧，我没事儿。”
黄泽忠拖完地回到座位上，打开一瓶啤酒。
“儿子，菜够不，不够再加两个？”
黄楠看到父亲用一副无所谓的笑容隐藏心里的情绪，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不加了，爸你多吃点。”
二人吃完饭准备离开，突然黄楠看到林国栋站在厨房门口对自己招手。
走过去窃窃私语说了一会。
“这...”
“林爷爷，这行嘛？”
林国栋笑着帮黄楠整理好有些杂乱的锅盖头。
“行不行总要试试。”
......
二人离开时正巧碰到拍完视频回来的姜夜。
“咦，小楠你不多待会吗？”
“姜夜姐，我看店里也没啥要帮忙的，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玩。”
姜夜点了点头推门进去，来到后厨跟林国栋汇报起来。
“爷爷，王明已经把素材拍好了，走的时候我请他喝了杯咖啡。”
林国栋卷起围裙擦了擦手。
“买咖啡干啥？”
“当然是让他晚上别睡觉了尽快把片子剪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