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琴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你马上和非白分手,我墨家绝对不会承认一个劳改犯的女儿!”
洛南希心脏刺了一下。
虽然知道她和墨非白之间的差距,然而被邓琴用厌恶的口吻说出来,还是感觉很难受。
“想让我和墨非白分手,可以啊,只要他肯同意。”
她没了耐心,“阿姨,你如果能让非白跟我分手,我绝对没有二话,现在,我要工作了,请你离开。”
那样她也就可以解脱了。
邓琴从来没有被人下过逐客令,顿时气得脸都扭曲了。
死女人,她就是吃准了墨非白不会分手是吗,那就走着瞧!
她早晚拆穿这女人的真面目!
怒气冲冲地从盛世娱乐出来,邓琴拿出手机,给墨非白打电话。
“非白,看看你找的女朋友,完全不把我放眼里,还把我骂了一顿!”
墨非白还在苦思冥想要如何哄洛南希消气,听到邓琴的话,立刻坐直身体。
脸色都变了,“妈,你去找希希了?”
“我不找她能被骂得那么惨吗!”她说着哭哭啼啼起来,“我怎么那么命苦啊,竟然被一个女人骂没教养……”
“妈,你找希希做什么,有没有欺负她。”
邓琴情绪都已经酝酿好了,闻言噎了一下。
“我欺负她?现在是那个女人骂我,我堂堂邓家小姐,又是墨家夫人,什么时候被人骂过!儿子啊,你从小到大眼光一直很好,怎么就……”看上了洛南希那个女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墨非白打断,“我知道我眼光一直很好,否则也不会喜欢上洛南希,妈,你去找希希做什么了,该不会是因为昨晚她把我关在门外的事吧,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我有错在先,不关希希的事,你找她干嘛啊!她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生气。”
他急到不行,现在洛南希还在生气,都不知道要怎样哄才好。
可千万别给他拖后腿。
一想到邓琴很有可能对洛南希说了什么,为他艰难的追妻之路添砖加瓦,墨非白就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妈你说话啊,你究竟跟希希说了什么啊。”
邓琴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此时的心情怎么说呢,大概就跟吃了一坨屎差不多吧。
这还是她儿子吗!
她被人指着鼻子骂没教养,结果呢,她儿子一心只想着那个女人!
忍着恶心把嘴里的耙耙咽下去,“你就只知道关心那个女人……”
“妈,希希有名字,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很没教养。”
邓琴再次一噎。
这次不仅仅是吃了一坨屎,而是吃了一个粪池。
“你能不能抓一下重点,我是长辈,洛南希竟然指着我的鼻子骂,还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墨非白茫然,“我怎么没抓重点了,希希那么好,她从来不主动骂人,妈,是不是你说什么了。”
邓琴头发气得根根竖起,她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一个恋爱脑儿子!
“洛南希从不主动骂人?你的意思是我主动送上门去找骂吗!”
墨非白憋了半天,没憋住,“那你去找她干嘛。”
知子莫若母,邓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不是去找骂,那去找洛南希干嘛。’
顿时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好好好,她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没干什么,只是天气冷了,去关心关心她有没有吃饱穿暖,免得冻着你的心肝宝贝!”邓琴咬牙切齿地说道。
语气充满了反讽。
墨非白和邓琴说话一向没什么耐心,也从来不会去猜她话里的意思。
反正哪怕全世界会害他,他妈妈也不会,所以他和邓琴说话,通常都是只放一分心思,九分走神。
再加上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而然地以为,她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声音缓和了几分,“不用,我会照顾好希希的,不会让她冻着,妈,谢谢你关心希希。”
邓琴,“……”
她怀疑墨非白190的智商是买通了心理医生骗她的。
她生的不是一个天才,而是一个傻瓜,否则怎么会连那么直白的反话都听不懂。
“妈,先不跟你说了,希希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她。”
想到邓琴刚刚关心了洛南希,礼尚往来,他也帮希希关心一下未来婆婆好了。
“天冷了,你也多穿点衣服。”
邓琴,“……”
我谢谢你啊。
居然因为洛南希,才得来儿子一句关心,真是生一块叉烧都比生一个恋爱脑好!
她就不明白了,那么聪明的儿子,怎么偏偏就是个恋爱脑呢。
他恋爱脑就恋爱脑吧,好歹找个像样点的对象啊,找了个洛南希这样的,是想气死谁?
那边,墨非白敷衍地关心完,就挂了电话,开始琢磨如何哄老婆。
……………………
盛世娱乐。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洛南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想到回家会看到墨非白,深深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打开邮箱,开始处理邮件。
以往这些邮件,她都是带回家处理的,这样可以早点回去陪墨非白。
可是今天,她却宁愿在公司加班,也不想那么早回去。
时针走到八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墨非白的来电。
洛南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这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希希,你还没下班吗。”
“不好意思,今天事情有点多……”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这话的意思……
洛南希一怔,“你在公司楼下?”
“是啊,五点等到现在,好久啊。”
“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怕您还在生气,不敢打扰你。”
洛南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边是烦躁,一边是心疼。
“希希,能快点下来吗,我想早点见到你。”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傻子!
关掉电脑,拎上包包离开。
坐电梯下楼,匆匆从公司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墨非白。
他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脸上还残留着病愈后的苍白,只穿了一件短袖,站在微凉的夜风中,身影有几分萧条。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像极了被主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狗。