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或许她这三年里也去做过手工艺花瓶,不一定是他们一起做的那个。
很快,拍卖会开始。
最先拍卖的正是慕远洲捐的古董花瓶,他妈妈是华国人,书香门递,家里收藏品多。
像这种正宗的唐朝唐三彩,现在已经很少能够看到了,但他随手就能拿出来一个。
主持人公布了起拍价,一百万。
很快就有人报价竞拍。
身为合作伙伴,洛南希也举了再次牌子,但是看到大家竞争那么激烈,她就没有继续了。
最后这个花瓶以八百万的价格被人拍了下来。
接下来是其他出席宾客捐的拍卖品,有古董,也有一些小物件,拍卖的价格都不高。
很快,就到了墨非白捐赠的。
一幅王羲之的真迹。
全场哗然。
不愧是墨氏集团太子爷,大手笔啊!
现在市面上绝大多数王羲之的作品都是高仿的,真迹非常少,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墨非白竟然舍得捐出来拍卖。
注意,是捐,拍卖所得的所有报酬,全部都会捐给山区儿童。
这幅真迹,至少两千万起步吧?
相当于一下子就捐出去两千多万!
起拍价格九百万。
仅仅是一个起拍价,就已经超过慕远洲的成交价了。
墨非白斜了一眼慕远洲的方向,却发现他和洛南希都专注地看着主持人介绍,根本没有理他。
他眸色沉了沉,从洛南希淡然的脸上扫过,微冷地收回目光。
主持介绍完后,众人开始竞拍。
很快价格就从九百万叫到了一千五百万。
按理说,这样的场合,拍卖的东西价格越高,捐赠者就越有面子,也就越开心,没看到之前拍卖的那些捐赠品,价格但凡高点的,个个都虚荣地咧着嘴吗。
然而全场价格最高的墨非白却面目阴沉,活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亿似的。
坐在旁边的女伴丽莎察觉到他的异样,压低声音问,“墨,你怎么了?”
墨非白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更冷了几分。
丽莎识趣地没有再说话,继续看场上的拍卖。
眼看着价格已经叫到了两千万,墨非白脸色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也不放过。
他阴沉着脸,直视前方,眼角余光却落在洛南希身上。
刚刚慕远洲的捐赠品,她举了两次牌子,结果到了他这里,别说竞价了,连牌子都没摸一下,始终都倾身和慕远洲说悄悄话。
墨非白放在扶手上的手因用力隐忍而微微泛白,丽莎觉得他现在就像个火药桶似的,随时可能爆炸,非常自觉地远离一点,挨着座位另一边的扶手坐。
最终,墨非白的捐赠品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成交。
至于是王羲之的真迹值这个价格,还是有人看中了墨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想要借此巴结,那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一个拍卖品,是洛南希捐赠的一整套粉钻首饰。
市面价格一千万,起拍价五百万。
这种品质的粉钻,虽然现在市面上也能买到,但数量却很少,因此还是比较抢手的。
已经有不少人拿起牌子,准备叫价竞拍。
慕远洲也拿起牌子。
这是洛南希戴过的首饰,他自然不会让它们落在别人手里。
主持人介绍完后,拍卖开始,大家正准备叫价,就见墨非白举起手中的牌子,开口道,“五千万。”
正准备叫价的众人,“……”
满脸扭曲。
一下子就叫价十倍,而且超出原有价格五倍,这他妈还怎么玩!
行行行,知道那是你前女友的东西,你不想落在别人手里,我们不跟你抢行了吧。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抢不过。
洛南希在听到墨非白说出五千万的时候,懵了。
这人有病吧!
一套首饰而已,她买来的时候价值也就一千万,而且还是因为和那家珠宝店有合作,打折买的,戴过一次参加晚宴,后面就没有机会戴了,所以拿出来拍卖。
这种相当于二手的商品,能够拍到八百万,已经算不错了,墨非白一下子加到五千万,不是有病是什么。
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并没有往墨非白的方向看。
这好像是谁拍了这套首饰,花了多少钱拍,都与她无关。
而慕远洲,则沉着脸,朝墨非白的方向看去,恰好对上他看过来的挑衅目光。
慕远洲眸色一沉,举起手中的牌子,“六千万。”
哗——
众人瞬间高潮了。
所有人都坐直身体,双眼亮晶晶地朝着后排的方向看过去。
嘶,这是新欢旧爱终于要打起来了吗!
好好好,非常好,他们等了一整晚,就等这一遭了。
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平时得端着身价,想看些豪门八卦容易吗。
墨非白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再次举起牌子,“一亿。”
嘶——
刺激!
这绝对是目前为止拍卖场上最高的价格。
一千万的首饰被叫价到了一亿,果然争风吃醋什么的,烧钱啊!
坐在墨非白旁边的丽莎,已经吓得软趴在扶手上,赶紧掐着手指头算,一亿她得赚多久。
慕远洲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不用想也知道,墨非白是故意的。
握着牌子的手正要举起来,却被洛南希按了下去。
洛南希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要叫价。
没必要跟墨非白较劲,太幼稚了。
慕远洲忍了忍,最终把手放了下去。
主持人环视一圈现场,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莫名其妙的。
“墨少出价一亿,还有比他更高的价格吗,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
落锤,成交。
“恭喜墨少。”
主持人说完恭喜完后,继续介绍下一件拍卖品,“下面这件拍卖品依旧是由洛南希小姐捐赠的,手工制品,手模花瓶一个。”
说完身后桌面的红布扯开,一个蓝白两色的手模花瓶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通过大屏幕清晰呈现。
墨非白脸色猛地一变,刷地扭头看向洛南希。
她竟然真的把他们的花瓶捐出去拍卖!
深邃幽深的眸底划过一抹受伤,紧接着是翻滚的墨色,里面闪烁令人胆寒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