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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行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Z女士,眼中满是担心:“司辰她……还好吗?”

“……不是很好,她的精神十分混乱,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如果让她继续这样发展下去……”

Z女士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后,有些低沉的说道:“她将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十四行诗听后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双手止不住的握紧,Z女士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说罢,Z女士便从十四行诗的身旁擦肩而过,十四行诗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突然,Z女士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十四行诗。

“听说你的玻璃笔在本次行动之中损坏了。”

十四行诗不由的一愣,点了点头。

“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会派人亲自为你定制新的竖杖。

还有……这次任务,辛苦了。”

“不,Z女士,我并没有感到辛苦,实践基金会的崇高理想:为人类的和平而战,本身就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逐的……”

说到这里时,十四行诗顿住了,她回想起那些朝她扔酒瓶的达官贵人们,想起勿忘我对她的质问,想起了“勇者决斗观赏赛”时,人们在台下欢呼雀跃的场面。

“我们做的是正确的,对吗?”

想到这里,十四行诗不由得低下头。

“十分感谢您,Z女士。”

Z女士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要转身离开之时,十四行诗下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朝Z女士喊道:“Z女士,麻烦请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墨文还好吗?”

Z女士不由得挑了挑眉,十四行诗关心维尔汀,这还说的通,但……

关心墨文是不是有点……?

“你似乎很关心他。”

面对Z女士的询问,十四行诗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

说到这儿,十四行诗明显顿了一下。

“……他伤的很重,他背负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理应受到最好的治疗,Z女士。”

Z女士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她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放心,墨文他正在接受康复中心最好的治疗,估计要不了几天,你就能看到恢复如初的他了。”

十四行诗听后,压在心中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那请问我能看看他吗?我可以去办手续的!我不嫌麻烦。”

“很抱歉,十四行诗,他现在需要进行静养,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Z女士……我就是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面对十四行诗的请求,Z女士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

“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需要进行长时间的疗养,在这期间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扰他。

十四行诗,我理解你的心情,他是你的朋友,你很担心他,不过你放心,基金会会善待每一位帮助我们的神秘学家。”

十四行诗听后不由得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这时,她想起阿尔卡纳所说的一切,自心计划、实验体、人体实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基因会所做的。

“真的……只是治疗吗?”

十四行诗想到这儿,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走进电梯内。

电梯缓缓向上升去,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十四行诗只感觉此刻的内心无比烦躁。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十四行诗带着些许沉重的思绪走向维尔汀所在的病房。

咚咚咚——

“请进。”

十四行诗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仪器,窗户的阳光被窗帘遮挡,透不进来一丝光亮,只有天花板处的白炽灯成了这个房间之中唯一的亮源。

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那些仪器前,不断调整着。

那是一名少女,她有一头呈棕色的短发,头上戴着一个红色发箍,她缓缓扭转椅子,面朝十四行诗,而他的胸口处,则挂有一个护牌。

“小梅斯梅尔。”

“是你!”小梅斯梅尔看到门口的十四行诗有些震惊,但很快,她便恢复平静。

“是我,好久不见,小梅斯梅尔。”

小梅斯梅尔上下打量了一下十四行诗。

“你应该是过来看维尔汀的吧?”

“是的,没有打扰到你吧?”

小梅斯梅尔听后摇了摇头:“如果我连这种程度的打扰都无法忍受的话,那我干脆别当心理医生了。”

十四行诗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进入房间后,找了把椅子,便在维尔汀的身旁坐下。

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维尔汀,十四行诗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因为斯奈德的突然离去,维尔汀因此产生了幻觉,墨文超负荷使用“自心”,理应受到治疗,可现在……

想到这里,十四行诗的眼眸不由得低了低,自己似乎什么忙都没帮上。

这时,坐在一旁的小梅斯梅尔突然开口道:“听说你们这一路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能给我讲讲吗?”

十四行诗听后不由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便开始与小梅斯梅尔讲述本次任务所发生的事,当然,除去罗教和“自心”的存在。

……

“我们的朋友被\"暴雨\"带走了。”

“事实上,我们都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的告别,太突然了。”

十四行诗说完,便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每当回想起那些之时,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让她痛苦万分。

小梅斯梅尔听后点了点头:“最后只剩下了一件衣服?”

十四行诗眼眸不由得低了低,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白炽灯的灯光照在十四行诗那姣好的肌肤上,但即使这样也无法照亮她那有些低沉、哀伤、痛苦的眼睛。

在这略微有些沉重的气氛之中,小梅斯梅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感谢你的分享,这对我的病情分析有些帮助。”

整件事件听下来,小梅斯梅尔只感觉自己就好像看了一部剧情此起彼伏的话本,除了能给她添加一些乐趣以外,并没有过多的感觉。

她知道,十四行诗经历了这些很痛苦,很纠结,但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无法与她产生共情。

小梅斯梅尔迅速在报告上画了几笔,坐在椅子上转了两圈。

随后,她看向有些低沉的十四行诗,看了看手中的报告:“司辰的创伤等级被评估为II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十四行诗听后,不由得一愣,她缓缓抬起头,沉默片刻后,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对心理学的了解不深……”

小梅斯梅尔听后,轻轻的皱了皱眉,随即便开口解释道:“这说明……她曾经反复遭受过相同的创伤事件。”

十四行诗听后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小梅斯梅尔接着说道:“尽管她的行为和认知上没有出现任何障碍,甚至在我们将她摁倒,戴上头盔时,她还以一种极为冷静的态度来劝告我——”

“我服从你们的判断,但这只是暂时的。”

说到这,小梅斯梅尔不由得笑出了声:“……毕竟是\"越狱事件\"的头羊,这点小叛逆对她来说称得上是客气。”

“但你刚刚说,你们摁倒了她……”

十四行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小梅斯梅尔,但她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很惊讶嘛?这种事情在康复中心内经常发生。

当然,那只是针对这个结果的不同说法,我们要做的,只是保证维尔汀失去意识,更何况……”

“她自己本人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逐渐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

十四行诗听后陷入了沉默,她看了看,还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维尔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