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没这么关心那些,径直走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懒懒地躺了下来。
好久都没有躺这么软的床了……
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要生气吧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他心里就是不高兴,而且他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说说吧,鲛人小姐,为什么到我身边来。”他既没钱又没势的,她处心积虑接近我,难不成是因为爱我?
别搞笑了,虽然他不了解鲛人,但是也知道不管哪一本书介绍鲛人第一句都是:鲛人,生于东方,生性残忍弑杀,无情无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想心里就堵得慌,然后坐起来质问她:“你也是为了那条红宝石项链?!”他思来想去,也只想出了这么件值钱的玩意儿。
殷坼:……
短暂的沉默后是更久的沉默。
殷坼慢步走向前,外面的风雪太大扰乱了发丝,但不影响她的美,像是冰泉,又像剑刃。
伊尔往后缩了缩,却被桎梏住肩膀,抬头对上那双银眸。
平静的荒原,有着时间的寂寥。
殷坼没打算和他解释什么,这么多个世界过来了,也知道他这个人没什么安全感,容易一惊一乍的。怎么哄都没有用,解释反而适得其反。
温凉的唇瓣轻轻地吻上那张娇艳似花瓣的唇,膝盖顺着他的两腿间顶开,入侵而上,身体自然地压到在床上。
这个吻多带有一些温情的意味,并没有持续太久。
“别多想了。”殷坼捏了捏他的耳垂,哄似的说话。
等到伊尔差不多认输了,才把人抱起来整理衣服。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好吧,我就不高兴那么一会儿你多哄哄我不行嘛……”
小王子虽然没有闹脾气了,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原谅她的意思,不生气并不等于就原谅了好吧!
简直太过分了!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她,都已经偷偷带他出来这么久了,他们那么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难道这些事情有什么非要隐瞒的必要吗?
九岁在识海里鼻子一哼,呵呵一笑:大人她敢吗?也不看看这鲛人什么风评。
你要是听说了,接下来还能有接触的机会?人早就跑完了好吧,你还会只是闹闹脾气吗,直接几个魔法阵砸过来,说开就开打了好吧。
当然,为啥只在识海里哔哔,那是因为那身毛还没养回来qAq,之前那身皮毛它可是养了好久的呢,现在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殷坼没听到九岁的腹议,把这些东西安排好了之后就叫了晚膳进来。走过来的这一路虽然没有吃什么大苦,但是到底比不上皇宫里的食物精细。
特别是某个娇气的小王子已经不满很久了,九岁真是好奇都已经不受待见了,怎么还能真娇气。想想前几个小可怜他们好像也是又娇又可怜的,有时候还穷。
好了,别以为它不知道,这么多个小可怜其实都是同一个小可怜。它可都是在群里问过前辈了的。虽然它的等级还是很低,积分也少的可怜,但是好在前辈们都很热心,没有瞧不起它(〃′o`)
还有神豪系统前辈经常发红包,所以它现在懂的可多了!(?ˉ???ˉ??)还能偶尔给自己吃顿好的!
谁让这个冷漠无情的大人,一点也不关心积分的事,也是,反正她又用不到积分,呵呵。
笑死,其实也没有很想要,只是它有个朋友比较关心这件事罢了。
长桌上点着几条白色的浮雕蜡烛,昏黄的火焰跳跃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oh,我的老天,这位美丽的小姐简直是我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火苗上夸张地跳跃着,说话仿佛歌剧一般滑稽。
好了,这回不是“像有生命了”,是真的有生命。一路上正常久了,还真是会忘记这原本是个童话世界。
“哼,奉承鬼。我可不信你还见过比这位小姐还美丽的人了!”说话的是蜡烛的支架,正在一摇一晃地嘲讽着自己头上的蜡烛。
蜡烛:“国王陛下在我心里就是最美丽的……my love~my love~my love is my dear king……”
蜡烛支架:“oh,闭嘴吧滑稽鬼,你唱的简直就像是我姥姥的好姐妹的二姑姥的侄子家的臭鸭子。”
蜡烛:“够了,不要再为了嫉妒我而编出这些谎话了,你根本没有姥姥!”
蜡烛支架扶额叹气:“真是个蠢货……”
蜡烛刚要说话就发不出声音了,然后又尝试扯着嗓子大声喊,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开始慌张扭曲起来。
伊尔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两个对话,看见他们忽然出不了声音了,下意识地抬头看殷坼:?
“它们太吵了,先吃饭。”以防别的餐具有这种成了精的可能,还特地全都检查了一遍才开始吃。
“哦。”小王子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菜品才有了点食欲,拿起两边的刀叉,慢慢地吃起来,时刻注意着那点贵族礼仪。
旁边雕梁画栋的,就是偏殿也十分豪华,比起苏格斯顿来说已经胜上不只一点了,但白雪王国就是安隅一方,好像一个落魄的王国,没有任何的表现。
伊尔吃了差不多了,用餐巾纸擦干净后看着殷坼的方向,撑着下巴问:“美丽的东方鲛人小姐,陪我到处逛逛吧。”
逛逛,逛到哪里可就不是他们能预料得到了哦,毕竟他们可是第一次来,迷路到什么机密之地也是很正常的吧~
殷坼微微抬眸,看他情绪下去了,也应承着他点点头:“嗯。”
那些人鱼被关押在国王的寝宫底下,过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还剩几个。
救起来有几分麻烦。
这个世界乱,连主角都没有定性,她的本源力量被排斥,很容易被世界意识发现。
能用的范围比较小,像这种大面积转移的量就不太可能。
所以才麻烦。
要不是靠着原主的气息掩盖身份,也用不着还她的因果。
夜深了下来,除了窗外簌簌的雪落的声音,整个寝殿都很安静,门外的侍女偶尔打几个哈欠,没看到有什么动静。
而不属于这个皇宫的两道人影早就出现在了行宫的长廊里,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另一面的壁画上,又长又诡异。
底下的红色地板像是血在流动一般,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