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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午饭,白仪等她说完才点菜,既避免了她胃炎复发,又可以让张芜畅所欲言。

“你知道吗她很严肃认真地跟我说‘你离人家姑娘远点,别祸祸人家乖乖女。’我说啊!‘她是乖乖女,那我是什么?’”

白仪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张芜不是乖乖女,“听到了吧,以后向乖乖女学习,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张芜也不当真,“你别打岔!”

“哦~”白仪的语气软了下来,“姐姐继续。”

她见张芜娓娓道来,手撑下巴眼神带着痴迷看着对方,勾起的唇角从未下去。

其实…现在这样活泼的张芜很好,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后面那三年也不会一直活在阴霾之下,以至于每次见到阴雨打雷都会害怕的蜷缩在角落。

白仪想到这里眼眶有些泛红,她懊悔如果那日自己没有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

时间回到二零二零年三月,那天正好是周六。

张芜还在剧组拍戏,白仪将车停在剧组旁边默默等她下班,她还提了一份蛋糕,前一天某人说很久没吃了,都快忘记甜食是什么味道。

正在想着,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她带着那股甘甜朝着白仪扑鼻而来,情不自禁地轻勾起她下巴,声音低而欲在张芜耳边说:“芜姐姐,你今天有点特别啊~”

张芜本来被她撩的免疫了,结果她在耳边吹气,这谁受得了,脸色绯红轻推开她,“快快开车回家。”

张芜语无伦次,碎发被别到耳后。那双桃花眼变成月牙状,语气娇软道:“好,开车回家~”

想也知道,她又曲解自己的意思,从白仪手中拿过蛋糕,没好气地说:“你又污言秽语…正经点吧!”

她们回到张芜定的旅馆,好在设施齐全,本来白仪打算给她换个酒店,但她百般拒绝,距离远…并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而这部戏马上拍完。

“我们下楼吃饭,”白仪拿着房卡挽着她等电梯,“从后门走,没有人拍。”

两人找到一家餐厅,径直进入包厢点菜,桌下的手不老实地牵着张芜不松手。

明明上次见面是一周前,白仪又比以前黏人,直到点完菜,脸上的微红已经出卖了她。

轻拍开她的手,“你能不能注意点!”

被凶了一下,她果然老老实实吃完了一顿饭,两人刚到旅馆,白仪就接到保姆的电话,“大小姐,不好了,老爷他晕倒了。”

她割舍不下身旁的人,但家里有急事,张芜安慰她,“你快回家一趟,如果我需要帮忙一定会联系你。”

“嗯,你把手机给我,”张芜听话的交给她,看她开了位置,“我很快回来。”

她下楼开车往医院赶去,打电话给自己哥哥,无人接听的状态。

张芜还没来得及关上窗,只看见细雨绵绵,天空闪过几道雷,这时门被敲响,叫来的“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

此时的张芜只觉头晕目眩,昏迷前听见两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总算是等到她单独一个人了。”

“行了别废话,开快点,老大还等着呢!”

待她醒来时,高高挂起的排气扇是唯一能透进的光源,手脚被绑在椅子动弹不得,通过微弱的光看到眼前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走近才看清是林漠,手上的短刀轻轻触碰着她脖颈,那双眼眸将心中的凶残暴露,“想找你还真是难啊,这副脸蛋是有一些姿色。”

张芜嘴角挑起几分讥笑,“你到现在还对白仪不死心…她根本没拿正眼看过你。”

“闭嘴!”那把刀抵住她脖颈,细微的血丝露出,手不停颤抖。

只听见清脆一声,对她有威胁的刀掉落,有一个声音告诉张芜:他晕血。

“你以为绑了我,就能让她对你产生感情吗?”

他拿起那把刀,尽量闭着眼睛向前走去,“我说了你闭嘴,你这个婊…”

未等说完,张芜将他绊倒,晕了过去,她侧身摔下挪动身子拿到刀割绳。

另一边的白仪终于打通了电话,“哥,爸住院了你赶快回来。”

“你说什么呢,我就在爸身边,他和我下棋呢。”他将电话交给白父。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里的紧张感只是松懈了一秒,“哥,找林漠在哪!”

挂断电话,正要张芜打电话,下一秒她打开了定位,“位置变了,郊区…”

顺着定位她驱车赶过去,“张芜,等我。”

挣脱开绳子,她顺利从林漠身上拿到钥匙,悄悄打开门刚要出去,却被拉回来重重摔到地上。

“你还敢跑!”他晃了晃晕乎乎的头,颤颤巍巍蹲到面前,掐住她脖颈,眼里布满血丝。

正当她觉得自己命悬一线时,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救了她。

林漠激动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白仪,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我…”

“林漠!”白仪暴怒的声音传到张芜耳边,“我警告你,如果张芜少了一根头发,你就下去陪阎王爷!”

他弯着身子,颤抖地说:“好好,你别生气,我现在放了她。”

车速越来越快,驶离城市道路到郊区的路上,电话那头传来张芜声音。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她想喊,但电话被挂断,此时的路早已充满泥泞,车速被湿滑的道路拖住。

张芜身上已经淋湿,她紧抓着双臂前行,脚腕已经浸入泥水,恍惚间听见喇叭声从前方传来,她看见车灯心里笃定那是白仪。

她身后的车悄然靠近,他掐断了烟头,目光犹如毒蛇盯着张芜,“你不是想见她吗,可没说你是死是活。”

他猛然踩油门,雷电声越来越大,旁边的树木被劈成两半。

白仪看到眼前的人朝自己跑来,揪起的心放了下来,刺眼的灯闪到她眼里,只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

皙白的手瞬间染上泥泞,嘴里不断的冒出血液,她想努力爬起却发现怎么也起不来,指尖颤抖地抓不住跑来的白仪。

雨水模糊了视线,张芜只觉得冰冷的身子有了温热,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落到自己脸上。

“张芜,你坚持住…”白仪沙哑的喊道。

她努力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撑着笑意轻抚摸哭得像孩子一样的白仪,“别…别哭,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她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白色一片,有几个戴着口罩的人看着自己。

手术室外,她瘫坐在地上,浑身是血和泥泞,脸上还有几道泥手印,张芜晕之前留下的。

收到消息的张家父母赶来,扶着白仪坐到椅子上,几个小时像是一辈子。

门被推开,医生拿着签字单,三人跑上前询问,“病人是稀有血型…血库没有和她相相匹配的血型。”

白仪抬眸看着手术室“我来,我不是直系亲属,我跟她一个血型。”

十分钟后,白仪靠着墙缓慢走到门口,手术室的灯关闭,医生说张芜刚刚脱离危险期,脚步声从一旁传来,白仪眼含热泪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