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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送张芜去浙的机场路上,白仪不断嘱咐,从包里拿出桂圆,红枣…

“这些你拿着,在那边待的久附近超市又远,到时候来了就煮它。”白仪系好袋子拉上背包拉链。

“可是我还有二十几天,现在准备太早了吧。”张芜接过背包放到身边。

白仪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次一别可能一个多月甚至更久才见面,过几天我要回家一趟,他们最近松了口,在考虑我和你的事。我回去说一番肯定事半功倍,早日解决早点带你回家见父母。”

张芜眼底泛起泪花,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是你回京要告诉我的事。”

白仪颔首,将她拥入怀里,轻拍她的背,“宝宝,我们很快就能得到家长支持啦。我们不见面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在和张芜异地的五天后,再次在白仪耳边响起。

白哲打来电话,“妹妹,你收拾好了吗?我刚到楼下。”

“收拾好了,我现在下去。”白仪背起背包出了校门坐上车,语气平淡道:“哥,你不用刻意来接我。”

他从后座拿出礼盒,交到她手里,“打开看看。”

车子启动开往回家的路途,一瓶红酒映入白仪眼里,她拿起酒侧目看向正在开车的白哲。

“一会进家门拿给爸,后备箱还有给妈准备的衣服,”见白仪百思不得其解,等红绿灯时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想要他们同意,先投其所好然后软磨硬泡。”

白仪盖好装红酒的礼盒,低头摩挲情侣戒指,自嘲地冷哼一声,“谢谢哥哥替我周到,不论同不同意。我此生只和她在一起。”

话音未落,车子驶进别墅区,他将车停在路边,单手靠方向盘侧身看着自己这个顽固的妹妹,“实话跟你说,只要服个软这事就成了。”

“就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了?”

“考虑你和她的事,”摸着她单纯的脑袋,一脚油门开进家门。

管家早已等候,兄妹俩一手提着礼盒一手提着一袋子衣服走到客厅。

白家父母坐在沙发看到女儿回来,白父收起笑意转而生气的样子,手里的报纸边捏的褶皱,淡然道:“回来了?”

得到白仪淡淡的一句:“嗯,回来看看你们。”

白母和儿子看着尴尬的气氛对视一眼,决定各自哄一哄闹别扭的父女俩。

“爸妈,这是妹妹大老远给你们拿来的。”

白母接受到信号,起身拿出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拿走白父手里的报纸炫耀,“女儿买的。”

他本想伸手拿回报纸,手里被白哲塞了一瓶红酒,白父微怔,旋即转过头看向白仪,“这是给我的!”

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白哲抢先一步:“对啊对啊,妹妹很久没回家,这次回家特意给你们准备的。”佯装生气道:都没有给我礼物,妹妹还是爱你们更多啊。”

白仪正要起身解释,垂在身侧的手被白哲抓住,她低头看白哲轻轻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父母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微张开的唇抿成一条线。

“我先回房间了,”趁无人注意拍了拍白哲的肩膀。

望着兄妹俩上楼的背影,白父吩咐保姆准备饭菜,拿着那瓶红酒进了厨房,“一会把这瓶开了。”

白母笑着摇摇头,自己丈夫一高兴就会开红酒让全家尝鲜,以往白仪是不喝的,但这次例外。

不知道兄妹俩聊了什么,白仪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吃饭空档屡次给父亲敬酒,她只是小抿,没几口脸颊微红。

晚饭结束,白仪被白哲扶着摇摇晃晃的身子靠坐在沙发上,眼眸微垂看着眼前重影的父母,喝过醒酒汤后神智逐渐恢复。

她两手向后撑着身子,努力挺直不倒下,声线微凉道:“爸妈,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同意我和她的事?”

父母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白哲从中调和,“爸妈,妹妹她想和你们商量的,绝对不是…”

“不是什么!”白父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过头,眼眶泛红声音沙哑道:“许久不回家,一回家就想着别人…”

靠在白哲肩膀的白仪,眯着的眼睛睁开,掌心揉了揉太阳穴,嘴里的酒味在她胃里翻江倒海,明明只喝了几口,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吐,奔向盥洗室打开马桶盖,跪在地上。

所有令她难受的东西在这刻倾泻而出,她头顶的亮光被身后几道阴影盖过,许是一下又一下不断地轻拍,让她涨红的脸恢复了以往白皙。

白父将她扶起,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残留的食物残渣,擦拭干净他慢慢收回手时,却被细腻光滑的手擒住。

“爸,”白仪虚弱的喊道,张开泛白的嘴唇,“我非她不可。”

“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白仪的手慢慢松开,眼眸微垂,被白哲抱起时,她晕倒之前吐露的几个字只有白父听到。

家庭医生检查过说,“这几天没有足够的睡眠,她第一次饮酒不适应,才会引起。”

白哲送医生出门,白家父母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喃喃自语,白母见他眉头紧锁,牵起丈夫的手。

白父拉着妻子出了房间,“你知道她刚刚和我说了什么吗?”

那句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抹去眼角的泪抱着自己妻子,哽咽道:“她说‘爸,如果当初爷爷反对你们的婚事,你会放弃吗?’”

她抱紧怀里的丈夫,沙哑着声音,“女儿长大了,会举一反三了,这点倔强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父又喜又悲,他不是没从自己妻子口中听说张芜的事,是个好孩子,努力上进,开朗,几乎没有缺点,但她是个女孩子。

刚开始白父是不接受的,一度以为白仪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直到后来白哲跟他们普及如今的世界变化,表示这是正常现象,他们应该学会接受新事物,跟上时代的新思想。

当他得知张芜父母同意时一脸不可置信,听妻子说张家父母早年经营生意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了不一样的世界,生活不止是一种,还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这个思想在他脑海中已潜移默化,他需要时间消化,怎么也想不到让他快速接受的竟然是女儿坦白。

他更想不到女儿那句反问,才让他意识到自己错的多离谱。

自从张芜出现在白仪身边,他很久没见到女儿笑得那么开心了,依稀记得上次笑是在白仪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他以为是女儿长大理解自己的难处。

那三年是他们一家人最开心的时候,而白仪选择艺术院校那天,那段支离破碎的美梦仿佛从未存在过。

虽然后来的她没多久恢复了笑容,却只对着一个人笑,不再是父母,甚至是对哥哥的笑意减了几分。

“我错了,不该干涉她,更不该剥夺她幸福权。”

白父到如今才大彻大悟,但他还想最后在设一道关卡考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