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白仪搀扶张芜走进酒店,一路上当地雇佣的人保护她们。
现在时间到了,那几个保护的人目送她们安全的进入酒店就离开了。
白仪再三检查大门锁紧,今晚给她一种要出事的感觉,每次从客厅去厨房的路过时都会仔细检查门锁。
而那伙人在雇佣的人离开后,悄然埋伏在她们酒店周围,因为提前踩过点,知道哪里隐蔽。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买通了监控室的保安,以及酒店别墅的几个服务员。
黄毛小子趴在草丛,盯着屋内的亮光,“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进去,那女的可让我馋了好久。”
被喊的黑老大表情不耐烦,“你闭会嘴儿就能进。”
正值夏夜,趴在草丛二十多分钟的那伙人早已按捺不住,光是蚊子包咬满了全身。
屋内的两人关了客厅灯上二楼卧室。
白仪刚调好温度,门铃便响起,出门前嘱咐张芜,“宝宝,你先去洗漱,我下楼看看,除了我之外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你放心吧,这么安全的地方,我还能让人拐走啊。”张芜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流,白仪的脚步通往大门越来越清晰,打开门是一位服务生推着车,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
“您好,这是提供给VIp客户的夜宵,不收费,我给您拿进去。”
“不用,”白仪接过盘子,眼神凌厉道:“你可以走了。”
她刚要关门,一双手抵在门框中,眼神带着血丝,却还在乞求,“您能不能把用过的毛巾给我,酒店洗好明早会给你送过来。”
她察觉到对面之人不是所谓的服务生,按照大部分酒店惯例,不会在半夜敲门主动送换洗衣服,更不用说食物。
她想推开关门,发现对面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千斤顶压过来。
没多久,白仪被撞到地上,手中的餐盘散落在地,里面的哪里是食物,而是刀枪。
“遭了,”白仪一个迅速爬起奋力朝着刀枪过去,幸好距离不远,她拿到了。
立即将枪对准他们,但对方丝毫不惧怕,那几人玩味地看着白仪,眼里竟是嘲笑,那黑老大展开手掌,几个弹头在地上落下清脆的几声。
他从腰间拿出枪,“我还以为遇到对手了,没想到连里面有没有东西都试不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白仪扔掉手中的空壳举起手,“如果各位要钱我可以给,伤人性命只会人财两空。”
她想赌一把对方会因钱财放过她们,又补充道:“拿完钱财,我们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就当陌生人如何?”
那黑老大有一点心动,眼珠正在考虑,身边的黄毛叫嚣,“你把我们老大当什么…他是为了钱出卖组织的人吗?”
黑老大一掌拍过去,“就你长了张嘴,”看向白仪,“我们不但要钱还要人…”
几人将她团团围住,白仪眼见形势不对,嘴角勾起,拿起皮筋绑住头发,“谈不拢就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几个回合打下来,只剩下黑老大一人,心里一惊:这小子坑我,不是说弱女子吗?
趁着黑夜无灯,黑老大跟几个手下使眼色,几人爬起来继续和白仪纠缠打斗,他从后面悄悄溜上二楼。
顺着哗哗流水声打开卧室门,屋内的灯光使他走向床边没有人,只有一种可能,他怕张芜也会武功,拿出一瓶气体,他捂住口鼻将瓶盖拧开放到门口。
不一会儿,里面的水声停止,浴室的灯光随着张芜倒下去的瞬间关掉。
他放松警惕,利用工具打开浴室门,里面漆黑一片,来之前他已经摸清了酒店所有构造,很顺利摸到开关。
灯打开的一瞬间,像喷泉一样的水朝他袭来,滚烫的水将他烫的乱叫,他拿出电击棒朝前面挥舞。
只听见“啊”一声。
“跟我斗,”黑老大睁眼看着衣着整齐的张芜躺在地上,“要不是祁老大特意交代我把你送到他身边,怎么也轮不到他享用。”
为了防止张芜醒来,他转身捡毛巾,“不过,我们哥几个可以尝尝楼下那小妞,狠辣是狠辣,我就喜欢这款的…至于你”
楼下传来黄毛的声音,“大哥,我们绑住她了,等你下来乐活乐活。”
黑老大站起身,“知道了,别喊了。”
楼下的几人围着被绑在椅子上白仪,他们眼里调戏和白仪幽冷宛如毒蝎的目光对上,几人不寒而栗。
她大意了,就应该听自己哥哥的安排带着一队暗卫精英。
那黄毛伸出手刚要触摸她的脸,就看到白仪深不见底的黑眸像凝视猎物一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喉咙咽了咽口水。
“你被定住了?”几人见他不动,纷纷走到白仪面前。
她邪魅一笑,背后的手悄悄解开绳子,趁几人目光呆滞,拿住绳子将几人绑在一起,蹲下身子正要打一个死结。
只听见楼上传来黑老大颤抖的声音,“黄毛,你人呢…”
白仪不敢动,那目光警告黄毛不准出声,她捡起刀甩到开关处,一楼所有的灯关闭。
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老大双手举过头顶,汗如雨下看向黑暗的一楼。
他身后传来张芜声音:“继续喊,否则…”
黑老大看着那把刀抵住自己脖颈:“别,刀剑无眼,我喊。”
两人已经从楼梯走下来,通过月色照耀,只能隐约看到一团黑,白仪拿起枪抵在黄毛脑袋,“出声!”
他身体发抖,“老大,我在这…你快来救”
白仪敲晕了他:真是多嘴。
“白仪,你怎么样?”张芜见不到人,心里万分着急。
二楼的微光打到张芜身上,她透过空隙看清黑老大背后站的张芜,她拿刀抵着那人,心里暗松一口气,蹲着举起手,“我在这!”
她们之间有点距离,张芜抓着黑老大缓步移动。
这时门外的警声响起,趁脚步声来临破门而出,白仪一刀划开绳子,将刀故意扔到一边,抓过刚醒来黄毛的手腕,等警方破门而入,她利用惯性倒下。造成一种被人推倒的假象。
她才不管警方怎么看,那时灯光亮起,张芜看到自己被推到地上一定会很心疼。
黄毛疑惑不到一秒,便被警方制服,张芜看到救兵来临,将人带到刑警队长面前,黑老大被彻底控制。
张芜立即和警员扶起摔倒在地的白仪,她见人来了,整个人靠着张芜,双手抱住她不撒手,一旁的警员停在半空的手愣在原地。
她降低声音,气息微弱道:“宝宝,我被他们绑住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可凶了,一人一拳朝我打来…呜呜呜…”
“幸好我跑得快~”
听见这话的几个喽喽纷纷向她投去惊讶的目光,那黄毛跳脚,“你说谁一人一拳!你怎么睁眼…”
“老实点!”旁边的警员一声呵斥。
张芜抬眼看了几个喽喽浑身上下手臂腿部又不同程度的划伤,那黄毛手腕应当是骨折了。
反观白仪全身上下只有手臂有几处淤青,嘴边破了皮,出了点血。
“好好,我一会教训他们。”
黑老大在门槛摔了一跟头,被张芜勒住脖颈险些窒息时,抓起他衣领将他撞到墙上,脑门留下一个包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伙人被带上警车,屋内只剩下张芜白仪,那位警察。
刑警队长敬礼,“辛苦了…”
张芜回敬礼,“不辛苦,是我应该做的!”
“哎…没人关心我,”被扶到一旁坐在椅子的白仪叹气,“命苦啊…”
张芜才上前查看白仪,她身上有几处淤青,指尖擦去她嘴角的“血”,着急道:“白老师,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一旁的电灯泡捡起地上的辣椒油罐子放到桌上,无奈道:“医生检查过了她没事,嘴边沾染的是辣椒油,奇怪了…厨房的东西怎么跑到门口了。”
张芜摩挲指尖滑滑的液体,“好啊,你又骗我…不理你了。”
白仪赶忙拽住转过头的张芜,“我错啦嘛,但是他们打我了,淤青是真的。”
刑警队长捂嘴笑,直到白仪目光盯着…他才收起笑容,走到张芜面前严肃道:“飞鹰完成得不错,这里不能待了,你们俩以做笔录的理由跟我回去。”
“等等,”白仪看这两人的氛围不太对,慌忙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你叫她什么!我们家猫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什么完成得不错。”
张芜眼眸垂下,一丝的慌张一闪而过,事已成舟,还是坦白从宽,“我是警方特情,通俗来说是线人,你打我骂我吧…”
她只觉得自己被拉入温暖的怀抱,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担心一天,白装一晚上的柔弱。”
“有什么话我们车上说,”刑警队长催促,他受不了小情侣的腻歪。
他们几人单独坐了一辆车前往警局,张芜白仪坐在后排,互相关心。
她对上后视镜那队长的眼睛,傲娇道:“我老婆是特情,厉害吧!”
要不是穿着制服,他恨不得翻个白眼跟她吵一架,只能化作一句,“嗯,你有对象,你对象厉害…”
张芜看破两人小孩子家家的斗嘴偷笑着。她就暂且不计较白仪装柔弱撒娇让自己哄的小把戏啦~
从警局走了一套录笔录的流程,那队长安排她们住到旁边的酒店,派了两个警员日夜守在门口。
这里不是国内,即便是白天也不太安全,何况他们这次跨境出任务,在人家警方地盘借用办公,关押一晚上后第二天就必须带回国内。
而白仪张芜顺道跟着他们去了机场,她们的旅游还在继续,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Y国。
白哲派遣的精英迅速坐机提前赶到Y国机场保护二人。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伙人要对我们下手…”白仪在飞机上气鼓鼓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股撒娇生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总之对张芜很受用,摸摸她脑袋,“乖宝宝不生气,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猜测他在国外会对我们有所动作,毕竟南北方他无法插手,不如我们旅游的时候顺便解决这个麻烦,所以我提前告诉了队长他们。”
这招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张芜的解释对白仪很管用,当然…才不是因为摸摸头起了作用。
“这次原谅你啦,”她扭头看了眼邻座的小孩子冲她们笑着,拿书遮住二人。声音压低:“你什么时候成为的?”
张芜知道她说的是线人,这里是飞机商务舱,也不能明说。
她蜷缩着手,“那次凭借我的智慧逮到玩具厂老板。”
“这么久了,你愣是没告诉我一个字,”白仪假装低头哭泣,“没爱啦~”
她本来也想说,但需要经过局里同意,去年年底就同意了,只不过忙着准备白某人的生日,把这茬忘了。要不是这次任务碰到,张芜还真想不起来……
看着眼前急需安慰的人,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好啦,我错了嘛,这件事本来打算去年年底告诉你的,这不是事多给忘了嘛…”
“哼,哄不好了。”
“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亲我。”白仪傲娇道。
“啵~”落在她唇上。
很快,她们到达Y国酒店,保镖率先检查了过后确认没有问题才让两人进入。
毕竟他们能在秘密行程找到她们,那就证明两人身边有祁阳安插的人,至于如何找出来…现在毫无头绪。
白仪端着水靠在沙发上,“你的意思是有人监听我们电话?”
张芜点点头,随后又摇头,“不一定,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觉得是他们被监听了。”
“先从他们身边查起,”她放下水杯,“伯父伯母不介意吧?”
她看着白仪即将要拨出去的电话,嘴角抽动,“我说不介意有用吗?”
白仪唇角勾起,随后微点头。
她看着对自己挑眉的人,问出自己的忧虑:“你就不怕是我故意泄露的?”
面对张芜认真的提问,她假装惊讶,“哦对哟!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真的是自己…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自得其乐。
“即使是宝宝你说出去的,肯定在考验我有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白腹黑女在这一趴完全不担心,毕竟她的马甲又不止艺人这一个。
这期间,她通知了知道这趟旅行的所有人,因为语气冰冷所以说是通知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