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福至心灵,王纣这个猪脑袋终于开窍了!景婉柔啊……这不是三年前那位负心女子么?
闵竹笑言:“后日大哥登基时,前朝旧臣和公主们皆要上前听旨,到时你站在将军群里看着,瞧那剩余三位公主谁能入你的法眼,你便娶谁过门。”
“妙啊!”王纣一砸拳头!了却一桩心事,他再次举碗:“来,咱们再干一碗!”
和兄弟们喝完酒,赵墨带着浑身酒意回到勤政殿后的寝殿。
宫女们围上来要帮他宽衣,他却挥退众人,自己洗澡擦身,然后躺倒在大床上望着上方的帐子发呆。
不知想到什么,大手伸进枕头下,摸索出一只稻草编成的小兔子。
三年前景婉柔性子骄纵任性,如今再见面,却发觉她有些变了……莫非是长大了变懂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三年前的婚约她还认不认?这个媳妇儿,他还要不要呢?
又过一日,赵墨登基为大聿国君,定都景国国都,且宣布景国灭。
登基之日,他身穿黑色龙袍,胸口绣着一条张牙舞爪腾云驾雾的金龙,面容刚毅坚定,一步步踏上属于他的王位。
身着文官官服的闵竹,对着册子高声念着封赏。四位护国大将军,齐齐跪倒在地,叩谢隆恩。
大聿国热闹完,闵竹高声命令:“来人,带景国旧臣、妃子、皇子公主上前听令。”
景婉柔随众姐妹一起登上大殿。
“跪——”
众人连迟疑都没有,皆听话地下跪。
景婉柔跪在人群中,脑袋低垂。
赵墨居高临下,剩下的这些人,皆是肯投降的,不肯的早已经自戕而死。
闵竹依照册子,将景国旧臣做了安排,有能力者依旧可以授予官职,他们大聿只认贤才与忠心。
景国国君的儿子们,剩下不多,全部送往封地集中看管。
接下来——闵竹清清嗓子,念之前去看三哥王纣,只见王纣指了指跟尼姑一般的景婉晴。
闵竹立即会意。
“咳。”闵竹昂头挺胸念:“景国五公主景婉晴,配护国三将军王纣为妾……”
景婉晴清冷地脸上明显一怔,瘦弱地身躯抖了抖,她堂堂景国公主,竟沦落到给人当妾的份上!还不如随父皇母后一起去了干净!
王纣急了:“为妻,不是妾!”
谁知闵竹没听见,王纣踏出列,指着景婉晴说:“你放心,俺娶你回去是当媳妇儿的,不是当小妾的!”
四位公主这才看清楚王纣的模样,尤其是景婉晴,看到这么一个粗鄙之人,吓的几乎要晕过去。
王纣见她抖的筛糠一般,忍不住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心想自己有这么可怕么?
景婉晴抽泣一声,歪倒在六公主景婉乐肩膀上:“我宁愿去死——”
此言一出,朝堂上几位将军脸色均不好看。
前有七公主景婉柔拒婚于赵墨,今有五公主拒婚于王纣……这景国的公主们,真当他们兄弟几人是泥捏的不成?
“要死,可以。”坐在龙椅上的赵墨忽然开口,声音厚重威严:“景国已出嫁的四位公主,加上你身边的妹妹们,全都随你陪葬。”
景婉晴死死咬住牙关,半响后伏倒在地:“臣女,谢主隆恩……”
王纣这才松了口气,他嘿嘿一乐,这宝贝媳妇儿是抱上了!
如今还剩下三位公主,闵竹示意哥哥们上前挑选,当然,除了景婉柔。
老四高承义表示没兴趣,老二李标与老五司马文龙上前,他们二人在景婉乐与景婉玥脸上转了几转。
景婉柔抬眼去看两位将军,只见李标和司马文龙均同样身材高大,李标长的成熟些,司马文龙则还稍显稚嫩。
李标谦让五弟:“你先选吧。”
司马文龙见这两个女孩,一个长相雍容华贵,一个气质活泼可爱。
而景婉柔则毫无顾忌的扬起小脸,目光在李标和司马文龙脸上转来转去,倒像是她在挑选男人一样……
不知何时,赵墨竟然从上方径直走下来,身形挡在兄弟们面前,深如墨的眼睛瞪着景婉柔。
景婉柔只好乖乖垂下脑袋,不敢乱看。
“哼。”赵墨不悦地哼了一声,脸色并不好看。
她看自己的兄弟们干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闵竹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撇了撇嘴,原来他家大哥还是一个大醋坛子呢!
“不如这样吧,你们俩想跟谁,自己选吧。”司马文龙把选择权交给两位公主。
景婉乐和景婉玥哭丧着脸,她俩谁都不想选。
就在这时,景婉柔忽然附耳过去,在她们二人耳边说了什么。
赵墨耳力惊人,听到那小女人嘀嘀咕咕:“六姐,你选司马将军吧,八妹,你选李将军……”
然,景婉柔的姐妹们自来不喜欢她,一则是因为原身之前太过嚣张跋扈,二则她穿来这三年隐忍不出,也断了和姐妹们的联系。
景国国君八个女儿,唯有景婉柔自始至终与众姐妹不和。
瞧见姐妹们不屑地神色,景婉柔愣了愣,只好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赵墨忽然出声:“选个女人也要拖拖拉拉,既然如此,孤来帮你们选。六公主景婉乐配给司马将军,八公主景婉玥配给李将军。”
李标与司马文龙抱拳谢恩,两位公主也伏在地上不敢有异议。
大家都有了着落,只剩下景婉柔自己。
还不等赵墨说什么,闵竹就高声宣布:“七公主景婉柔,发配至教坊司——”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景婉柔依旧瞬间浑身冰凉。她没有伏在地上谢恩,而是挺直脊背,目光落在赵墨的靴子上,她可跪,但绝不可接受教坊司那种侮辱,所以唯有一死。
赵墨居高临下盯着景婉柔瞧,见她眸中浮现视死如归之色,忍不住心头一跳。
公主们均被带下去,赵墨重回宝座。
这天晚上,景婉柔和阿喜被送入教坊司。
教坊司的老嬷嬷绕着她转了几圈儿,口中啧啧作响:“果然是倾城绝色,这身段儿,少一分则嫌瘦,多一分则嫌肥。”
景婉柔只抬着下巴问了一句:“何时要本公主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