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墨不言不语的,景婉柔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说道:“是臣妾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是。”赵墨瞥她一眼,夺过她手中毛巾,自顾自擦拭干净自己便走出净室。
迷茫的看着他高大背影,景婉柔不知道怎么了,也连忙跟出去。
“皇上,其实婉柔刚刚那个问题没有别的意思。”景婉柔一脸抱歉。
“不是因为这个。”赵墨缓和一下情绪,道:“若是用长枪,恐怕这世上没人打的过承义,若是孤拿长刀与他比试,自然还是我厉害些。”
景婉柔赶忙奉承他:“皇上神武,世间男子少有。”
赵墨不自觉拧着眉,与她相处时日越久,想要的东西就越多。
曾经只想着得到她的身体就够了,至于她的心在不在自己这里,总归不太重要。
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她是他的女人,那颗心也应该属于自己。
“景婉柔。”他突然喊她,冲动之下问出那句话:“你爱我吗?”
什么?景婉柔和他对视,爱?她不讨厌他,可远远达不到爱的地步吧,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说真的,她可不敢爱上他,又不是没看过历史,爱上皇上的女人,统统没有好下场!
她犹豫着说不出口,赵墨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他不难过。
可虽然这样想,等到了床榻上,景婉柔却被他弄的难受极了。
赵墨垂着眸子,目光锁住她美丽容颜,再次质问:“皇后想要?”
景婉柔这回老实了,乖乖回答:“想。”
“呵,想要?”赵墨带着浓浓不满和醋意:“皇后想要孤,却不肯爱孤呢。”
景婉柔这才明白他在床上折磨自己是为何,是因为他心里不得劲儿,觉得自己不爱他。
可是她觉得自己很无辜,说好了赵墨只贪恋自己美色的,如今她老老实实当着他的皇后,还得把她的心给他,他真贪心。
景婉柔不想说违心的话,又不知该求他还是该怎么办,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可赵墨到底是宠她,不忍她难受。
将军府。
高承义早已沐浴完毕,换上寝衣,他坐在烛光下盯着那封信,想打开又不敢打开。
这是白天景婉柔偷偷给他的。
他拿起那封信放在蜡烛上方,很想一把火烧个干净,可犹豫纠结之下又忍不住打开。
算了,他告诉自己,且看看那女人给自己写些什么吧!
颤抖着手打开纸张,那上面赫然写着一首情诗,最后一行是簪花小楷。
她问自己——高将军可愿接受我的心意?
他对着这行字反反复复看了许久,腔子里的那颗心颤呀颤的,令他全身都烧着了。
前几次还能骗骗自己,只不过送个礼物罢了,可这回竟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她是真的看上自己了!
高承义捂着胸口想,她是从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又看上他什么了?
他自问自己不爱出风头,为人又寡言少语,嘴笨的厉害,她不爱大哥那样的么,还是两个都想要?
这天晚上,高承义想了一夜都想不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要上朝,管家看见他就愣住了:“将军,您昨夜没睡好吗?”
不止是今天了,大概有段时日了,管家发现自家将军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承义没说什么,神色淡淡的骑上马就走。
勤政殿内,赵墨问他们几人,可愿意让前朝景国丞相进入大聿朝堂。
闵竹身为大聿丞相和军师,当然不愿意再来一个人和自己夺权,所以当即出声:“臣不愿意!”
赵墨知他担心什么,道:“那景渊是个人才,让他辅助于你,你也能少操点心。”
闵竹听大哥那意思就是已经做好决定了,所以腹诽起来:“说什么要和我商量,还不是你自个儿说了算 ,哼,别说是景婉柔的舅舅了,就是景婉柔家的一条狗,恐怕你都重视!”
“那就这样说定了。”赵墨又聊了几个别的事情,聊完他去看高承义,笑道:“承义,昨日比武你可真是厉害,平日里藏的太深了。”
“就是,咱们兄弟多年,光屁股长大的,你连我们都瞒!”王纣一巴掌拍在高承义肩膀上。
高承义有些腼腆:“大哥过奖,小弟昨日有些过了。”
“哪有。”赵墨平日就觉得高承义太沉闷了,此刻笑道:“皇后昨日还在孤面前提了你几次,字字句句都在夸你厉害。”
高承义心头一跳,景婉柔既然敢在大哥面前如此无顾忌,是不是说明……大哥也同意景婉柔和自己好?
想想也是,若是大哥不点头,借给景婉柔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不知怎的,高承义心头的那块石头忽然落地了,原来景婉柔不是在和自己偷晴啊,而是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
按照大聿国习俗,一女可侍多男,兄弟们之间可有共妻,就连前几任的大聿国君也是,自己的皇后还能被摄政王享用。
若是大聿国君高兴,得了胜仗归来的将军还可以任意挑选自己后宫的妃嫔。
高承义松了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居然难得有了笑模样。
“多谢大哥和皇后娘娘夸奖,承义定当为大聿国抛头颅、洒热血!”高承义郑重其事允诺。
景婉柔是大哥心心念念之人,居然肯拿出来给自己,他懂了大哥的意思,他一定誓死为大聿效力。
“若无其他事就散了吧。”
高承义依旧最后一个走出勤政殿,刚走出没几步远,突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叫他。
“高将军,高将军。”
高承义一回头,看到阿喜鬼鬼祟祟的冲他招手。
他愣了愣,抬脚走过去。
“高将军,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