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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过得格外热闹,两大家庭聚在南方度过。

而这对新人自然没有逃过亲戚家小孩的磕头要红包礼。

平时零花钱少得可怜的白仪,给起红包来毫不犹豫,张芜大手一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有侄子侄女外甥期待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拜年话,小手手暗搓搓地伸出来。

张芜轻笑摸了摸小辈的脑袋,指着门口的白仪对她们说,“喏,姑姑的红包在小姑姑手里去要吧,小姨的红包都在小姐姐手里,你们去找她要,就说是我说的。”

几个小孩兴冲冲跑过去,水灵灵的眼睛望着白仪,她弯下腰小声说,“喊一声姑父,小姨父来听听。”

几个小孩看眼前大红包,使出浑身解数喊道:“姑父姑父!小姨父!”

张芜被这声吓到,一个翻身从沙发滚下来,脸色僵硬地转过头:完了,在外树立作为1的形象全没了…

白仪怎么也想不到,白天的得意劲儿在晚上的房间,得到了惩罚。

“老婆…老婆大人,”白仪膝盖跪键盘,双手举飞鹰的抱枕,嬉皮笑脸地求饶,“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张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鸡毛掸子,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哟,您还知道错了呀,真是稀奇…不是号称冰山美人不知天高地厚,唯我独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仪顺着台阶下,“是你一个人的下面,今晚可以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伺候张大人,可好?”

张芜点头的一瞬间,白仪如猛虎扑上来,压倒,她双手被举过头顶。

清冷的眸子对上愤愤不平的目光,像只小猫没有任何杀伤力,张芜自知无法挣脱,语气稍有缓和,“你不是说一人之人,现在这是做什么?”

既然人已经到手,她也不装柔弱了,凑近耳边说,“仪人之下。”

未等过完元宵,新婚妻妻就要收拾东西前往剧组开工,肖雨前几天把所有工作流程安排好,就等主人公上场。

“她来了她来了,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来了…”

肖雨看了眼来电显示,滑动拒接,然后抬头看着两人手牵手朝她走来。

看着满面春色关不住的张芜,脖颈处显露的痕迹,肖雨不苟言笑地低下头翻开剧本跟她们讲戏。

也只是一上午的围读剧本时间,这两位主人公比自己还了解书中人物要迸发的情感。

“两位老师这么优秀,令在下佩服。”肖雨对她们刮目相看。

“没什么,了解角色是我们最基本的,”白仪说着话,目光却一直盯着身旁的张芜。

被某人盯得羞涩,张芜语气带着点娇媚,“只希望肖导演保密我和她的事。”

“你们放心,剧组的人都是我找的很可靠的人,”肖雨合上剧本,“拍摄完成才会公布。”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默默点头,肖雨明白她们什么意思,“你们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这对新人便无所顾忌的秀恩爱。

在别人眼里喂饭,一同出入,互相挡太阳,避暑,就连眼神对视成为了秀恩爱。

可见…

这些天对他们单身狗来说忍得多辛苦!

所以众人“联名上诉”要求“处置”这对小情侣,理由是公众场合防止被拍到,曝光恋情。

肖雨一声叹气坐到椅子上,吓得对面的两人不敢吱声,沉默半晌终究是开了口,面色一沉,“两位老师公费恋爱我可不管,但是…别秀恩爱啊。”

她拿出厚厚一叠信封放到桌上,满眼委屈,“这都是大家伙儿写的投名状,我看了几封写得有鼻子有眼,你们确实…稍微注意下。”

张芜拆开其中一封读得津津有味,白仪一脸无奈,靠着椅背,“我们并没有做出亲密举动,相比大街上的互相啃,我们很收敛了。”

原本一本正经地张芜听到“啃”这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些信装进了包里,她打算在家里找面墙裱起来。

肖雨面对这两尊大佛对此事情毫无波动,只好放狠话,“你们再这样下去,莫说是我,狗仔站姐也得挖出点料曝光你们。”

说到这,她往椅子一靠,沾沾自喜地打算听接下来的两人哭天喊地求放过。

但…并没有。

反而得到了如雷贯耳的笑声。

“肖师父多虑了,”白仪看她神色如常,“你尽管让他们多拍一点素材,当作最后的回忆。”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肖雨一个鲤鱼打挺,就在白仪呼之欲出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剧组定的午饭到了。负责后勤的人听说主演和导演没吃饭,放下颠勺提着饭盒亲自来送。

饭后,任凭肖雨怎么问,白仪都严防死守不肯说下去,只是淡淡地提醒她,“肖师父也可以拍,你自己留着看,毕竟我和她合体的机会可就这一次。”

“你们小情侣闹哪样…”

肖雨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心上,她就不信这两个人以后不会同框,继续翻看剧本研究。

闲下来休息的张芜正襟危坐地看了一眼认真读书的白仪,她看了眼书名,眼睛眯起来,一把合上书放到身后。

学着白仪奶呼呼的语气撒娇:“好啊你,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会说情话,搞了半天是在看,看…《如何哄女朋友高兴》这种书。”

白仪笑着点点头,手撑着下巴,细语道:“对呀,这本书还是金叔推荐的。”

说到这里,她就想起婚礼那天,金导在二楼露天阳台神秘兮兮地从口袋掏出宝典,说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张芜。

“为什么呀?”白仪一脸茫然。

金导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你是个榆木疙瘩,这书是教你如何谈恋爱,婚后如何增进感情的,要么板着脸不说话,要么一说话就容易得罪人。”

白仪哦了一声,金导看她还没开窍,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子,爱人和家人不一样,这段关系是需要你们互相经营的,不是靠人家张芜一个人努力。你们现在结婚了,不能整天被带着走,该撒娇撒娇,该示弱示弱,实在不行就认错跪键盘,总之收起你的冰山脸,对她多笑一笑,哪怕一直看着她,知道吗?”

金导在另一边打喷嚏,“怎么回事,这不是夏天嘛,还有感冒?”

他没想到白仪转头就把他卖了。

张芜微挑眉翻看早已褶皱的页脚,“说吧,打算撒娇还是卖萌示弱,或者是跪键盘?”

她听出对方假生气,给坡就下,撒娇的语气中带着可怜,“都行,接受完惩罚,我可以伺候你吗?”

张芜眼神躲闪低下头看书,白仪等了几秒没有回答,捧起她的脸一口,张芜哎呀一声,轻推开她,“还有人呢,大庭广众的…羞不羞。”

“嘿嘿,”白仪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亲自己老婆怎么了。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张芜用书遮住脸,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