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闵竹正在焦急的踱步,见赵墨一来,张口就问:“大哥,楚轻柔何在?”
赵墨随口一答:“死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死了?”闵竹上前几步,脱口而出道:“她死了不当紧,解药可否拿到?!”
王纣急的火上房:“对呀,解药呢?就数俺的王家军中毒人数最多,眼看着毕良国和大魏都快打过来了,俺没了手下士兵,还怎么出城迎战?!”
那毕良国与大魏私下勾结半年,先由毕良断掉大聿的天府通道,没了种植粮草,再结合大魏的兵马,两国一起攻打大聿,如今已经将大聿的几座城池连连攻破!
眼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那楚国送来的楚轻柔却又突然下毒,把军中的士兵们毒了个半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赵墨拧着眉坐于上首,道:“解药不曾拿到手。”
闵竹几乎要跳起来:“为何不曾拿到手?大哥亲自动手审的人,弟弟不信撬不开她的嘴,莫非楚轻柔一个女子,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众人都迷惑不解的盯着赵墨看,任凭哪个有骨气的汉子到了大哥手中,还没有逼问不出来的秘密,更何况楚轻柔一个女人呢?
赵墨顿了顿,才道:“她要孤陪她睡觉,才肯交出解药。”
众人:“……”
闵竹想也不想道:“那就陪她睡!拿到解药才最要紧!”在他的概念里,只要能达到目的,伦理道德一概不管!用兵之道在于诡,睡一觉又有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大丈夫想成事,当忍旁人所不能忍,受旁人所不能受之辱,睡一觉这种事,在闵竹这个军师眼里狗屁都不算。
赵墨立即皱眉:“老子才不陪她睡。”
他的身子是给景婉柔留着的,怎能让旁的女人占了这份便宜?
妈呀,闵竹心道,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想着立贞节牌坊呢!是你那身子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大哥!你怎么娶了景婉柔之后,便变的妇人之仁起来了?!”闵竹没好气的说道,“我大聿将士们如今全都倒在营帐内,眼见敌人大兵压境……这国马上就要亡了!”
赵墨一个冷眼瞧过去:“国要亡了?那孤要你这军师有何用?”
闵竹被呛的不吱声,行,他心道,你就守身去叭!
他上前指着地图飞速道:“大魏与毕良国兵分三路,一路从东,一路从西,另一路从南,将我大聿当成活靶子夹在中间……”
几人商议许久,赵墨抬头才发现月已高悬,所以便让他们归家,接着自行回到昭阳宫去。
本以为景婉柔已经睡了,谁知那小女人正坐在灯下盯着一本书看的如痴如醉。
“乖乖。”他轻喊了一声。
景婉柔合上书,先是打量一番他的神色,然后主动抱住他腰柔声问:“皇上累不累?”
赵墨自然累,可还是摇摇头:“不累,乖乖为何不睡觉?”
“臣妾自然是在等你呀。”
这话令赵墨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躺上床,仰头去看,却看见男人眉头锁着,似是有心事一般。
“皇上……”
赵墨立即回神,对上她眼睛。
景婉柔:“皇上若有心事,可对臣妾倾诉。”
赵墨摇摇头。
第二日赵墨又是早早便离开,景婉柔趴在窗户边正百无聊赖着,阿喜过来同她说话。
“娘娘,奴婢出门转了一圈儿回来,听宫人们偷偷说楚妃死了。”
景婉柔吓一跳:“死了?”
“可不是,是原本在碎玉宫打扫的宫人们说的,皇上昨个儿就下令把楚妃的东西都扔了,说楚妃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话虽如此说,可她俩都有些猜到实情,前夜里刚查出楚轻柔去军中投毒一事,今日就死了,到底怎么回事还用想么。
阿喜一边摆放着公主的首饰一边絮叨:“那楚妃一看就没安好心,现在落个这下场倒也省事了,省的以后来找娘娘的不痛快。”
她不免想到自己,精神不佳:“若我以后也是同一个下场……”
谁知话未说完就被阿喜打断:“呸呸呸!公主您胡说什么呢?!您又不会往皇上军队里下毒!”
阿喜叉着腰不许公主说丧气话:“皇上对您什么样,奴婢可看在眼里,那楚妃死了倒也干净,这偌大的后宫只剩下您自个儿,往后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景婉柔是个好性子,她不想和自己侍女斗嘴,所以又扭头看向窗外。
也就是从这天起,赵墨晚上没回昭阳宫睡,接下来更是一连几日都不曾出现,把阿喜急的不行。
她每晚早早守在宫门口,脖子伸长了往外看,只盼望着皇上过来,谁知盼来盼去连个鬼影儿都没见着。
于是又在景婉柔面前发牢骚:“皇上怎么都不来昭阳宫了,娘娘可要去勤政殿问问?”
彼时景婉柔正老神在在的喝玫瑰茶,面前还摊着一本古籍医书,闻言兴致不大:“皇上没来,自然有皇上的道理,你不必忧虑。”
阿喜怎能不忧虑,楚妃刚没了,皇上可别再新招个妃子进来分宠!所以怂恿道:“不如娘娘去勤政殿看看,送些吃食也好。”
“不去。”景婉柔翻了一页书。
“娘娘,您就去吧,哪有皇上多日不来后宫,您还不管不问的道理?”阿喜晃着自家公主的胳膊央求道。
景婉柔只好合上书,无奈的叹口气:“好吧,那咱们就去看一眼。”
阿喜匆匆为景婉柔打扮一番,又提上食盒装了几样点心,就陪着一起往勤政殿走去。
哪知却被守卫士兵拦在殿外:“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胆,皇后娘娘你们也敢拦?”阿喜叉着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